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仁美面露惭色,是啊,自己这样不相信拓跋祜,那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暗影看出拓跋仁美神情的变化,有些解气地轻哼一声,道:“公主才真是从来都是冤有头、债有主,直面敌手,真刀真枪,绝对不会言语伤人,或是口出诳言。”
拓跋仁美频频点头,觉得暗影说得颇为有理。虽然拓跋祜有时候是行事毒辣一些,但都是有原因的,没有平白无故的道理。
“哼,真有意思,她这样用毒,还说行事光明磊落吗?”安平乐道。
“哎?我们祜儿又用毒了吗?什么毒?叫我也学习学习。”
拓跋仁美一转头,见范颛和任义正往院中来,忙赶上前去,微一颔首,凑近悄声道:“师父,您就别跟着添乱了。祜儿把安大人的儿子给毒了,差点儿连命都没了。”
“有这么厉害?”范颛眼睛大睁,甩开拓跋仁美和任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看到地上躺着的安高儒,跪地搭脉,脸色时晴时阴,一会儿又不住点头,嘴里念念有词。
安平乐范颛变化莫测的脸色,心脏也跟着七上八下,终于忍不住道:“范太医,犬子身体如何?该不是公主的解药没有除净?”
“那怎么可能?你莫要看着公主岁数小,就轻视她。”范颛颇为不满地说道,“她可是个极有毒性的丫头,啧啧啧,我觉得像祜儿这样的神童,我只在毒书上见过。胆大、心细、领悟力好、创造力也惊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范颛一面说一面点着头感慨道。
安平乐一口血涌到喉咙,逼得他说不出话来。
任义和拓跋仁美看着安平乐那越发变紫的脸色,都不禁觉得心疼。
拓跋仁美忙上前扯了扯范颛的衣袖,道:“师父,您少说两句吧。”
“怎么?夸奖你妹妹,你不爱听了?”范颛斜眼看拓跋仁美,道:“你还别不服气,你啊,真不是个学医的料。你看看祜儿,这一副药配的,虽不知怎么竟过量了,但还是能逐渐作用,绝不至于立时毙命。”
拓跋仁美一面小心地打量着安平乐的脸色,一面咬着牙道:“师父,你别说了。朕知道不如祜儿行了吧。”
范颛见他口气仍有不服,便道:“若没有过量的话,我想应该一两天内是察觉不到的。等到逐渐发病时,也定然觉得是自己身体不适,绝对不会怀疑是中毒。一般的医者自然也顺着这个路数,三番五次地折腾,却没有什么用处,最后定然是久病而亡。”
“仁美!”太皇太妃听得头皮发麻道,“这样的妹妹你还敢说心思不狠毒?!啊?暗影!你还好意思替她说话?!”
太皇太妃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道:“这样的女人在宫中就是个祸害!哀家还能不能安心吃口饭了?!来人!传旨!把天祜公主立刻软禁在毓庆宫中,以待发落!”
太皇太妃一声令下,立刻有宫人蠢蠢欲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