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朱青有些好奇,那青皮撇嘴一笑道:“这就不能说,这是我的本事。”
“哦,想不到你还是个有本事的人。”朱青的表情一脸邪魅,就好像他那个姐夫当初看到他姐姐时,恨不得将其剥干净了审视。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先说好,告诉了我名字,可就被我记住了。”
“多谢夸奖,小的大名叫陈实,小名石头,人送外号烂青石。”陈实点头哈腰,急忙介绍自己。
“嗯!”朱青还算满意,又问道:“你可知道那伙禹人去了哪里?”
“我知道,他们往城东破土地庙去了。”陈实怕两人不了解禹都,就吐沫飞溅地讲解破土地庙,“在城东头有个土地庙,以前香火还算旺盛,土地庙规模也大。后来这些年年景不好,土地庙也败落了,庙祝走了,只留下个破烂的土地庙。
变成了乞丐们的聚集地,混乱的很。前不久抓壮丁,土地庙被抄了,那伙人就藏在那里。
我是因为那天赌钱路过那里,尿急才发现的。”
朱青想了想,对陈道一说道:“我们去破土地庙。”说罢边让陈实带路。
“陈实,你要对得起你的名字,诚实点,这才能活着。”
陈实连忙点头,“我怎敢骗两位大人。”
宇宙城并不太热闹,有些破落,路上几乎看不见行人,街上人看远远的看到我们这个模样,就给躲开了。一路上也没什么打扰,速度也快了不少。
天黑了,可以听到孩子的哭声,因此父母对贪玩而不愿回家,孩子行使暴力手段,是有点惨。
顽童恋黄昏,相教才肯归。
出现了点意外,我们并没有带灯之类来照明,朱青并没有想到天会黑的这么快。三人边摸着夜色走到了破土地庙。
令人意外的是这里面有灯光,我自知身子骨弱,打起来不舔倒忙就好了,只能看向陈道一,妄想他可以明白我的意图。
陈道一看见朱青看着他,眼神悚然。虽猜不到他是什么意思,但也能想到是想让我干啥,于是道:“你来安排!”
舒坦,陈道一的应和能力真高,说话真让人舒坦,即使他是有时候明白不了其中意思,回答也让人听着舒坦,有看他憨憨,不是傻的即视感。
我想了想问:“你多能打?”
“很能打”
“有多能打,能打几个人。”
“我就一个师弟,我平常就和他练招。”
“打过流民吗?”
“打过,去他们那里拿钱时打过。”
“能打几个?”
“他们一碰就倒,倒了就跑,没数。”
他的认真脸在我面前有点……,好吧,我不应该怎么问。
“打过猎吗?”
“打过”
能弄死大虫吗?这才是我想问的,但吐口而出是“最丰富的收获是什么?”
“我有一次就带着我腰间的这把剑打了一家子三头熊回来。”他有些激动,说话还得意洋洋的样子,还刻意抬了抬藏在腰间的短剑。
他的动作和神情落在我眼中,我就已经把这个藏不住自己的憨汉子读懂了。是有些好笑,但不忍打击他。
陈道一看见朱青笑了,有些无奈地看个白眼。
这个白眼彻底戳中朱青的笑点,再也顾不得场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惊醒庙中人。
我看到灯火下若隐若现的身影,和急匆匆的脚步声,大抵估计对方层次,再瞅瞅我旁边的陈道一。
我性本狂,就如此,那什么算计也不用了,直接打进去。
这样想,我也这样做,我大笑着走进去,有些癫狂,笑声让人不安。
只要一声招呼——“打”陈道一道便挥拳掳袖,冲过去开打。就连陈实看见了陈道一冲上去后也咬了咬牙,冲上去,还喊的挺响亮。
朱青一步步走进庙内,黑暗遮掩他的面目,显得神秘,篝火的火焰在他的眼眸中燃烧,烧的赤红的眼瞳,勾人心魂。
陈道一看见了他走进来,向他走进些,同时下手也越来越重。一个又一个的被他撩到,时而几个反抗激烈、拿着利器的更是见了红。
反而陈实也就牵扯了两人反而被打的狼狈不堪。
我看着面前的景象,陈道一就像拍电影,打的有声有色,颇是精彩。
而陈实反而踢弯退,按着头跪在地上,一人押着,一人重拳宛如陨石很锤在他的脊背,他趴在地上,吐出一口瘀血,但仍死抱着两人。
我并没有帮他的想法,着算是对他的考验吧。
让我想想,我也有过如此遭遇,但我当时并没有他勇敢,去死抱住别人的腿。
我最难忘的痛,无异于那一次,我在那几个卑贱的家奴的武力下跪在我此生最厌恶的人面前。
家奴们按着我的头想我给他磕头,我的手死死的撑着地,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我只能哭,我双亲先后去世那段时间,我都没有哭这么惨。
但我还能干什么?——破口大骂、啐他一脸痰还是诅咒他的不得好死。
我用着哭调,喊着:“莫欺少年穷。”我变相认输了,只能留下无力的威胁。
我那时输了,输掉了一切。
终是陈道一撩到了全部人,被扶起的鼻青脸肿的陈实笑的两百斤胖子似的,毫发无伤的朱青却泪流满面。
我看到陈道一和陈实正在疑惑的看着自己,我知道我失态了,这会影响我在队伍中的位置。
用满是污泥的袖子擦拭去泪水,脸又多了几道泥垢。我暗下决心——做一个坚强的人。
我看向他们道:“把这些绑起来,看看牙里有没有藏毒丸。陈实你负责审问,我若猜的没错的话,几位应是某位权贵的死士之类的。”
朱青的眼神盯着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人,那可怕的眼神或许只有魔鬼才有。
我觉得陈实可以,他很机灵也够狠,比陈道一更适合干这种事情。
东宫,冷落了三年的东宫,此时又有了人气。
太子一家从入住东宫到现在还非常兴奋,一点想睡的念头都没有,生怕一觉醒来,这又是一场梦。
太子和太子妃,同太子身边那几位老人,一直在一起商量着明天的事情。
礼部已经送来了明天的章程,太子看过后一直眉头紧锁,他的老师,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学究,有些愤慨地道:“哪有这样的道理。”
一位老太监道:“殿下,只是给你下马威呀!”
太子劝说道:“姚师,大伴。国难当头,朝局不稳,登基前车行朱雀大街是为了展示皇家风采,凝聚民心。”
姚师闻言大怒:“那有把皇帝拉出去溜弯,在太和殿一言不吭的登基,不合规礼。”
东宫的众人还在准备明天的大典。
无声,也没有办法反抗,命运就这样。
朱青反抗不了,来到禹都。
太子反抗不了,该怎么办?
命运的碰撞就是让他们相遇,他们该如何活出归属自己的人生。
黎明前的夜,所有人都准备好了,等待黑幕拉开,去上演一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