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才他在书房里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但就是想看看这女人的反应。
“我是打她了还是骂她了？”宁挽歌倚在门栏上，一派惬意。
叶兰一愣，她这是何意？
“你想说什么？”宇文渊的眸子眯起。
“我身为王妃，而你只是个侍妾，我以大欺小，实属正常。”
“……”
她还把欺负人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后宅是非多，你若少娶一个女人，即可免去这些矛盾。”宁挽歌无聊地吹了吹指甲，“你若想要叶兰安然无恙，最好休了我。”
这绝对是赤躶躶的威胁。
“你还想杀了她不成？”面对她的挑衅，宇文渊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王妃，倘若是因为妾身方才的话惹怒了你，还请你原谅妾身，妾身那是无心之举。”叶兰温柔地说着，心里却怒火燃烧，她实在没想到，这个新王妃脾气如此火爆。
“无心或有心，你自己心里清楚。”宁挽歌冷眼相对。
“妾身不明白王妃在说什么。”叶兰干脆装傻。
宇文渊的视线一刻不离她，薄唇轻启，“杀人偿命，王妃不知道这个道理？”
“杀人偿命……”宁挽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王爷杀了那么多人，若说要偿命，还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在这个封建社会里，人命如草芥，门阀贵族杀两个人，就跟闹着玩似的。
“王妃此话不妥，王爷万金之躯，岂能跟那些粗贱之人跟相提并论？”叶兰惶恐地道。
“那你可知，你这种低贱之人不配我一个堂堂王妃拿命来偿。”宁挽歌嘲讽一笑，“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叶侍妾。”
叶兰的心再次被重击，她虽不在乎自己的份位，但宁挽歌一直在提，让她意识到自己低人一等。
“放肆。”宇文渊冷冷地喝道，“给兰夫人道歉。”
“你觉得可能吗？”她的字典里，就没有道歉二字！
“不道歉，就要受处分。”他回眸，看向叶兰，“你想如何处置她？”
“王爷言重了，妾身的言语有不妥之处，才会惹得王妃生气，令她说出这些浑话，所以妾身并不责怪王妃，反而要向王妃道歉。”叶兰温婉地笑着，走上前行了一礼，“王妃，妾身言语有失，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宁挽歌看着她虚情假意的样子，只觉得反感，“你的道歉我听见了，但不接受。”
叶兰的笑意僵在脸上，她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个王妃竟还给她甩脸色，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的意思？”宇文渊再问。
“想必是妾身的话太让姐姐生气了，她一时无法接受，妾身能理解，也不愿与王妃多做计较。”叶兰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妾身希望能与姐姐和平共处，一同侍候好王爷。”
她要在王爷面前维持形象，不能中了宁挽歌的激将法，只要王爷能次次都过问她的意见，这就够了。
“那就依你的意思。”宇文渊的眸色深了深，“王妃一夜未眠，恐怕有些神智不清，来人，送王妃回房。”
“王妃，请。”两个婢女上前。
“昨夜我睡得很香，头脑也很清醒，一夜未眠的，恐怕另有其人吧。”
宁挽歌也不想多做纠缠，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她的姿态，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王，让人敬畏！
宇文渊眸子深不可测，一夜未眠的人，的确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