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奥一手扶着心口,一手摆了摆道:“在下可比不了公主,能察觉身后有人,在下不过就是柔弱的琴师罢了。”
拓跋祜想想也对,总当所有人都跟暗影和明正一个样子呢。拓跋祜一见也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问道:“我错了,我戏弄人惯了,他们都皮糙肉厚的,这才没了分寸。公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看看?”拓跋祜说着一手拉过淇奥的手。
淇奥猛地将手抽回,道:“没事,不碍事的,休息休息也就好了。”
拓跋祜见淇奥的样子,自觉淇奥是害羞,遂坏心大起,道:“哎~这怎么能小觑呢?若是真吓坏了,那可是我的不是。”说着伸手便拉淇奥。
淇奥执意不肯,拓跋祜的笑意更浓,道:“公子不必害羞嘛,不过诊脉而已。公子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好歹也是师承范颛,范神医,你听过吧?他可是妙手回春,我怎么也学了点儿皮毛。”
淇奥执拗不过,只好任由拓跋祜拿去,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拓跋祜。
拓跋祜则屏息凝神,垂眸也不看他,在手腕处左右游移,好一番轻拢慢捻抹复挑,这才罢休。
“公主可瞧出什么了?”淇奥声音之中竟似有几分羞赧。
拓跋祜见状,粲然一笑,道:“公子某担心,没什么大事,只是公子身体还真是柔弱,倒不似假。说来倒是有缘,公子这个脉象,我还真摸过一个类似的,可费了我一番工夫,竟也不见好。”
淇奥眼睛微睁,问道:“是谁?”
“就是杨家公子,杨永清。”
“哦,听说过,说是自小体弱多病,杨家这才送到京城来,没有在西北习武打仗。”
“嗯,他比你更甚些,听我师父说,他刚来京城的时候,因为水土不服,好生折腾了一番。我师父也束手无策,只能是用药调养着。后来,我与他亲近一些之后,想着用他练练医术......”
拓跋祜话一出口,有些后悔,担心淇奥也如别人一样觉得自己是个毒医,忙抬眼看看淇奥。
淇奥脸色无异,仍是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很是好奇地等待后文。
拓跋祜这才松了口气,“不仅如此,也是瞧他病恹恹的,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心里也是心疼。”但仍是找补了一句,道,“我也好生费了一番工夫,不管是补药,还是以毒攻毒的办法都试过了,如今也就是还算正常,总不至于一吹风就生病的程度。”
淇奥嘴唇微勾,道:“那还真是辛苦公主了。”
“这也没什么的,好在公子略好些,也不用受这苦了。哎呦,当初杨永清那样子......啧啧啧,又是发烧,又是上吐下泻,严重的时候还会晕厥呢。我能不尽心尽力嘛,本来也就是个药罐子,若是我给医死了,我可怎么和靖宁侯交代啊。”拓跋祜想着就后怕,不禁浑身抖了抖。
淇奥扑哧一笑,道:“倒是没想到公主还有害怕的事情,之前听闻天祜公主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