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的,不是四季不变的风景,而是爱你孤独至老的心情。”
时光静泻,转眼又是一个周末,窗外雨后的栀子花显得愈益娇柔,然而我的心里却渐渐弥漫一种说不清的失落。
同安琪相拥而眠的那个雨夜过后,也不知是她刻意保持距离,抑或是我过于敏感的缘故,蓦觉我们之间无形中隔了一些什么。然而每次触碰到安琪平静的目光,虽然心中似有千言万语便又瞬间蓦觉无从说起了。
夕阳透过茶色的玻璃窗,照在练舞厅内,使得原本略显空旷的练舞厅多了一份瑰丽的色彩。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悄悄看了一眼角落里正同王童说话的夏雨琪,微微一叹,又连忙收回了目光。
“怎么,雨琪还是不肯同你练舞?”一旁的张涛忍不住问道。
见我不置可否,张涛望了一眼夏雨琪又深深看了我一眼道:“你该不会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吧!”
“我……哪有!”我的心蓦地一紧,脑海中瞬间闪现出餐厅的那一幕,尤其是当我拉着安琪从夏雨琪身旁经过时,夏雨琪看向我的忧伤而又无助的眼神。
张涛似是感到我说话时的底气不足,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终忍了下去,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舞厅轻快的旋律已然响起,我深深呼了口气忍下杂念同刘雅浔练起了舞来。
起步、侧行滑步、重倾斜、反身旋转……一首曲终,虽然练习没多久,动作竟十分流利,刘雅浔一脸吃惊的看着我,反倒使我不好意思了起来。
“你以前真的没练过华尔兹吗,小枫?”刘雅浔终耐不住好奇小声问道。
我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心里却不免有些心虚,之所以没告诉他们自己以前跳过华尔兹,便是想制造机会好和夏雨琪亲近,如今同别人练舞,反倒不经意间漏了底。
“呵呵,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天赋,相信要不了多久,你都可以赶上雨琪舞伴……”刘雅浔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我……我们休息下吧。”
望着远去的刘雅浔,我的心里不由一阵苦笑,还真有些担心起她将我会跳华尔兹的情况告诉夏雨琪。
想至此,又忍不住往夏雨琪所在的方向看了看,这一次却正好触碰到她的目光,也许只有短短一秒,但我却清晰地感觉到夏雨琪凝视我的目光,尽管她又很快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两个小时的舞蹈练习已然结束,晚风习习,吹在脸上竟感觉分外的清爽,不时会有相偎的情侣从我们走过的这条林荫小道经过,望着前方夏雨琪婀娜的背影,我好几次加快脚步想赶上她,却不想我快她亦快,始终都未能成功,我不由得怀疑起张涛他们知趣地为我制造机会,是不是个错误。
“咳咳……”我犹豫了下轻咳了几声,鼓起勇气喊到:“夏……雨琪,你等下,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夏雨琪听到我的声音,脚步明显一滞,又讯即往前走去,我心中一动,知道她已然听进了我的话,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那个,那晚我……。“及至走到夏雨琪身边,我竟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夏雨琪却是看也不看我一眼,依旧沉默着向前走去。
“你还在生我气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给你拧几下,全做给你解恨了好不好?”夏雨琪依旧沉默,我小心地说道。
夏雨琪听我这样说突地一停,转过身睨了我一眼,嘲讽似地说道:“我干嘛要生气,我就是生气也是和我在乎的人,你觉得你是我在乎的人吗?”
“我……我……”我被夏雨琪这样一说,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夏雨琪见我脸色尴尬,接着说道:“你喊我停下就是说这些吗?如果没其它事的话,我还有事要先走了。”说完也不顾我反应,就要向前走去。
“我……没了。”不知怎么,见到夏雨琪这样说,我的心里不是感到失落而是一阵刺痛……
那一晚我终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站在林荫小道,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心里一遍遍地思索着她的那句反问:我是她心里在乎的人吗?
也许,这所有一切真的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