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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工具”们所追求的“自由”

园田风听到莱恩的话后,回想着未来时间线的自己对他所说的话,但却发现其中没有任何一个词语跟[觉醒]和[世界法则所衍生]有关,不禁开口问道:“你说的[觉醒]和[世界法则所衍生]是什么意思?”

然而,身为发问者的园田风却看到听到自己的疑问后,作为解答者的莱恩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自己,似乎他说了什么很可怕的话般。

“怎么了,我的话很奇怪?”

对于园田风再一次的问话,莱恩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但那双冰蓝色的瞳孔依旧闪烁着一丝疑惑,因此没有选择回答问题,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闻言,莱恩看着园田风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后,而且感觉上也觉得对方没有欺骗自己,便开口解释道:“[世界法则所衍生]指的是我们身处的世界,不管是现在所在的人类世界,还是我所处的新地狱,亦或者是你身处的势力的世界,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世界都属于[世界]的范畴。”

“而[世界]诞生后就会有名为秩序的法则自然而然的衍生出来,这些法则都是为[世界]本身的运转而存在的。”

“这些法则会因为自身所代表的意义,衍生出一个个拥有其[世界]权限还有其对应能力的生灵,由世界法则所衍生出来的生灵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本身存在的意义,会跟其他生灵一样成长,直到某一被同样身份的生灵杀死,或者在成长的过程中明白了自身所存在的意义,那么他就会彻底的觉醒。”

说到这里的时候,莱恩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觉醒之后会得到本身所代表法则的权限,并且在一瞬间的功夫就可以借此得到[传奇]境界的能力,以后的终点绝对会是最强的[神话],因为[神话]境界的强者只能是这些生灵。”

说到这里的时候,莱恩的笑容更加的苦涩,且在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和苍白的脸色衬托下,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

“然而,有付出才会有所回报,没有任何的力量是没有代价的。”

“世界法则所衍生的生灵拥有着别人羡慕的天赋和力量时,本身也同样有一个无法抗拒的宿命,跟其法则所代表意义的沉重宿命。”

他抬头看着眼前那双在幽蓝色眼罩后,依旧冰冷空洞的异色双瞳,“想来以你的智慧也明白了我就是世界法则所衍生的生灵之一。”

“那么,你想要打破的宿命又是什么?为什么执着于打破宿命,甚至不惜用整个人类世界陪葬?”

对于园田风的疑问,莱恩并没有马上给予回答,他抬头看向天空中那唯美至极的璀璨星空,良久后又一次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抛出问题。

“你觉得身为一个拥有思想的生灵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闻言,园田风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前世今生两世为人的经历一一在脑海中重现,片刻后他回答道:“生命?”

根据他的经历来说,不管是人亦或者是动物,往往放在第一位的都是自己的生命,所以他认为这个就是最好的答案。

当然,这个答案并不是属于自己的答案,而是属于莱恩问题的答案。

听到园田风的答案后,莱恩轻轻一笑,“生命吗?这的确是一个最接近满分的答案,但却不是你的答案。”

接着,他也没有给园田风开口说话的机会,“既然你说了你的答案,那么我也告诉你我们的答案吧。”

莱恩的神情充满了向往,对于心中美好幻想真挚的向往,声音很轻很轻,仿佛自己的声音重了一丁点,都会让心中那遥不可及的希望震碎般。

“自由,无拘无束,可以凭借本身的意志行事,而不是作为一个工具的自由!”

“这是我们所有人的答案,所有那些人眼中或神明或恶魔,拥有着无上力量,理应无所不能但却只是一个为了让[世界]运转而诞生,失去了自由的工具们唯一想要得到,他们早已拥有的东西。”

园田风看着眼前的莱恩,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自己那不甘于无心,拼命去寻找包含着一个生灵本应该拥有,能够品尝人生各种情感,名为[心]的自己。

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本身的任务,也忘了脑海之中知道现在都顺利进行中的计划,同样忘记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要毁灭世界,毁灭自己所珍视一切,不得不击杀的敌人,带着同病相怜的语气问道:“你的宿命是什么?”

听到园田风的问话,莱恩继续保持着仰望星空的动作,声音之中没有携带任何的情感,轻声道:“[战神],一个会因为所有的争斗而不断变强,理论上实力没有上限,本应无敌的人,这就是我的权限。”

话落后,良久都没有后续,园田风也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待对方的回答,因为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就跟当年冷雨问他为什么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的自己一样。

“既然是因为争斗而变强的生灵,那么我的存在本身自然就是一切争斗的起源。”

声音变得越来越轻,如同喃喃自语般,“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也不需要想,只需要身边有任何的生灵存在,那么他们就会因为各种可笑的理由开启争斗。”

“你可以想象一下,明明前一刻跟你还是推心置腹,情同手足的兄弟,跟你拥有同样的爱意,想要厮守一生的爱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比亲生家人还要亲的家人……”

这里停顿了很久,莱恩的表情完全跟园田风当初被西木野真姬撕开冰冷面具,让那羸弱的内心暴露出来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们在下一刻都会跟你为敌,没有任何的理由,发疯般把你当成是血海深仇,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大仇人,要把你给杀了。”

“是的,他们都是对我来说最为珍惜的人,且对于最强境界,理论上来说无敌的我来说,就算任由他们攻击也会毫发无伤。”

“但是,既然是无法反抗的宿命,又怎么可能会给你反抗呢?”

“身为一切争斗的起源,你不能逃避争斗,所以对任何对你抱有恶意的生灵,都需要给予血的教训。”

说到这里,莱恩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接下来的话不用多说也明白了,甚至园田风都可以联想到他的心情,借此跟自己对比过后,发现自己又是多么的幸福。

因为,他可以控制自己不主动伤害人,而身为一切争斗起源的[战神]莱恩,却无论身处哪里都会让争斗爆发,甚至于自己所珍视的人都死在不可控制的自己手上,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残酷的悲痛呢?

良久过后,园田风看着眼前那伤势在其强悍的自愈力下,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但依旧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莱恩,没有在这绝佳的时机发动致命的一击,开口问道:“既然是不可反抗的宿命,那么你之前所说的打破又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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