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她看了我一眼,目光里尽是厌弃,使得我一出玉楼轩的门,就感到背后一阵凉嗖嗖的寒意。
她好像就是培玉口中那能让世间男子皆沉溺于一张脸的路婉霜?若她真是,培玉该得羡慕死我了,尽管她的目光并不友好。
正当我乘着马车回到府门时,一眼便望见培玉的那辆马车停在我家门口。培玉的那辆马车在这整个京城最是好辨认,那五颜六色五彩斑斓的窗布扎在人群中无比显眼。
我下了马车便冲他去:“找我有事?”
“诶,老兄,明天听曲去?”
“听什么曲?不会又是《琵琶行》吧?”
“只有这个了。”他故作遗憾地笑道。
听这话我内心一颤:“屋里说。”
当然不是因为什么琵琶行了,我跟这戏又没什么仇。看戏是我们一惯的暗号,若是只有琵琶行的话……
简单的“唠嗑”过后,我将他送出门。他在要出门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顿住脚步,我以为他还有什么事没交代清楚,结果他说,你知道京城里来的那个吴泉吗?我疑心怎么了,难道又有敌国派来的间谍?
“哦哟哟她那个好看的长相啊,你是没见过哟!”
原来是说这个,呵,培玉还是培玉。
我想到刚见过的路婉霜,不正经地跟他说,“哦?是吗,我回来前看到路婉霜了,路婉霜跟她,哪个更胜一筹?”
“路婉霜?她前天刚出城,你是如何见过的?”
不是路婉霜?那便算了。反正我对美人什么没那么感兴趣。
“那就是别的什么女子吧”我挥挥手就要回屋里。
可这时培玉却将我拦下了:“什么女子啊?都能让你以为是路婉霜。”
我觉得他又要烦了,敷衍道,不知道不知道。但是培玉一聊起美人就特来劲,不说出个究竟不罢休,他继续拦着我刨根问底:
“到底谁啊,你给我讲讲她什么样说不定我猜得到是谁。”
我给了个白眼给他,戴着斗笠呢瞧不仔细,你再吵吵给我滚一边去。
于是他好沮丧地走了。
……
夜幕悄来。
一盏烛灯摆在桌台,微稀的光线在夜色里铺展开。我正端着城防图专心致志地分析着当今局势。
当今我朝形势大乱,皇帝日日流连于繁花后宫,掌权的大都是朝廷官宦。可这些官宦们当然并不见得都心怀天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多的是,我倒没见过几个为民分忧的。
据说早当年的皇帝微服出游时,在诗情画意的江南小镇上爱上了一位渔船上的灰衣姑娘。那姑娘臻首娥眉芙蓉如面,翩翩一笑而倾城,一身素衣都与这四周朦胧烟雨相缀。
随后她与皇帝的一番杂事,最后成为了如今局面的导火索。
啊,要是让培玉遇见了这姑娘,非得搞出个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