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问题还是没有得出答案,但那些已不在乐心真正关心的范畴。
她现在所想做的仅仅是让忆秋结束那肮脏的交易。
以然听她突然说要参加比赛,简直是大喜过望,还以为她终于开了窍,想要展示自己才华了呢。
时间有些紧迫,以然通过梅子为她报了名,忆秋也没有从中为难。
为了最佳的演出效果,以然向服设团借了套超美的白色礼服,不过需要稍作修改,演出前才可以拿到。
另外,她还联系了自己以前的“御用”化妆师冬子,到时给乐心化一个惊艳的妆容,并安排戴龙的乐队为乐心伴奏。
一切安排妥当,她满心欢喜,脑海里不断涌现出忆秋在众目睽睽之下败给乐心的难堪场面,校园女王要从此see-bye-bye了!
“吹什么曲子好呢……”乐心自言自语。
“什么都好!我相信你的实力,只要你韩教主出马,哪怕是即兴发挥都足以打败忆秋!”以然信心满满。
“你呀,又在乱夸人了。论技巧我不一定能赢她,论台风,我更加赢不过她。好在,我参演的目的并不是要打败她。”她沉静的笑,却把以然给笑懵了。
“你说什么呢,你这次赢定了!乐心,我可是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你身上了!”
看她那赌了命的认真劲儿,乐心摇摇头,只是笑。
次日就要演出了,这是乐心第一次登台献艺,而且是登上全校瞩目的大舞台,以然担心她有压力,不过看起来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紧张,那副淡定的样子反而让人纳闷。
乐心对自己的笛艺是满怀信心的,可是长久以来,在以然身上她看到很多比赛不是有才华就一定能赢。
忆秋说过不会让自己赢,也许她已经有了胜算,但她一定想不到自己要的根本就不是比赛的输赢,而是超越输赢的胜利。
“乐心!!我******给人耍了!”以然气呼呼的从服设团回来,一进门就大嚷,“这帮势力狗!没这么整人法!”
“怎么?”乐心被她狂乱的表情吓住了。
“前几天我给你订的白色礼服他们居然说借给了别人!哪儿有这么做事的!这不是出尔反尔把我当猴耍嘛!还说什么人家惹不起,那我就好欺负了?气死我了!”
“算了,算了,我本来也没想过要穿礼服。”乐心心平气和的安慰,“穿礼服又要防走光,又要怕绊脚,要化合宜的妆容来相称,还得扮出一副优雅高贵的样子。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这一切都太遥远、太虚假、太束缚了。然,音乐是需要自由的。”
“不穿礼服那你穿什么?一上台,每个人都是光鲜亮丽,花枝招展的,就你光秃秃往那一站,气场上就输了一大截!不行!”以然嘀咕着,找出上次参加酒会时买的礼服,拉过乐心比划,可惜大了一号,现在改也来不及了呀!
“怎么办呢!得!学校西门有家演出服租赁店,老板和我很熟,我去问问看!”
“不要啦!就算你借来我也不会穿的!对我而言,真正的音乐无比简单,任何外在的包装都更改不了音乐隐含的品质。只有朴素、自然、宁静的心态才能赋予音乐最好的诠释……”
“你又来你那套了!要知道上台装扮不仅是为了印象分,也是对观众最起码的尊重!”
“穿得华丽就是尊重么?那只是时尚与奢侈的借口!尊重是发自于内心,如同音乐一样质朴无暇。如果要刻意的表现,那只会给艺术刻上庸俗的印记!”
以然无语了,面对着这样一个顽固不化的朋友,她甚至有些生气。
在很多方面乐心像老八股一样不肯开窍,她这一执着,还真叫人无计可施。
乐心挑选了一套自觉舒适的衣服,灰色的长款上衣,黑色的裤子。
“乐心!你是去参加演出耶,难道不该穿条裙子么?”以然忍不住提醒她。
“天气太冷,礼堂那么大,如果穿得太单薄,嘴唇会颤抖,影响演奏。”
“这就是你没经验了。舞台上的灯跟浴霸似的,你要是穿多了,搞不好变烤猪,难道你想让摄像机拍到你满头大汗的样子?”
以然说着,从自己的衣箱里掏出一条桃红色的抹胸连衣裙,“这裙子买来就嫌小,你穿应该正合身。”
“太艳了,也太露了。要不然……还是穿我的白裙子吧。”她说着又把那老土的裙子拉了出来。
“唉!”以然轻叹一声,脸上划过无奈,“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