暗影想起往事,嘴角翘了翘,长叹一声道:“谁叫我当初想杀她却失了手呢。”
“你说什么?!”任义惊道。
“没什么。”暗影捂着小腹站起身来。这丫头,那小腹上的疤还没消,这一次不会又要留疤了吧。
“你等会儿!”任义一把拉住暗影,压低声音道,“你分明说了,说了你想杀公主,为什么?公主如何招惹你了,你竟然想杀她?你不是一直跟在陛下身边,也是从小看她长大的呀。”
暗影面具之下的唇,扬起戏谑的弧度,幽幽道:“就是从小看她长大才想杀她的呀。陛下从小到大,合适这般对人寸步不离?如今连我也不需要了,我如何不嫉妒?”
暗影说着径直往外走去,徒留任义一人在风中凌乱,半响才回过神来,忙追上去。
“你说笑的吧?真的假的?你竟然嫉妒公主?!你该不是对陛下有什么肖想吧。”任义乐呵呵,鬼兮兮地问道。
“谁对陛下有肖想?!”一个温和如春的声音响起。
两人脚步一滞,转头躬身道:“殿下!”
“还没说呢,是谁对本王的弟弟有肖想啊?”拓跋仁恭并没有打算放过两人,逼问道。
暗影轻笑一声,道:“是我们说笑呢。刚刚微臣和公主比剑,招招致命,任大人实在不能理解我们二人比剑为何如仇人见面一般,是以玩笑了两句,说微臣是嫉妒公主。实在是微臣二人玩笑之语,还请恭亲王恕罪。”
“哈,若说暗影大人对祜儿有些怨念,也并非不可信。祜儿未出世前,暗影是寸步不离陛下的吧。如今倒成了祜儿的玩伴。”拓跋仁恭摇摇头,颇有些惋惜状。
“陛下亲政以来政务繁忙,整日在乾清宫中,内外都有侍卫保护,微臣也无用武之地了。倒是公主,自小和陛下一起,如今陛下忙碌,少有时间陪她。她一人无聊便来找微臣,微臣一来保护公主,二来陪公主解闷,反而很有用处。这也是陛下对微臣的信任,微臣哪儿来的怨念呢?不过是玩笑之语,殿下不必当真。”暗影回道。
任义见两人不知怎的竟然有呛声的趋势,不禁头冒冷汗。
任义知道拓跋仁美和拓跋祜对暗影多有纵容,暗影也因此对皇室说话从来不客气。但是那是他们兄妹俩,任义心道,拓跋仁恭可就不见得会放任你这般无礼了呀。
思及此,任义赶忙岔开话题道:“恭亲王这是来看天祜公主的吧,正好,也不知公主今日怎么就生气了,恭亲王也帮着劝着些。您也知道的,陛下对公主有时候宠溺太甚,您来了,微臣也就放心了。”
任义一面说一面拉着暗影行礼告退。
拓跋仁恭也微微躬身相送,见两人走远这才轻哼了一声,摇头喃喃道:“都叫仁美给宠坏了。”拓跋仁恭转身也往毓庆宫而去。
毓庆宫正房,拓跋祜径直往屋里走去,一撩衣袍在案几前径自坐了,啪地一下把剑砸在案几上,吓得跟在后面的拓跋仁美不禁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