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谁都是不愿意被批评的,更何况是正年轻气盛,又有新官的三把火的拓跋仁美。
“你是借着祜儿打朕的脸是不是?!”
拓跋仁美的火气已经把血液燃烧得都噗噗直沸,脸上的面具都已经被烧成烟气,哪里还有之前帝王的虚假涵养。
“好!好!”拓跋仁美几乎每一个字都在向外喷火,“你不是两朝的老臣吗?!你不是德高望重吗?!你不是尊贤重道吗?!”拓跋仁美一边说着,一边想起平日里那些劝说他容忍赵察的话,更是来气,道:“朕看你也不必继续在朝为官了,还是去杏坛春雨、桃李天下吧,这个朝堂不适合你!”
“皇兄!三思啊!”拓跋祜没想到事情闹得如此大,急道。
“哼,陛下说得对,陛下如今也大了,听不得忠言逆耳,微臣身为御史在朝中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在草野之中来的自在。”正碰上赵察也是个脾气火爆的赌气之人。
“赵大人!”拓跋祜没想到赵察竟然这样往刀口下送,越发心急。
“公主也不必假惺惺的。”赵察丝毫不承拓跋祜的好意,道,“微臣走了,自有大臣们供着公主。公主自然想做什么做什么,也不必听训了!”
拓跋祜无语地轻出一口气,她怎么觉得自己这个顽童才是这里最正常的一个,这一个两个的真的能管好北魏吗?拓跋祜没来由地担忧起来。
拓跋祜摇了摇头,清空自己的胡思乱想,道:“赵察你没疯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微臣清楚得很。是,陛下、公主自是尊贵之人,难道我们做臣子的就说不得了?想先皇在世的时候,做的不对的,微臣也是一语指出,从来没见先皇拿帝位来压人的。”赵察又翻出了老黄历,更是丝毫不把拓跋仁美的脸色放在眼里,地补充道:“哼,当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微臣这就脱了这身朝服。”说着一稽首转身而去。
拓跋祜一脸担忧地抬头看向拓跋仁美。只见拓跋仁美面色铁青,拓跋祜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噤若寒蝉地缩在拓跋仁美的怀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半响,只听拓跋仁美一声冷哼,喃喃道:“先皇,先皇,整日就是前朝、老臣,从来没把朕放在眼里。先皇已经薨逝这么多年,还如此念念不忘,怎的不随他而去啊?!”
拓跋祜一惊,这是......要让赵察,去死吗?拓跋祜吐了吐舌头不敢接话。
另一边,范颛很快就赶到了乾清宫。
拓跋仁恭一见有些惊讶,道:“范大人来得好快啊。”
范颛一笑,有些得意道:“嘿嘿,我今日见任义没出去,便觉得不妙。想着任义没出宫,公主也定然在宫中。公主哪儿能在宫中闲着,于是我就掐指一算。”范颛装神弄鬼地眼睛微闭,道:“嘿,今日定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范颛眉毛一挑,道:“于是乎,早有准备。嘿嘿,不过没想到伤的竟是恭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