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大概猜到是跟林亦有关系,问:“你是找林亦吗,他现在不在。”
“不是,我找你的。”高大栓看她露出诧异的表情,不自觉地红了脸立马解释。
“我是为林亦找你的。是这样的啊,我们学校马上要参加市里的高中联赛,我找林亦几次让他参加篮球队他都没同意,我朋友跟我说来找你跟他说说。”
苏婳略有点讶异,说道:“学长,这是他的事情,他肯定有他的想法,我不能替他答复你的,你还是找他吧。”
高大栓看她要走,有点急了,连忙说:“不是,不是,我只是找你帮我劝劝他,毕竟他也没什么事情。”
“林亦是怎么跟你说的啊?”苏婳对这点有些好奇,有的时候她听林亦跟别人讲话,都觉得很新鲜,完全跟对她是不同的。
“他说他学习忙,没时间。”
苏婳的眼睛亮晶晶的,想笑但还是忍着,说:“那我真没办法了,学长。”
高大栓又跟苏婳说了几句,苏婳脑袋里想象着林亦说这些话的画面,还是抿着嘴笑弯了腰。
两个人在外面说话,课间来来往往上厕所的人,看着他们都很好奇,纷纷回头。马珂从厕所回来,看见外面的苏婳,上去问道:“苏婳,你干嘛呢?”
苏婳跟高大栓表示了她会转达,就拉着马珂进了教室,边走边笑,肩膀都在抽动,马珂问她乐什么,她笑着摆摆手也不肯说。
自从黄莉莉去了文科班,这个班上跟苏婳要好的女生也就只有马珂了。黄莉莉碰巧和居影、刘婷婷在一个班,每次遇到她们都是一通发泄,苏婳好奇她为什么这么反感她们俩。
马珂告诉她是因为黄莉莉初中喜欢的男生,跟居影表白了,但是那男的直接出国了,也就没有下文了。居影没事就跟莉莉显摆人家给她写信了,你说以她的脾气,还不见一次炸一次。
林亦买了面包拿给苏婳,苏婳趁着班上人少,问他:“刚才篮球队的人来找我了,说你不肯参加篮球队。”
林亦对高大栓能想到来找苏婳有点讶异,拆了面包的黄色塑料袋,跟她说:“你别理他,他最近天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你说一大男人天天给我打电话,多恶心啊。”
苏婳觉得也是,笑笑,开口道:“那你干嘛不去啊,你不是也喜欢打球嘛。”
“那你英语这么好,这次怎么不愿意去比赛啊。”林亦借机会终于问出了疑惑。
苏婳对着他咧嘴一乐,说:“干嘛,你还愧疚哪。我不是跟学校跟老师有情绪。我是觉得我的口语没那么好,又没什么机会跟人交流,而且我总觉得开口跟人家说英语怪尴尬的。”
林亦听她说的轻松,想了想,还没来得及开口,听到苏婳又说:“你跟人家说你要学习,让人家别耽误你时间,别人都不信。“
林亦看着她,对她眨眨眼,接过她手里的空牛奶盒,低声说了句:“随他们信不信。”
苏婳回头看看他丢了垃圾,走回位置,嘴角藏不住的笑意,这人真是。
后来,林亦还是参加校队,只是拽拽地表示不能保证训练时间。高大栓又跑到高二教学楼跟苏婳道谢,苏婳一再表示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林亦从教室里冲出来,架着高大栓就下楼,边走边喊:“你骚扰我还不够,以后别来我们班。”苏婳看着他们俩,觉得有意思的很。
林亦现在已经稍微愿意真心和人打成一片了,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那个林亦,但是偶尔浮现在他脸上,蕴在眼神里的一丝忧郁,苏婳不是很想看见,现在这样的林亦多好。
林亦有一次突然问苏婳,要是你和我吵架,你会骂我什么。
苏婳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和你吵架。林亦看了她半天,又出现那种表情,林亦握住他的手,轻声唤她的名字。
“苏婳,要是有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就好了。”
周末就是市里的比赛,地点在本市外国语大学的艺术中心,请的评委都是高校的老师。
苏婳让爸爸先去忙,苏成峰硬要留下来陪她。苏婳也没有坚持,有爸爸在旁边心里踏实多了,苏婳不是紧张,只是为接下来的比赛感到尴尬。第一轮是现场指定话题的freetalk,第二轮是一对一的面试对话。
到第二轮结束,苏婳回到家长老师等候区域,苏爸爸拿水给她,苏婳在包里翻了块巧克力吃了,直嚷着好饿啊。苏成峰也觉得这比赛太不人性,从八点到现在,马上十一点半了。
第三轮是五分钟自由演讲,苏婳进了面试室,拿了话题,想了没多久,不管不顾地就说了一通,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情去计较结果了。
苏婳天生低血糖,一饿头就晕,出了面试教室,直奔等候区找爸爸吃饭。走了一段路,觉得方向错了,好像等候区是在中心的另一头。
苏婳回头找路的时候,就在叹息自己大好的周末真是浪费了。后面出来的居影很快赶上她,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你感觉怎么样,你的话题是什么?”
“论兴趣小组对高中生的意义。”苏婳看清来人,想起马珂跟她说的事,也不是多想跟她攀谈,可自己饿的脚软,也走不快。
居影放慢脚步跟她并排走着,“看来都是一个话题,我也是这个,你都怎么说的啊,你用中文讲给我听听呢。”
苏婳实在是不想提比赛的事情了,只说自己糊里糊涂不记得了,居影不以为然道:“高一的比赛我也没拿到奖,你还计较这件事啊,当时就是你去,也不见得就能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