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石林退出门外,坐在石阶上等着,“洗你的的鸳鸯浴吧,哪天死在里头才好”他咒骂着曾弓藏不得好死。
梦石林越想越气,一拳锤在了石阶上,疼得他泪流满面,他忘了他没有修为了。
“哗啦”门被打开了,阿花和阿翠低着头快步从屋内走出,顺手关上了木门。
“吓死了,我还以为今天真的要和少爷洗鸳鸯浴呢”阿花红着脸,拍拍起伏不定的胸脯。
“难道你还有所期待不成,也不害臊”阿翠撇撇嘴说到。
“其实,少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阿花说着,脸更红了,最后声音小的如蚊子细语般。
“你就一无知少女啊”阿翠一巴掌拍在了阿花的头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哎哟”阿花痛呼一声,摸着脑袋,嘟着嘴瞪着阿翠,就好像媳妇受了委屈似的。
“说来也怪,以前少爷每次沐浴必洗鸳鸯浴的,今天却说以后都只他一人洗即可”阿翠疑惑到。
“难道是因为疯了一遭回来,脑子坏了?哎哟”。
还没等阿花说完,阿翠又是一巴掌下来“你管这叫脑子坏了?这是浪子回头良心发现好吧?”阿翠翻了翻白眼。
“唔,你下手轻点啊”阿花双手抱头,委屈的不得了。
两人小声嘀咕着远远离去。
梦石林听着冷笑不已,他曾弓藏要是能浪子回头,我管他叫爸爸。
皎月爬上山头,月光如泉水,挥洒而下,将山川殿宇覆上了一层银,蝉鸣稀稀拉拉地在庭院里响起,晚风习习,如佳人拂面,温柔着世间烦杂的心。
梦石林坐在石阶上,差点睡着,太过紧张的心绷久了,疲倦不堪。
“哗啦”门打开了,一股清香仿佛闯入无人之境,迅速扩散开来,和梦石林撞了个满怀。
“我艹,这得用了多少猪苓和药花才这么香,哪个大老爷们儿这么干”梦石林不禁感慨到。
梦石林连忙进到屋内,内心又紧绷起来“还请曾兄说出第三个条件”他耗不起这时间,他怕耽搁到最后揽月剑宗的天骄答应了,却没时间赶来救场。
“梦石兄,这沐浴有形适外无恙,心恬内无忧之能,不妨你也先去沐浴一番,净心放松下来了,再听我第三个条件,否则我怕你受不住。”曾弓藏慵懒的摊在座椅上,气息缓慢,似要入睡般。
“不用了,我承受的住”梦石林哪还有什么闲心去沐浴啊,只想曾弓藏早早地说出条件,他好回去准备。
……
梦石林等了半晌也没听见曾弓藏开口,抬起头看了看曾弓藏,当下在心里就把曾弓藏双亲问候了一遍。
曾弓藏居然睡着了,没见自己这么着急吗?
“曾兄,还请说第三个条件”梦石林强忍着内心的怒火,他何时受过这等气。
“哦,失礼了,第三个条件啊……”曾弓藏惊醒一般,抬起头顿了顿。
“我要请你吃屎”
梦石林愣了愣,随即气上心来,这什么条件?玩我呢?
“还请曾兄不要说笑了,人命关天之事最紧急。”梦石林握紧双拳,强忍着愤怒,闷声闷气地说着,心里告诫自己,冲动是魔鬼,是魔鬼,魔鬼……曾弓藏简直就是一魔鬼啊!
“谁说我跟你在开玩笑,我第三个条件,就是要你吃屎啊”曾弓藏漫不经心地说着,好像这并不是什么过分无礼的要求。
“曾弓藏,你别欺人太甚了!我好声好气求你,你却在消遣我!”梦石林终于忍不住了,崩溃爆发了,大声吼叫着,一条条青筋爬上了脖子。
梦石林怒不可遏,你才吃屎,你全家都吃屎!
“我就是欺你,消遣你,怎么了”曾弓藏冷冷的说着,不带一丝感情。
“你不要太过分了,当初是谁帮你找到冥灵魔眼,才让你九江城攀上了揽月剑宗的大树?”梦石林大吼到,也不管所谓的体统“是我们梦石家,不然这本该是我梦石家的机缘!”。
“为了把冥灵魔眼交给你带来的天骄,我梦石家还损失了一个绝世天才,这笔账怎么算?”梦石林走到曾弓藏身前,双手揪着曾弓藏的领口。
“呵,若非是我,你能知那是冥灵魔眼?当年你梦石家除了交出冥灵魔眼,还另有他法吗?”曾弓藏冷笑到,还是那般漫不经心。
“我……”梦石林无话可说,事实确实如此,可恶,当年要不是梦石卿,怎会落得这般田地?!
“还有你所谓的损失天才,你们梦石家子弟和老一辈是怎么对待江寒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曾弓藏冷冷地说,话语间隐约带着点杀机。
“……”梦石林更是无话可说,心底一沉。
“还有,我带天骄去取了冥灵魔眼,那是为了你梦石家好,这话当年我也说过了”曾弓藏说道。
梦石林放下了双手,他自然知道这些,但这些年梦石家都自欺欺人,不愿承认罢了。
曾弓藏拍了拍褶皱的领口,看着梦石林失魂落魄的样子说:“我的条件不会变,梦石卿、罗圣果、你吃屎,一样不能少”
梦石林低着头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要他吃屎,他如何做的到,先不说脸面,那味道如何了得!
“慢走,不送”曾弓藏下了逐客令,随后转身向床跑去,眼露精光,完全没有刚才半点瞌睡“哈哈哈,小娘子们,我来啦!”
曾弓藏睡觉也是要有侍女侍寝,和他一起睡的。
梦石林向着住处走去,即便事态紧急,他也不敢在夜间去那两城之间的步行林,步行林是梦石城和九江城相互通行的必经之地,先不说夜晚步行林有凶兽出没,那打劫作恶之人可不少,估计这一晚梦石林也难以入睡。
梦石林走后一会,曾弓藏寝房门被打开,侍寝的侍女接连走了出来,站在庭院四周,俨然一副侍卫的样子。
要是第二天其他侍女问起,她们打死也不会相信今晚侍寝的侍女,居然当了一晚上的守卫,无情的工具人?!
曾弓藏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月光透过窗户将屋内分为明暗分明的两半,凉气也从窗外慢慢渗透进来,让人觉得照进的月光真的如霜雪一样冰凉,要冻结人心一般。
月光照出来的影子慢慢的在偏移,唯有那看月亮的人一动不动。
“冥灵魔眼吗?”半晌,曾弓藏低语着一句话,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淡漠的眼神里有些怀念,却也杀气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