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浮平日里见李小舟都是意气风发活泼开朗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她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样。
君浮赶紧上前放下药箱,拿出里面的东西,李小舟任由他为自己诊脉,而她自己仿佛沉寂在了自己的世界。
君浮诊脉时,眉头紧蹙,夕雨吓得都快哭了出来。
夕雨开口道:“君大夫,殿下怎么样了?殿下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君浮一脸疑惑地开口道:“奇怪,殿下脉象平稳,身体并无大碍呀。”
夕雨道:“怎么可能啊?殿下刚回来的时候还说心痛呢!如今一句话也不说,像是丢了魂魄一般。怎么可能没有事?”
君浮仔细又检查了一番,想了想道:“身体并无大碍,想必是心病了,心病需得心药医,我可看不了。”
夕雨一下子哭了出来,嗓音哽咽的说道:“一定是因为那个漓国的废物太子王江海,都是他这个贱人害的殿下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这个贱人!”
君浮叹了口气对失神的李小舟道:“殿下,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总是这样选择性的逃避也不是办法。”
李小舟听到这句话总算是给了点反应,琥珀色的眼睛转了转,看向君浮又看向了哭的稀里哗啦的夕雨。
李小舟声音嘶哑道:“夕雨,你和君浮可不可以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夕雨哭着拉着李小舟的手道:“殿下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夕雨也不活了!”
夕雨说完和君浮出去了,寝殿里就剩下李小舟一个人。
李小舟一个人想了很多事情,当然都是关于她和王江海之间的。
她把二人从初识到如今亦或者是未来的情况都想了一遍。
就像母亲说的,要是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还利用你,那这段感情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更何况李小舟的背后还有整个华胥,她不能这么自私,将华胥牵扯进来,使华胥为此受难。
漓国虎视眈眈,这次表面说是让自己去漓国拿回华胥宝珠,谁知道暗地里在打些什么鬼主意。
可若自己不去,华胥势必在天下人面前落得一个小气胆怯的帽子。
李小舟心痛不仅是因为王江海骗了她,她之前大婚就发现了王江海的身份,然后她选择了相信,选择了将华胥宝珠借予他。
可结果呢?王江海没有遵守约定将华胥宝珠归还,还令华胥被动牵制于漓国。
李小舟心痛还是因为她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放下这段感情,可是她竟然潜意识还不愿,还想再相信王江海。可笑不可笑?悲哀不悲哀?
难道你要在同一个地方跌到头破血流一身是伤才明白吗?难道血淋淋的教训你还没有看清吗?
真的是太傻了,堂堂华胥城的少城主!如今华胥国的皇女!未来华胥国的女王!既然被一个男子戏耍如此!
李小舟双手紧紧的攥着,骨节泛白,桃花眸子里一片猩红,一滴清泪即将落下,她伸手迅速抚去。
我不要哭了,我不会再哭了,我不会再为了王江海而哭!
我是华胥国的皇女,我有我自己的骄傲的尊严!
王江海,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吧。
远在千里之外的漓国,王江海没有想到如今的李小舟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
他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李小舟的回信,俊郎的面容瘦了,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灼隐走过来拿过披风递给王江海道:“殿下,估计少城主政务繁忙才没有回信。”
王江海只觉得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望着远处阴暗的云开口道:“这信都发出去十三天了,小舟怎么还不给我回信呀?难不成她生我的气?”
灼隐道:“殿下还是不要多想了,少城主那么喜欢你一定不会生你的气的,之前少城主知道殿下的真实身份不也是选择相信殿下帮助殿下吗?”
王江海不知道为什么总听着灼隐这么一说心里不大痛快的很,心想:没有拿回华胥宝珠,信里满是解释和愧疚,还有相思之意。小舟去迟迟没有回信,是不是真的生自己气了,不想理自己了?
王江海想着皇帝肯定会拿华胥宝珠威胁华胥,心里不禁担忧道:“灼隐,皇帝身边的探子有没有打听出来什么?”
灼隐面上为难道:“殿下,属下无能,探子并没有打探出什么。”
王江海面容冷峻,皇帝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到时候对华胥不利,小舟与自己之间势必生出嫌隙。
王江海声音冷冷道:“继续打探,几位皇子身边的探子更要仔细盯着,一有反常立马通知我。”
灼隐点了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