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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分裂

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阿尔兰是什么,但索索曾在一本古代历史书上读过,因此,他十分清楚爱莎自傲的原因。

“在远西那片荒芜的土地上,生活着一个野蛮的民族。”

“他们吃人肉,喝牲畜的血,穿兽皮裙,还将敌人的指骨做成首饰挂在颈子上。”

“阿尔巴人曾雇佣他们为其作战,却反遭毒手。”

“数万百姓死于他们的利斧,鲜血染红大地,秃鹫因此再不能飞翔。”

……

“你没必要知道!”爱莎·诺尔昂起头,傲慢的高声宣扬道:“我们的辉煌,你这种人是永远体会不到的!”

“……索索。”

菲尔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

“你和她很熟吧?”

“我……”

“哦,你说他啊。”爱莎瞥了索索一眼,顺手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拽:“他是我朋友!”

“是这样么,是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了。爱莎·诺尔,没记错的话,你是武道学院的副会长吧?”

“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菲尔重重的看了索索一眼:“当然没有!”

直觉告诉自己,菲尔一定误会了什么。在联想起他是风纪委员会的人时,这种不安的情感就愈发强烈起来——索索慌忙挣脱爱莎,想抓住自己的朋友。

“菲尔!”

“我知道。”

对方却咬着下唇,后退两步:“尽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毕竟是你啊……怎么想,都不会和那些人扯上关系的。是吧?”

“对、对啊!”

索索焦急应声道:“你最了解我了。除了你们,我谁都不认识的!”

“……那就这样吧。我先去找会长,这件事必须得解释才能清楚。”这样说着的他讪笑了一下:“毕竟,‘你们’认识。”

“要和你们的会长说也随便喽!反正,我也是奉会长的命令才和他做朋友的。”爱莎大声道:“再过不久,你们会长就要败在我们会长手下!事实将证明,我们才是奥尔玛奇兰最优秀的!”

“我和学生会长不熟。”

菲尔正在离开:“要汇报的,是我们风纪委员会的会长。”

“呵。”

……

菲尔走了。

作为缓解气氛的道具,在短暂的救场后迅速逃走,这真像故事中大受追捧的配角!然而,索索却明白:真正的配角其实是自己。

他也想做缓和气氛的道具,但无力施展。

他也想变得稍微有用些,却只是奢望。

所以,索索甚至连成为管用配角的资格,都是不具备的。

“会长说过,你们学院的整体实力并不弱。但内斗却削弱了你们的力量,对付这种玩意儿,通常的做法是各个击破。”

明知道索索是个呆子,爱莎竟依旧和他讲话。

“但我们没这样做,知道为什么吗?”

“……”

索索猜,这种时候倘若还不说话,一定会惹得对方发怒。

“难不成,你们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没错。”

爱莎笑道:“只有小人才会趁人之危。我比你们强,才不用弱者的方式战斗!既然想击溃,就要做的一干二净,能竖立一个强大的敌人才好——会长的原话就是如此。”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当然是想让你在失败后向他们报信喽!”

一边说着,女孩一边笑着拍打索索的肩膀:“设想一下吧。当你们的学生会、风纪委员会、组织部、以及各种各样闲杂机构被收拾掉,你再哭哭啼啼向他们悲诉一番——那群家伙会怎样想啊?!这样一群人能团结起来向我们复仇,岂不是很妙的事吗?”

索索不说话。

他看了下手表,13:49,时间要到了。

爱莎也察觉到了这点:

“好了,不多说。这场战斗一定会很精彩的!至于具体的安排,我不透露。届时你自己看吧!”

具体安排?

索索突然感觉到不安,他想质问一番,可对方已经消失了。

“……”

自己来这儿的确没错吧?

他又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犹豫之情。

***

“战争”的场地被选在杏花湖中心。对强者们而言,在水面上站立是轻而易举的,就连魔法不怎么好的索索,一定时间内漂浮于水面也是能做到的。当他在开始前抵达湖畔时,场中央只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个人。四下张望一番,发现自己认得的竟然还不少!

“风纪委员长,菲尔;对方的副会长,会长……”

除此之外,无关人士也有一部分。

但当初观战玛利亚和阿卡的,却连一个都没到,这或许已说明了这场“战争”在强者们心中的地位。一想到这儿,心情就不那么紧张了。他不想和那个风纪委员长有接触,便找了片僻静的树荫,静静等待起今天比赛的另一位主角。

……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树上的毛毛虫从树根蠕动到半腰,又静谧的趴了约十分钟时,玛利亚终于姗姗来到。

“哈哈,呀!真是对不起。”

她的笑声,即便在索索的位置上也听得一清二楚。

“今天也不知怎的,学生会有很多事要忙。耽搁的稍久了一些,各位不会介意吧?”

“哼。”

对方的会长还没发话,爱莎就抢先开口。

“知道是战争还来的这么迟。作为会长,你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吗?”

“羞耻?”

玛利亚楞了一下。

“当然不!”

旋即,她高声道:“为了大家的幸福,我才成为学生会长。这样的人,岂会为过失感到忧虑?!”

“哦……?”

武道学院那会长的面容隐藏在一层素纱下,但即便不这么做,索索也确信没有谁能看清她的真面目。

“这般说辞,还是第一次听说。”

“哼,这也难怪,毕竟我……”

“请不要再说了!”

就在玛利亚想解释想法的时候,对方制止了她的发言。

“我到这儿来,是想和你解决学院间的问题。至于你的所谓‘理念’,很抱歉,我根本不想听。”

话毕,她深呼吸:“规则都看过了吗?”

“我简单扫了一眼。”

尽管被打断,但玛利亚仍维持着笑容:

“就是那个吧?双方各选出五名代表,三局两胜制。……还真是古典的‘战争’方式啊。”

“就是这样……那么,你的人足够吗?”

“当然。”

玛利亚平摊双手,各自指向身后那两个一直默不作声的男女。

“第一战和第二战,我会让他们出场。我自己则负责第三战。”

“嗯……”

隐藏在素纱下的少女,发出了沉吟之声:“就这样将交战顺序告诉我们,真的好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们的想法我一清二楚。”

玛利亚大声道:“既然是战争,找不到合适的敌人绝对是最糟糕的!你不这样想吗?”

“第一战,由我的宣传部长担任;第二战,交给三年级的林查。”停顿一下后,武道学院的会长继续道:“至于第三战……相比起我,某个人更适合和你交战。这样没问题吧?”

“无异议!”

“第四战,我会亲自上场。”

“那我方就由风纪委员长陪你打!”

一语惊人!

魔法学院内部的不合,可谓尽人皆知。尽管名义上是会长,但玛利亚并没有调动风纪委员会的权力。

“哈?”

果不其然,那个一向笑眯眯的胖子突然站不住了:“会长!你…”

“怎么?”

“……请恕我难以从命!”

“无所谓咯。”玛利亚玩起了头发:“反正那次被吊在校门上的,多数是你们的人。连你都甘愿被羞辱,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

笑面虎脸上的肥肉抽搐着,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恢复为平日那笑眯眯的表情。可这笑容让人捉摸不透,即便此事和自己无关,索索也还是从那可怖的微笑中读出了浓浓的火药味儿。

“菲尔,第四战就由你来吧。”

“会长!我……”

“没关系……咱们的学生会长这么厉害,怎么都用不到你上场的。”

尽管一直在笑,但任谁都看得出隐藏在笑容之下的狰狞。

他看向玛利亚:“对吧,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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