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出事了,离城主砸了“惊鸿阁”,要带离二小姐走,正闹着。”乾阿建匆匆忙忙的来禀报。
离灵落脸色一变,虽然早知道父亲不会同意灵朵进教坊,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乾归尘拉着离灵落,安慰道:“有我在,不怕,去“惊鸿阁”。”
夫妻俩一路风驰电逝的赶到了“惊鸿阁”,发现这里已经乱成一团。
桌椅被砸的稀巴烂,地上一片狼藉,几个相熟的人和青丝若拦着离道非,离灵朵则躲在寒子游、公子宴等的后面,哭的双眼红肿。
衡云子管事和云天寒努力帮忙劝架,尝试沟通,离灼光和离灵柔在旁边像看戏一样,表面上劝和父亲,实际却在煽风点火。
“离灵朵,你实在是太丢我的脸,太丢我们离火城离家的脸。你给我回去,回去!”离道非脸色铁青,严词道。
离灵朵虽然躲在他们后面,但是嗓门却大:“我不回去,我才不跟你回去。你走,你别管我,我就要跳舞!”
离灵柔劝道:“,父亲,灵朵妹妹现在可是教坊的小小花魁呢,怎么能够回去呢?不如您就先别生气了,您先回去吧。”
“你是离火城离家的千金,干这种送往迎人的勾当,你还挺有脸了?小花魁?这就值得你骄傲了是吧?你有本事就跟你姐姐一样,去当个幕后军师,在这当什么舞姬?”离道非气的胡子直颤。
刚刚到来的离灵落立即道:“父亲,灵朵喜欢擅长做这个,我们喜欢的不一样,是不能做比较的。”
“你来了,我还要说你!灵朵她小,不懂事,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我觉得你长进了不少,没想到你还跟她一起胡闹?她要当舞姬,你还敢和她签契约?解约!多少罚款,我赔!”离道非对着离灵落怒道,这个自己最近看着挺得意的掌上明珠,怎么也跟着胡闹。
“父亲,真不是罚款的问题。且不说其他,灵朵现在和我们签了契约,那就要把这个舞曲跳完,不然我上哪再找个女舞者代替她?而且我们的舞曲被帝都选中,帝都有人员报备的,现在换人也来不及了。”
离灵落劝和了一句,义正言辞说道:“父亲,您也是商人,现在不是“惊鸿阁”亏不起这个舞曲,而是信誉的问题。第一部舞曲就出了这种事,父亲懂的比我多,您应该能理解。”
离灵落知道如果顺着父亲的话,谈什么离火城离家门规,世家规矩,那肯定堵的死死的。
也不像母亲那样,只因为灵朵喜欢,不想勉强为难自己女儿,就可以同意。
父亲是个很注重规矩的人,也很严厉。
“是啊,落落和小朵一起完成的舞曲好不容易被帝都看上,这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小朵来帮帮忙,锻炼锻炼不也挺好。你这么大岁数的人别动不动发怒,对身体不好。”青丝若为了离灵朵也是难得的放下身段,柔声劝道:“再说了,也没说小朵就在教坊中呆一辈子,她现在不是还在读书吗?等过两年你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咱们再安排。现在又不急于一时。”
眼见离道非的脸色缓和,离灵柔立即高声说道:“就算只演这一部舞曲,以后提起灵朵妹妹也是从教坊中出来的人。”
“离灵柔你个贱人给我闭嘴!”离灵朵怒骂。
离道非沉着脸:“怎么跟自己家人说话的?怎么能这么骂你姐。”
“我才不承认她是我姐,我姐姐只有离灵落,她是谁,呵呵,我不认识。”离灵朵针锋相对。
离灵落连忙岔开话题:“父亲,你这大老远来也累了,看天色也不早,咱们去吃饭吧。”
“落落,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跟灵朵签了契约,现在解约对你们这边有很大的影响。但是,如果她不解约,以后就要背着舞姬的名声抬不起头。你是她姐姐,也该多为她考虑。另外我们离火城离家门规,你自幼熟背,应当知道。”离道非脸色平和,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强硬没有丝毫余地,对着旁边的离灼光道:“灼光,你提醒一下她。”
离灼光看着离灵落,笑的温文儒雅:“离火城离家门规,凡事贱业者,逐出家门。”
这贱业包括妓子、戏子、窃贼、拐子等,离火城离家定下这条门规,是不准离火城离家人用这些方式赚钱。
“小朵,你今天必须给我回去,不回去也得回去,我不准你当舞姬。你现在就给老老实实滚回学院好好读书,其他的想都别想。不要出去丢人现眼,不要给我们离火城离家丢脸。”离道非冷酷说道。
这番话把离灵朵气急了,口不择言道:“到底是谁给我们离火城离家丢脸,我就是丢脸也比不上你!离火城离家门规怎么说的,不能有私生子,你还不是弄出了两个,爷爷生前不是说咱们清白世家的名声都给你败坏了。我还没你这么严重,也没见爷爷把你赶出去!”
离道非脸色顿时变的难看,离灵落和青丝若也脸色大变。
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是离灵朵你不能说出来啊,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好啊,你还真是反了天了,管教起你老子我来了。”离道非气的不轻,冲过去就要打离灵朵的人,还好寒子游和公子宴拦着,倒是他们两个挨了好几拳。
离灵柔和离灼光同时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离灵朵,你活该,捅马蜂窝了吧。
情势急剧恶化,就是离灵落都没想到离灵朵能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说长辈的私事,别说父亲了,谁的脸都挂不住。
这会是气的七窍生烟,再加上离灵柔和离灼光还故意在旁边添油加醋,整个现场一片混乱,比刚才来的时候都还乱。
“啪!”离道非一巴掌打在离灵朵脸上,怒道:“你给我滚,离火城离家没有你这样不孝的女儿。”
“哼!你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可以犯规,不准别人犯规。你管教我之前也不先擦亮眼睛看看你自己是怎么做的,我就是要当舞者,我就是要做舞者。滚就滚,不就是想把爷爷留下的家产留给他们兄妹吗?你根本就只疼他们,根本不喜欢我。”离灵朵被打了一巴掌,哭道:“谁稀罕当你的女儿,根本没有自由,想做什么都不让做。不当你女儿,我还赚了。我滚!现在就滚!”
说着就捂着脸跑了出去,离灵落这会还得收拾残局,还好云天寒他们都追了出去。
离道非委实被离灵朵气到了,看着离灵朵跑出去的背影,脸色铁青:“从今以后,我离火城离家没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走。”
“父亲,小朵只是一时气话,你别放在心上。”离灵落连忙劝道:“等过几天我带她回去给您赔罪。”
离道非摆摆手,离灵落发现他的手都气的颤抖了:“我管了十几年,管不了了。她翅膀硬了要飞,那就给她飞。从今以后,我就当没这个女儿。丝若,你不准偷偷给她银子,她既然有本事说不当我的女儿,那就别用离火城离家的钱。”
“哎,虽然……”青丝若也觉得离灵朵这次真的过分了,伤了离道非的心,但也不能把女儿赶出去啊。
她其实跟离道非一样,不喜欢离灵朵进教坊中。
做父母的都是在自己的立场为她好,只不过观念不同,离灵朵并不领情。
离灵落连忙冲着母亲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多说,别激化矛盾火上浇油。
现在都在气头上,等事情过一段时间,都缓和一些了再谈比较好。
毕竟血溶于水,慢慢来,别现在弄的无法挽回。
而且有她在,难道还需要母亲来负担灵朵的生活费吗?
“还有你,也不准给。”离道非望着离灵落补充道。
离灵落浅浅一笑:“我不给,但是她现在就算不说是我的妹妹也是“惊鸿阁”的舞者,“惊鸿阁”该给她的还是会给,好歹还有工钱。”
“哼!”离道非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离灼光兄妹立即跟上。
青丝若握着离灵落的手,说道:“本来你父亲是不知道的,小朵的舞曲只有帝都圣上寿宴才演出,我都特意隐瞒了,没想到今天离灼光和离灵柔来家里吃饭,故意说起这件事,你父亲当场饭都没吃,摔了碗就过来。他们添油加醋,说的难听,所以你父亲才这么生气,坚持要小朵回去。结果现在闹成这样,我也得赶紧跟着回去,不然还指不定他们兄妹要在你父亲面前说什么。”
原来是离灼光和离灵柔搞的鬼。
“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