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孩子不错,虽然内向了些,但看得出是个蕙质兰心的姑娘。就是……不知道她管不管得住明明。”师母忧虑。
“她管不住,还有我呢!我不会让他欺负乐心的,现在像她这么单纯的孩子难得一见,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明明年纪也不小了,每天只知道和那些花里胡哨的年轻人瞎胡混。咱们做爹妈的也该操操心了……”教授坐在床头,和妻子盘算着。
没见过乐心还好,见过她之后,庞光亮心里更是添堵。
她到底有什么好?穿着土气,长得也不漂亮,一看就不是站在音乐潮流最前沿的人,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吸引眼光一贯挑剔的老爸呢?
比赛的日子就要到了,乐心每天废寝忘食的练习。
忆秋主动为她张罗起比赛的行头来,她很高兴乐心能够参赛,她要竭尽所能让她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如果不嫌弃,这次就让我成为你的造型师吧!”忆秋笑着说。
“造型师?哈哈,想不到我韩乐心还能有这样的待遇,谢谢你,忆秋。”乐心满怀感激,向她请教表演经验,说到忆秋的台风乐心远不能及,正所谓人人皆可为师,每个人都有超越自己的长处。
不过对于忆秋的复杂化妆术,乐心持保留态度,总是说随便就好,忆秋摇摇头,严肃的对她说:“乐心。你要知道,人心是封闭的,接受任何事物都需要一扇门。尤其是高雅的音乐,对于那些平庸媚俗或是眼中满是权势和利益的人们来说,更加需要一扇宽阔的门。”
“门?怎样的门?”
“吸引他们的眼球,诱发他们的欲望,让他们集中注意力才有可能去欣赏音乐。就好比一个男人看到一个大妈,无论是多么善良的大妈,他也绝对没兴趣去了解她的内心,而看到了年轻漂亮的女人,他就会非常文艺的想去挖掘她的灵魂一样。”
这番话实在很有道理,乐心沉思着点点头。
“女人要像花一样的活着,这不是庸俗,而是人类本身就很浅薄。你不可以用自己眼光的高度来衡量别人的眼光,站在洗涤他人灵魂的舞台上,只有让尽可能多的人在你的音乐中受到启迪才对得起你神圣的音乐。”
乐心沉默半晌,认真思索着,点点头。
“也许你说得对。一直以来我太孤立自己的思想,你比我看得深刻,看得高远,也看得现实。看来,为了吸引听众的耳朵,让大家关注经世的乐手,我要带妆练习才行。”乐心深感领悟的笑。
忆秋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肤质真好,从来不上粉,才能有这么好的底子。到时候,化了妆的你绝对会惊艳全场。”
另一边,庞教授选了几名学生,要求庞光亮带队为乐心伴奏,庞光亮一听,气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爸!你太过分啦!好机会让给了外人不说,居然还要我们去给她当陪衬,我才不要呢!这事儿,你想都别想!没商量!”
“你这孩子!技不如人还斤斤计较,不要跟我讨价还价,按我说的做!我是你爸,我的话你必须听!”庞教授一脸严肃。
“我技不如人?我怎么比不上她啦?一个外系玩票的,我就不信我个专业尖子生比不过她!我比不上谁也不会比不上她!”
“你……,好,明天叫上你几个同学去排练室听一听她的演奏!”
第二天,乐心应庞教授的邀请来到了排练室,舒洋和以然也来凑热闹。
见到排练室坐了许多不认识的人,她有些纳闷。
庞教授给他们相互做了介绍,乐心一听是要为自己伴奏的同学,赶忙欢喜的打招呼,而他们却爱搭不理,眼神中充满了火药味。
庞教授无奈的摇摇头,示意她演奏一遍《两个世界》。
她思量了片刻,轻轻吹奏起来。
在音乐中,她忘记了自己。
随着那广博如海的意境慢慢展开,那些满是敌意的眼光也渐渐平和下来。
喜悦和悲伤;美丽和丑陋;富贵与贫穷;光明与黑暗。
她的音乐流淌着创作的真诚,起承转合颇具冲突性,让每个人都开始反思内心的两面。
音乐停了,大家依旧沉默不语。
“怎么样,听过了有什么想法?”庞教授扬着眉问。
“教授,这……这真的是她写的么?”有同学张大了嘴巴愕然不已。
“当然!你们问问自己,这几年我在你们身上下了多少功夫,可你们都学到哪儿去了?有觉得自己比她强的,站出来!”
一片鸦雀无声。
大家大眼瞪小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谁能想到和自己同龄的外系女生会写出这么令人震撼的曲子?
平时他们自以为是、洋洋得意拿来炫耀的作品在这首曲子面前竟然显得那么幼稚、庸俗。
舒洋抿着嘴笑起来,庞光亮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支支吾吾说:“伴奏就伴奏……我是没好好写……我要是……”
“没好好写?为什么不好好写?谁绑住你的手脚了吗?”庞教授狠狠瞪了他一眼。
大家哄笑起来,有女生走到乐心面前,拍着她的肩膀,眼中满是钦佩的敬意,“你放心,我们将会是最好的伴奏乐队!加油!你一定能赢!经世一定能赢!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