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秦正换了一身干净的棉麻衣服。
山腰上清风徐徐，夜间时，虽然时值五月，气温大幅上升，但由于海拔稍高，风中透着不少凉意。
秦拾已经睡了，因为他半夜需要起身，将豆腐做好，以备清晨秦正送到谷丰酒楼。
往常的秦正，在这个时间会在山上练练身法，练练刀术。
但今天的机遇有些突然，就像是一个做了十六年乞丐的人，突然间遇到了一座无主的金山银山。
在狂喜之后，就会陷入一种无来由的焦虑和空虚，该怎么花呢？是先买块地？还是先买座大宅子？还是先换一身华丽的行头？
现在的秦正就是一个乞丐，一个乞求修行路多年而不得，一天得道的“暴发户”。
秦正脑子里很乱，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先做什么。
思索许久，还是要先提升实力。
提升实力需要死气，大量的死气，实力才是基本。
当年的债，所有欠债的，需要让他们一个一个偿还。
过去的自己，还是那个乞丐，还没有捡到金山，只能隐性埋名，忍气吞声。
但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天不亡我！
还是给了我秦正机会。
死气，徐州多的是，不仅徐州，还有荆州，还有扬州。
岭南三州杀戮是整个大唐最多的！
无他，海兽之患持续了几十年了，杀人是犯法的，杀灵兽也是犯法的，但是海兽，随便杀！
没有死气，那就去杀海兽！
秦正长在徐州，徐州是养育自己的地方，也是自己获得机缘的地方。
杀海兽，既能为徐州作出贡献，也能提升自身实力，何乐而不为？
秦正不知道的是，他此刻的一个小小的决定，在日后，竟然让徐州海兽族群闻他色变！
...
秦正在崖边坐了许久，想了许久。
夜逐渐越来越深了。
习惯了如此夜色的秦正，在黑暗中何其敏锐。
“谁？”
秦正目光如电，盯着黑夜中的某处。
放眼望去，谷丰山腰一片漆黑，只有着点点星光，但是并不足以照亮这片山林。
“是我！”
一个壮硕的身影从黑夜中走出。
秦正身高足有五尺五多，一米八五的个头，在谷县学院里也算是高的了。
来人个头足有五尺八还要多，比秦正高多了，而且一身壮硕的肌肉，看起来过于凶猛。
秦正看清了来人的长相，浓眉虎眼，国字脸，配上这身材。
“王武？你来这作甚。”
王武迈步走来，直接坐在秦正身边。
也没答话，直接问道：“你和肖平戈明日要上比武台？”
秦正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其实现在的秦正一点都不在乎这件事。
“嗯，明天上午。”
王武看向远处有着大片光亮的谷县，五月多了，还剩半月，他们这一届谷县学院学生即将面临毕业。
包括王武和秦正。
还有很多怀揣着对未来期许的少年们。
隔了一会，王武说道：“肖平戈不是你对手...”
秦正愣了一下，他还在想着王武究竟想问自己什么，王武竟然认为肖平戈不是自己的对手。
就算是万金佑，在不知道自己走了铸体流的时候，根本不认为自己可以战胜肖平戈。
王武如何上来就断定肖平戈不是自己对手？
秦正轻笑，道：“你怎么就知道肖平戈不是我对手呢？他可是踏入了游丝境的武者。”
王武也不含糊，直说道：“我最近没有去学院，你知道为什么吗？”
想了想，秦正最近确实没有在学院碰到过王武，于是问道：“不知道，说说看？”
“我去了徐州军部选拔，通过了。”王武道。
“那恭喜啊，武道气丹境的武者，如果不通过军部选拔，岂不是怪事？”秦正笑道。
王武和肖平戈同时期踏入武道，肖平戈停滞在游丝境很久，而王武才是真正的天才，没多久就踏入了气丹境，只是这件事情没几个人知道，王武在学院很低调，大家只知道他天才，却不知道他竟然已经踏入了气丹境。
秦正也是成为元师，微微感知王武的气息，就发现王武真的踏入了气丹境。
王武略微有些惊讶，只是他的性格，不太会让他做出惊讶的表情。只是好奇。
“你怎么看出来的？”王武问道。
“那你怎么看出来肖平戈不是我对手的？”秦正反问道。
随即两人相视一笑。
王武解释道：“我去了徐州军部选拔，那里的军士身上有一股味道，杀戮的味道，而这种味道，我在你身上也闻到了。所以，我觉得肖平戈那种温室里的武者，不会是你对手。”
闻言，秦正便清楚了，论海兽，可能有些军士还没自己杀的多，虽然多是一境或者二境的海兽，身上有杀气，在所难免，却是被王武感觉出来了。
王武继续说道：“那你呢，你怎么看出来我己经进入气丹境的？”
“直觉！”秦正回道。
虽然知道秦正在胡说八道，王武也不多追问，他不是那种穷追不舍的人。
王武起身，对着秦正说道：“明日我会去看你和肖平戈的比武，过些天，毕业的那天，我想和你切磋一二。”
秦正点点头，说道：“可以。”
王武得到准确的回复，转身便走，走的干脆。
秦正多说了一句，“徐州的战场上，我们会再见。”
王武听到了这句话，留下一句，“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王武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再认真看，都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秦正叹了口气，忽然觉得王武和自己很像，都有着一样的深仇大恨，平时压抑自己，现在终于到了不再压抑的时候了。
王武的家族本来是谷县大家族，家族人丁兴旺。
爷爷那一代在大海患时遭劫，王武的父亲艰难存活下来。
后来王武父亲从军抗击海患，在王武幼年时，战死。
王武只能和母亲相依为命，从此住在了谷丰山上。
王武是天才，他有着对海兽族群完全的恨意。
入军伍，杀海兽。
和自己，何其相似。
...
一夜过去。
又是一天，今天五月三号，还有十二日就是谷县学院这一届学生毕业的日子了。
秦正和往常一样，清扫门前落叶，提包送豆腐，送到谷丰酒楼，和万金佑一起往学院赶去。
一路上，不少学生见到秦正，三三两两都会议论一番。
秦正挑战肖平戈的事情已经传遍所有整个谷县学院，只不过除了少数的几位认为秦正会获胜外，大部分人都不看秦正，这是所有人固有的对武者和普通人的认知。
实际上，他们是对的，但是在这个时候，总会出现例外。
秦正就是那个例外。
...
今天倒是没有遇见肖平戈，一路进了学院。
进了学院，没有和万金佑一起去教舍，秦正直奔藏书阁地下三层而去。
他要当面问问张老头。
下到了三层，此时的三层依旧没有其他学生，毕竟大早上的，太早了。
秦正跑到那张桌子前，喊道：“张老头？”
桌子后并没有人。
难道张老头没来？藏书阁的门可是开的啊！
这时，一位教习从旁边的书架中探出头来，看着秦正，说道：“这位学生，张老头昨日已经向院长请辞，说是云游四方去了...现在我接替张老头，管理藏书阁，你是要借书吗？还是还书？..哎哎！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么着急的吗？......”
秦正此刻已经从藏书阁出来了。
秦正冥冥中感觉到些许怪异的地方，张老头给了自己黑鳞后就立刻请辞，离开了谷县。
如果是正常的请辞，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走了。
秦正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是不是有人知晓了自己的身世背景？
可是此事除了叔父秦拾，还会有谁知道呢？
如果有人知道，如果是要灭自己口的，又怎么会将黑鳞这样的机缘交给自己呢？
既然是给自己机缘的，那么大概率并没有恶意，或许是要利用自己？
秦正觉得背后的事情，并不简单，或许自己要去询问一下叔父秦拾了。
...
早上的课很无聊。
起码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都是这样。
秦正所在班舍里面的学生，心思早已不在课上，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从脸上都可以看出来，整个班的焦点都在秦正身上。
昨天还因为秦正约战肖平戈而跳脚着急的万金佑，虽然大概了解到秦正走了铸体流，内心也颇为不平静。
很快，上午的课结束了。
黑教习走的时候，也没说什么，只是多看了秦正几眼，然后就先行往比武台而去，他也想看看非武者有什么样的依仗，选择去挑战武者。
不仅黑教习，很多教习，有的秦正认识，有的秦正都不认识，都在往比武台去。
比武台其实已经废置很久了，谷县的学生们彼此间大多没什么值得上比武台的矛盾。
在今天，却是人声鼎沸，教习和学生将比武台围得里三圈外三圈。
不少人都在讨论着，甚至有人私下打赌下注。
“下注了，今天小爷来做一把操盘手！肖平戈胜一赔二，秦正胜一赔十，有人下不！”
有头脑灵活的，都开始操盘了，许久没有比武，既然好不容易有了一场比武，那不得捞一把？
有人想让下注秦正的人更多一些，还稍微传出了些消息，说是秦正走了铸体流，而且已经铸到了第二层，力量爆发起码五百斤往上，有一定的机会打败肖平戈。
有头脑灵活的早就猜到，整个谷县学院就藏书阁有一本山阙铸体法，往届的学生中，去参加军部考核入伍的很多都修行了这本铸体法，包括今年这一届学生中，已经有不少准备参加考核和参加过考核的学生提前修行了山阙铸体法。
不过，张老头是相当负责的教习，凡是气血亏损严重的，张老头就不再提供第二层和第三层的山阙铸体。
修行了第一层的铸体法，足够通过军部考核，入伍后，积累军功，可以兑换提升血气的宝物，到时候自然就可以继续修行山阙铸体法。
秦正昨日去找张老头要第三层的铸体法，张老头非要查探秦正血气的原因就在于此。
人群中有一搓学生还在偷偷地操盘，在学生中撺掇下注。
好多教习都听到了，看到了，但是也懒得管，甚至有些教习还通过学生偷偷下了些注。
突然，一边的人群开始变得嘈杂，学生们自动分开了一道几人宽的道路。
肖平戈到了。
身边还簇拥着那一堆狗腿子，面对肖平戈的时候满脸堆笑，面对其他学生的时候那是一个趾高气昂，嚣张至极，不少学生都很讨厌这种作威作福，狐假虎威的做派。
一个狗腿子跑到肖平戈的身边，低声道：“肖爷，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暗中搞了个赌注，赌您赢的一赔二，赌秦正赢的一赔十，现再赌盘已经上千两了，我也按照您的吩咐偷偷传出话，说秦正铸体铸了山阙法，已经铸了两层了，果然，按照您的设想，有大半的人都看好秦正，给秦正下了注，估计，这回咱要大赚一笔。”
听完，肖平戈笑了起来，拍了拍这位狗腿子的肩膀，说道：“干得不错！”
秦正还没到，肖平戈也不着急上台，有个狗腿子搬来了一张椅子，肖平戈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十分悠闲。
一旁有个狗腿子，俯下身，低声询问道：“肖爷，其他人都在传秦正走了铸体流，还铸到了二层，这可是有点实力的啊。”
这个狗腿子本来觉得肖平戈这一战是稳稳当当的，但是早上刚来的时候听说秦正铸体都铸了两层，感觉有些担心，毕竟自己还投了五两银子在肖平戈身上呢，万一...
肖平戈看着这个狗腿子，也不说话，只是高深莫测地笑着。
旁边另一个狗腿子噗嗤一笑，同样俯身，解释道：“这个消息是肖爷偷偷让我传出去的，肖爷早就分析过了，秦正既然感挑战肖爷，那必然是有所依仗，秦正又是罕见的无属性血脉，这个学院学生基本都知道，那他绝不可能成为武者。那他就只能走铸体流，学院就一本山阙铸体，就算铸到第二层，最多也就五百斤之力，身体强韧一些罢了。肖爷早就算计过了，这个盘就是肖爷开的！”
狗腿子一号闻言，恍然大悟，说道：“那秦正要真是铸到了第二层，怎么办，肖爷现在还是游丝境，会不会...”
狗腿子二号一听，不乐意了，想着你会不会说话？正打算反驳一番。
肖平戈抬手止住了两人的话题，淡淡道：“我早就打过最坏的打算，就算他铸体铸到了第二层，也无所谓，我有着充分的依仗，你们就安心下注吧，趁这次机会，我们也可以发一笔小财！”
都听到肖平戈自己这么说了，估计是有什么大招，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狗腿子一号不再多问，站在一旁，心放进了肚子里，准备看秦正的笑话，想着自己五两银子变成十两的美事儿。
周围的狗腿子们其实都没少下注，加上肖平戈风评不行，有不少义愤填膺的学生站在了秦正的一方，而且听说了秦正铸体的事情，倒是认为秦正还真的有可能赢。铸二层的秦正，击败游丝境的肖平戈，还是有很大的可能的，于是，他们纷纷投入了不少铜钱，下在了秦正的身上。
这边，秦正和万金佑正往比武台这边慢悠悠的赶着。
万金佑对着秦正说道：“听说那边开了盘，肖胜一赔二，你胜一赔十，赔率不变，不知道是谁传的，说你可能铸体铸到了第二层。现在投你的不少。”
秦正根本不在意肖平戈，也不在意这一场比斗。
不过，听到有人开盘，秦正倒是起了兴趣，竟然一赔十，这相当瞧不起自己啊！
秦正脑筋一转，对着万金佑道：“金佑，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你想让我去下注？”
“当然，有多少下多少，我身上就一两银子，也给我投下去。这场比武，我必胜！”
秦正在身上摸索一下，取出一枚银方块，递给了万金佑。
大唐一两的银子，全部铸成了小小的方块，五两的则是小元宝，另外五两，十两，二十两，百两都是元宝式样，大小不一。
万金佑摸了摸身上，虽然是富二代，但是出门上个学校，倒是没有必要带那么多钱。
“我没带多少钱，我找找看。”
万金佑从腰间摸出一个十两，从左袖子里摸出一个十两，从衣衫内层又摸出来个十两，然后从他的长靴中掏出了一张白两银票。
秦正都快吐了，你不是说你出门不带钱吗？
这一掏掏出来一百三十两是要闹哪样？
自己家里好像都没这么多钱！
行吧，富二代就是不一样。
一百三十两叫没带多少钱！
秦正昨天念头通达，此刻却败给了钱。
实力强，没钱，也是一件苦逼的事情。
秦正无力吐槽...
谈话间，二人也来到了比武台。
很多学生见到了另一位今天的主角，人群又哄闹了起来。
“秦正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此刻全部学生和教习的目光全部聚焦到秦正的身上。
秦正也不墨迹，肉身力量强大的他，单脚一踏，身体飘起，潇洒地登上了比武台。
双手背负，俨然一副高手姿态。
目光环视，看向台下的学生。
有的学生出声为他加油，也有的学生看好肖平戈。
学生和教习的神态眼神在他这个一境元师的眼中，看的格外仔细。
有的眼神希望自己能胜，有的眼神明显不想自己赢。
这就是赌狗的眼神吗？
感觉台下的人都眼冒绿光，真可怕！
看到万金佑跑去下注去了，秦正想着这一回，估计能挣点钱，回头毕业了，就没有官府资助了，得开始存钱了啊！
秦正不再多想，朗声道：“废话不多说，肖平戈何在！”
声音中秦正故意夹杂了一些元力在其中，这也使得秦正的话语更具有感染力。
不少女学生，不管是认识秦正的，还是不认识秦正的，不管是同届的，还是学妹，此刻觉得秦正...真的好帅！
特别是结合了秦正面对肖平戈这样的顽固子弟，不卑不亢，敢于以铸体流挑战真正的武者，这份勇气，令人钦佩。
不禁有学妹喊道：“秦正学长真帅，秦正学长真帅！”
台下的肖平戈，没想到秦正的出场带来了这样的效果，心中懊恼，早知道自己就早点上比武台了。
此刻，为了挽回一丝颜面，肖平戈真气震荡，竟有着丝丝真气溢出体外，环绕着他的身体，仿佛在周边跳舞。
同样一脚踏出，肖平戈跳的更高，落在比武台上，身上淡淡的黄色真气环绕其身，这在没有踏入武者境的学弟学妹眼中，显得相当震撼。
台下有教习，瞳孔微缩，不禁出声！
“真气外放，武道气丹境！！！”
教习们一眼就能够判断出来，游丝境是不可能真气外放的，只能在体内对武者有所增幅。
但是踏入气丹境就不一样了，真气在丹田中有了根基，不像游丝境，真气在丹田中，游而不聚，无法随心所欲控制，自然不能够外放。
听到教习的惊呼，学生们都惊讶了，肖平戈竟然进入了气丹境！！！
这样，秦正岂不是没有赢的机会了？
狗腿子一号和二号此刻也明白了肖平戈的依仗究竟是什么了，原来是踏入了气丹境，看来这赌盘是稳了！
“只是半只脚进入气丹境而已。”一道清冷的声音出来，包括教习，学生们纷纷回头。
说话的是李妙衣。
李妙衣的眼力，一眼就判断出来了。
“他真气只能环绕周身，甚至不能离体一尺，这当然不是真正的气丹境，只能算作是半气丹境。”
李妙衣作出了基本的判断，不少的教习仔细回看，看到肖平戈的真气外放果然不能离体超过一尺，显然不是真正的气丹境。
不远处，王武就站在比武台外围。
王武突然开口道：“这才是真正的气丹境！”
不少学生闻言，看向王武。
只见王武身上爆发出同样黄色的真气，比起肖平戈的真气，王武周身的真气要更加磅礴，可以离体足有三尺多，真气仿佛游龙，在肆意飞舞！
教习们显然被惊到了！
这是一个真正的气丹境！
王武，之前也是个天才武者，听说通过了军部考核，还踏入了气丹境，前途无限！
台上的肖平戈现在气得想要吐血！
自己半步进入气丹境，那也叫气丹境好不！
搞得像是假的气丹境一样！
还有，这王武什么时候回来了？
还踏入了气丹境！
竟然敢羞辱我！
还有，李妙衣这是在帮秦正说话吗？
好啊！我就知道，秦正勾引了李妙衣！
可恶！！！
肖平戈气的咬牙切齿，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狠狠地盯向秦正，恶狠狠地道：“秦正，不要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秦正淡笑，依旧保持着双手背负的翩翩风度。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要浪费时间！出手吧！不然你就没有机会了！”
肖平戈再也忍不了了！
黄色真气是和王武一个属性的大地真气，大地真气在四种最常见的属性中，是对力量提升最大的。
肖平戈跳至半空，他的丹田中，一柄被肖平戈炼化过的入阶战刀出现在他的手中，顺势就是一个劈砍！
“黄阶武兵！！！”有教习惊呼。
肖平戈竟然有黄阶武兵，这下秦正怕是危了！
秦正保持着负手而立的姿势，只是身形一动，身子竟然就那么横移了！
肖平戈的刀毫无疑问的挥空了，附着大地真气的一击砍在比武台上！
空了！
秦正躲避的轻松，但在台下观众的眼里，那是十分危险！
肖平戈一刀不中，他也不真是个庸才，不然也不会半步踏入气丹境。
当下竖刀横起，就是一刀横劈而去！
秦正依旧轻松，天天在谷丰山山崖下山，早就练就了极快的反应、速度和身法。
仿佛没有体重一般，一个后退。
刀锋擦着秦正身上的院服而过，但是没有击中。
肖平戈紧追不舍，不断劈砍，但是总是差一点，总是差一点，就是砍不中秦正。
肖平戈一连劈砍了五十刀，就是没有砍中秦正！不禁怒吼道：“你就只会躲吗？算什么本事！”
秦正躲完上一刀，见肖平戈有些气急败坏。
笑道：“一刀都没砍中我，你真不怎么样！不和你玩了，就让我正面击溃你吧！”
秦正不再多说，不再退避，而是欺身而上，速度很快，一拳轰出！！！
肖平戈见秦正主动攻来，大喜！
大地真气汇聚于刀上，迎着一刀斩下！
“蠢货！”
李妙衣银牙轻咬，斥道！
很明显，她觉得秦正太过不明智了！
铸了两层的拳头，怎么可能和黄阶武兵抗衡呢？
一寸长，一寸强。
肖平戈的刀眼见就要划过秦正的头颅！
台下有实力强的教习已经准备救援了！
秦正元力涌出！
肖平戈的刀竟然莫名其妙地抬起，没能砍到秦正的脑袋，而是从从秦正的脑袋上方划了过去！
刀身被秦正的元力推上去了。
一刀空。
肖平戈已经无法回防秦正的拳头。
千斤之力，一拳轰在了肖平戈的胸口上！
彭！！！
即便有大地真气，这极具防御力的真气护体，肖平戈身上的骨头断裂无数！！！
战刀脱手，冲向上空，而肖平戈的身体从比武台上飞出，摔向台下的学生堆。
学生们反应也很迅速，迅速退避！
肖平戈狠狠地砸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只能艰难地有完好的左手微微撑起身体，眼中透出浓浓的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自己为什么就这样败了？
败了？
败给了一个铸体流？？？
不甘！
不相信！
不服气！
肖平戈脱手的战刀在天空旋转，眼见着就要砸向学生。
秦正元力涌出，顺着秦正指尖的方向，像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危险的黄阶战刀。
秦正指尖挥过，元力之手将战刀甩出，战刀仿佛化为一道刀光，飚射到肖平戈岔开的双腿间，半截刀身插在地上！！！
“刀，可不能乱丢哦！”
受到如此刺激，肖平戈再也不能平定涌动的心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意识模糊，再也无法支撑，昏倒了过去！
有教习闪身去查看肖平戈的状况，应该是死不了，但是丹田中的气丹恐怕是要被秦正那一拳给打散了。
更多的教习则是敏锐地捕捉到了秦正方才施展的手段。
难以置信！
“虚空御物，这是元师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