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医侥幸逃过一命,提着药箱马不停蹄地滚了。
太医刚一离开,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王爷,接下来要怎么办?”萧风满脸担忧。
“去沣(feng)谷把叶神医请回来。”宇文渊眸底深邃。
萧风一愣,沣谷离皇城隔着好几千里,叶神医就算是马不停蹄地往皇城赶,也得有大半个月吧,王爷还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聋了?”宇文渊语气不耐。
“没,属下这就去安排。”萧风抹了把汗,立刻跑出去了。
话说王妃不仅给您下毒,还每日给您摆脸色瞧,您却待她这般好,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憋屈和怨气都往肚子里塞,王爷您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自从上次跟宇文渊吵了一架之后,这男人就没找过她,正好,她也落个清净。
值得一提的是,宇文渊给她用的药很好,她这几日的膳食很好,有什么突发情况,救急的丫鬟也来得很快。
她便安心地度过了好几日,身上伤势已经大好。
在床上躺了这么几天,身子也越发懒散了,她让采苓服侍她梳洗、更衣,便打算去花园里走动走动。
“王妃,您不跟王爷汇报一声就下床走动,王爷知道了会生气的……”采苓见她一路悠闲采叶拈花,忍不住提醒道。
“怎么没把他给气死?”宁挽歌嘴里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采苓:“……”
“汪、汪汪……”
宁挽歌正漫步在石子路上,眼前突然闯过来一只体型庞大的恶犬——
“王妃小心!”采苓眼见着那只恶犬要冲向她,立刻伸手拉了她一把。
恶犬一个跃起,扑空了。
宁挽歌皱眉看它,这是一头纯黑色毛发的藏獒,形大如狮,不怒而威。
威风凛凛地朝她低吼,这是中国古代最凶猛的犬,一只藏獒一次可同时击败两只狼!
她的目光变得灼热,很想与这只藏獒决一胜负。
“嗷呜呜——”藏獒被她的目光挑衅到了,伸出尖锐的爪子,张开血盆大口,又是一个猛扑——
“王妃……”采苓想要去拉她,却被她一把推开,重重地摔在地上。
宁挽歌拔出匕首,身子灵活一动,绕到藏獒身侧,一刀狠狠地剜下去……
“噗”的一声,狗血四溅,藏獒的前右腿被割断了筋,它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阵泥尘。
不过,犬中之王也不是盖的,藏獒撑着三只狗腿,张开血盆大口,疯了一般朝她咬去。
宁挽歌顺势滚到地上,扬起泛着冷光的匕首,“哗哗哗”又是三刀,猝不及防地落在藏獒的另外三条腿上。
这下,藏獒是真的站不起来了,它庞大的身躯下,流淌着鲜血,染红了泥土。
“太弱了。”宁挽歌从地上站起来,轻拍了拍裙角的灰尘,抽出一条丝帕擦拭着匕首上的狗血。
她的语气就像刚切了一个果子,那样的风淡云轻。
采苓目露惊异,这样的宁挽歌犹如一个不畏世事的王者,所有的人在她眼里都跌入尘埃,一文不值!
这时,花园另一处跑来一群人。
“王妃,你竟敢伤了王爷的爱犬!”养狗的仆人一来就看到藏獒负伤躺在地上,心中一惊。
“宇文渊养的狗,就这水平?”宁挽歌讥诮一笑。
好端端的犬中之王,被他养得这般无用,无论是身手、气场,都不如雪山之巅野生的藏獒,真不愧是家养的宠物。
养狗人又气又心疼,连忙上前查看藏獒的伤势,又是一惊,“王妃,你竟然断了它的筋脉!”
“依我看,这狗不要也罢。”宁挽歌把匕首擦得光亮,弯腰插回刀鞘。
“王妃,此事要等王爷来定夺。”面对主子,养狗人有火发不出,只能搬出宇文渊。
“你还不快去?”宁挽歌看向采苓。
“王妃,这……”
“宇文渊派来监视我的人,不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吧?”宁挽歌眸底结霜。
“……是。”采苓后背冒汗,匆忙往书房赶去。
她自认为这些日子并未露出马脚,王妃是如何看出来的?
站在远处高栏上的叶兰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眸色幽暗,宁挽歌果然是会武功的,身手还很好。
她把藏獒放出来之时就想过,若是藏獒能把宁挽歌咬死,那就皆大欢喜,若是宁挽歌伤了藏獒,正好可以治宁挽歌的罪,无论哪一种结果,宁挽歌都逃不掉!
半响。
宇文渊飞也似地赶过来了,他一落地就把宁挽歌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发觉无事后,心里才松了口气。
采苓跟在身后看得嘴角直抽,她就只说了一句‘王妃跟藏獒打起来了’,王爷就急得跟个什么似的,直接从书房的窗户跳了出去。拜托,您可是王爷,好好的大门不走,跳什么窗户,跟萧风抢地呢?
“发生了何事?”宇文渊这才提及正事。
“回禀王爷,王妃伤了藏獒。”养狗人闪烁着一双泪眼,“它的四肢筋脉尽断,往后怕是不能行走了。”
宇文渊看了一眼地上躺着流血的藏獒,转过头来,一双黑眸盯着宁挽歌,“你怎么说?”
“有人放狗咬我,难不成我还傻站着被咬?”
“王妃误会了,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伤及王妃啊!”养狗人惶恐。
“是藏獒先动手的,我出于自卫才把它伤了。”宁挽歌眸色深沉,“若不是看在这是王爷的爱犬的份上,我早就把它杀了,炖成一锅狗肉吃掉。”
养狗人被她的话吓到了,她竟然要把藏獒炖成一锅狗肉吃掉!早知她如此残忍,他就不该听兰夫人的话。
“好好关着的狗怎么会跑到花园里来,你疏离职守,该罚。”宇文渊冷声。
“奴才有罪。”养狗人伏身。
“至于你。”宇文渊轻勾起宁挽歌的下巴,“禁足在莺歌小院。”
“采苓,我们走。”宁挽歌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昂首阔步地走了。
她的姿态优雅高贵,一点也没有被罚的落魄。
看着那抹高傲的孤影,宇文渊的眼神复杂,他忽地抬头,对上了高处栏杆上一双迷离的眸子。
“把兰夫人请过来。”
……
书房。
宇文渊坐在正位上,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叶兰站在离他五尺之远的地方,还是觉得寒气入骨。
“王爷,您找我有何事?”叶兰问道。
“明知故问。”宇文渊冷淡。
“王爷,这都是太妃娘娘的意思,她让妾身找个机会试探王妃的武功。”
“可你的做法带有私心。”宇文渊语气中带着冰渣,“你可知她死在摄政王府会有何种后果?你承担得起罪责?”
“是妾身糊涂,求王爷责罚。”叶兰忙跪下。
“本王不会罚你。”宇文渊隐匿着眸中怒火,“但也不代表你可以任意妄为。”
“妾身谨记。”叶兰松了口气,她实在没想过会被发现,不过好在王爷不会责罚于她。
“你最好记住,凡事不要做得太过,本王会保她。”
宇文渊沉声,每一个字对于叶兰而言都是重重一击。
叶兰的世界天翻地覆,明明前两次王爷对宁挽歌还是态度不明,为何突然向她表态?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兰呼吸沉重,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曾几何时,有人对她说过,王爷并非冷性无情,只是他的有情只给心爱之人,而这个人一定会成为他的软肋。
而他至高的地位不允许他有软肋,否则,帝王之业毁于一旦。
叶兰的眸子暗了暗。
宁挽歌,若你真的是王爷的软肋,我一定会剔除你。
“母妃那边有何消息?”宇文渊话锋一转。
叶兰收敛情绪,轻声回道,“太妃娘娘前几日见了王妃,印象还不错,她安分守己,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特意让妾身嘱咐王爷,如今的状况,您不能跟她闹翻,能忍则忍。”
宇文渊的脸瞬间黑沉,安分守己那是宁挽歌?母妃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
“朝堂之中可有变动?”
“有。”叶兰点点头,“太妃娘娘提醒您,近日多注意钦国小侯爷和尚书大人那边的动静。”
……
夜深。
巡逻的侍卫把莺歌小院围得水泄不通,四周的烛火明亮摇晃,就算宁挽歌会飞,也插翅难逃。
但偏偏宁挽歌就是个不服输的主儿,她用了一截迷香将采苓迷晕,给她换了一身鲜艳的衣服,扛到院中的石桌上,放好。
而她自己则换了一身梨花白衣,手中扣着自制的烟雾弹,光明正大地走到小院正中央,喊了一声:
“啊!救命啊!”
喊完就往小院的墙角跑去。
“怎么回事?”
“是王妃的声音!”
“王妃出事了,快进去看看!”
……
小院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侍卫们纷纷涌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趴在石桌上的采苓。
“王妃!”萧风急得心尖发颤,上前查看,却看到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孔,他心中一沉,“糟糕,被算计了!”
一群侍卫齐刷刷地涌向四周,终于在最高一处院墙上发现了一袭梨花白衣的女子。
孤傲、冷艳。
让所有侍卫为之一怔。
“酒囊饭袋们,再别了。”
小院高墙上,宁挽歌纵身一跃。
“砰砰砰!”随后院内便响起了炸耳闷响,整个莺歌小院都弥漫着一层浓烟。
“快去禀报王爷!”
而此时的宁挽歌,一跃下高墙,便有一匹白马飞奔过来,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她,一刻不停地往远处跑。
……
王府立刻封锁了全部出口,却也不及宁挽歌的马儿快,在暗卫还未追上来之前,她就已经从王府后院的小门溜了出去。
宇文渊得到这个消息,气得踹碎了书房大门,当即,他带着一队精英暗卫,顺着马蹄子的印记追了出去。
宁挽歌却不急,遛着马儿停在了一间花圈店。
夜色深沉,店铺早已关门了。
“扣扣——”宁挽歌上前敲门。
“小店已经打烊了,客人明日再来吧。”店内传来慵懒的男声。
宁挽歌勾唇,往后退了两步,往里面丢了一锭银子。
果然,听得里面‘哎哟’一声,下一刻,店门便打开了。
“客人,您请进。”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笑得谄媚,手里还握着她刚扔进去的银子。
“不必了。”宁挽歌眸色微冷,“给我准备一些纸钱和细香。”
老头子一愣,“请问姑娘要哪种?”
纸钱和细香也分好与坏、廉与贵。
“给我拿最好的。”宁挽歌又递了一锭银子给他,“再拿些祭品。”
“好勒!”老头子接过银子,手脚麻利地去准备了。
不多时,宁挽歌便带着一个篮子,骑着白马走了。
她前脚刚走,宇文渊后脚就跟来了。
深夜微冷的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味,清幽淡雅。
宁挽歌,她又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了!
“砰!”
宇文渊一掌击碎了花圈店的大门,把刚收完银子正准备睡觉的老头子吓得屁滚尿流。
“那个女人去哪里了?”月光下高大清冷的身影,宛如天神。
“这位大人,她已经走了!”
幸好老头子机灵,立刻反应过来这位天神口中的女人,就是方才用银子砸他的白衣女子。
“去哪里了?”宇文渊身上的气息更加暴戾。
老头子犹豫了一下,颤颤巍巍地伸手指向西边,他方才看到白马往那边去了没错。
他只觉眼前刮过一阵狂风,那位天神已经不见了踪影,随后,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浩浩荡荡的暗卫队跟随着他们的王爷往西边追去了。
西边,是皇城的一处荒凉地,宁挽歌去那里做什么?
一路上都是荒郊野外,越走远越偏僻荒凉。
最后,宇文渊追踪到了一片陵地。
他眸色暗沉,宁挽歌大半夜来陵地做什么?
“把整个陵地包围了,搜查王妃。”
“是!”
瞬间,几十个黑衣暗卫飞窜在高高低低的坟包之中,这诡异的一幕,看起来十分渗人。
宇文渊身上的气息却比这片陵地可怕一百倍,他恨不得把这里夷为平地!
就在他想炸了这片陵地之时,左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亮起一片火光。
在这片火光亮起的同时,飞窜在坟包丛中的暗卫们瞬间退下,并且退开了十尺开外。
那一身梨花白衣的女子,正坐在一座修筑精致的墓前,烧纸钱……
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女鬼,着实渗人。
宇文渊眸底涌起怒火,迈出沉重的步伐。
他找了这女人一整晚,她却躲在这里烧纸钱,他真想掰开宁挽歌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成天就知道干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然而,就在他走到墓碑前时,宁挽歌忽然起身,朝他撒了一把纸钱……洋洋洒洒的纸钱淹没了他……
“宁挽歌,你活腻了?”宇文渊隐若已久的怒意在这一刻炸开了,他上前钳住她的手臂,眸底卷起的风暴就要把她淹没……
“子时到了。”宁挽歌面色平静。
“……”
这女人在说些什么浑话,难不成被鬼上身了?
“王爷来此有何贵干?”宁挽歌用力一甩,挣脱了他。
“深更半夜,你鬼鬼祟祟地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王爷莫不是眼瞎了?我分明是光明正大而来。”
宁挽歌语气淡淡,蹲下继续烧纸钱。
“立刻跟本王回去。”宇文渊再次抓住了她的手。
“放手。”宁挽歌皱眉。
“胆子肥了?本王的话都敢不听?”宇文渊被她气得肺都要炸了,这女人什么时候能听话一次!
“一直很肥。”
宁挽歌迅速起身,手肘狠狠地往后一拐,同时扬起右脚,一个回旋踢——
那清冷孤傲的女子,就像一朵梨花绽放在夜色中,美得不可方物。
“砰砰”两声,宇文渊一手钳住她的臂,一手按住她的脚,把她制服得死死的。
“你就这么两招,不会别的了?”
玩味的语气,十足的挑衅!
宁挽歌眸子微眯,迅速拔出匕首,刺向他脖子——
宇文渊立刻往后退,却不及她的快狠准,“哗”的一下,他的脖子上现出一丝红线。
“王爷若不肯罢休,休怪我手法残忍。”
宁挽歌眸底一片寒霜,冰寒的匕首上,淌着滴滴鲜血,注入脚下的泥土里。
宇文渊脖子上的血缓缓往下流,染湿了他暗黑的衣领,那股血腥味刺激得他发狂,宁挽歌又伤了他!
“你以为就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打得过本王?”
宇文渊身形一闪,蓦地出现在她面前,宁挽歌本能地想逃,却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手上的匕首就被夺了去——
“哗——”
刀锋划过空气的声音,染着他的鲜血的匕首架在了她脖子上……
“跟本王回去?”宇文渊唇角上扬。
宁挽歌愣了一瞬,随即勾唇冷笑,抬起下颚往前迈了一步……
“宁挽歌,你不要命了?”宇文渊飞快地扔掉了那把匕首,才没伤到她。
不过被他威胁了一下,她就想自我了结?
“我实在找不出王爷杀我的理由。”宁挽歌眸色一凝。
“就凭你伤了本王三次,本王便可以定你的死罪。”宇文渊一激动,脖子上的鲜血溢出得更快了,他却丝毫都感觉不到痛。
“哦,还不动手?”
“宁挽歌,在你还未还本王一个洞房花烛夜之前,你休想一死百了!”
“还了就可以走了?”她挑起眉稍,若是如此,牺牲一下又何妨。
“异想天开。”宇文渊眸色冷厉,“你已嫁给本王,生是摄政王府的人,死是摄政王府的鬼,你这辈子都休想摆脱本王!”
“……”他在说些什么自以为是的话?
宁挽歌皱眉,转身抓起一把纸钱,扔进火盆里,“今日是我父王的祭日,我本不想见血,王爷你让我破例了。”
她也不知为何,心里一直有这个想法,不来此祭拜她就睡不安稳,她不能违心,便冒着霜寒夜露来了。
宇文渊的怒意怔在脸上,目光缓缓移到那座墓碑上,火光照耀下,‘钦国侯’这三个字赫然印在上面。
“别以为这样,本王就会原谅你。”宇文渊漆黑的眸子里跃入她那张脸,他似乎没那么生气了。
“我没做错事,不需要你的原谅。”宁挽歌语气冷冽,就算她做了错事,也轮不到宇文渊来原谅她!
“你私逃出府,还不算错?”
“那也是你禁足我在先,若是错了,也是你先犯的错。”宁宁挽歌态度强硬。
“……”这女人两三句话不膈应他心里就不舒服?
“烧完纸钱就跟本王回去。”宇文渊做出了最后的让步。
“我想留下来陪我父王,王爷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我会回府。”宁挽歌丝毫不领情。
“更深露重,你打算在这里待一晚上?”宇文渊被她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王爷管得太宽了。”
“宁挽歌,别不识好歹!”宇文渊忍住一掌拍碎墓碑的冲动,微微俯身,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想染上风寒,然后又让本王照顾你?你就这么费尽心思地想要本王的关怀?”
“你脑子有毛病?”宁挽歌忍无可忍,他一天不自恋就会死吗?
“……”宇文渊被她气到没脾气,蓦地弯腰,一把扛起她就走……
注意,是扛。
“宇文渊,放我下来!”宁挽歌在他肩膀上挣扎着,身子却丝毫挪不动。
“……”得不到回应。
“宇文渊,你最好把我放下来,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宁挽歌恼羞成怒,这男人是头牛?就知道动用蛮力!
然而她的威胁根本不奏效,宇文渊脚步飞快,却也没颠着她,稳稳当当地走到了暗卫队面前。
暗卫们看见两人的姿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就算王妃性情刚烈,她好歹是个女的啊,王爷竟然就像扛麻袋一样……
眼看着他就要打道回府了,宁挽歌急了,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
“砰、砰、砰……”
一阵沉重而又响亮的声音,让暗卫们心尖发颤,他们听着都疼……
然而,在宁挽歌揍了他几十拳之后,宇文渊眉头都不皱一下,“你手不疼?”
“……”这个变.态!
宇文渊放开她的脚,就在宁挽歌准备一跃而起之时,他双臂一弯,稳稳当当地将她抱在怀里,箍得死死的。
“宇文渊,我再说最后一次,放开我。”宁挽歌做了最后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