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个前台的小伙子做人证,搜寻工作简单了许多。仓皇逃跑的赵乐天,也被在街口早已埋伏好的同僚们吓得不轻。
但是到了警局,他却镇定得很,好像自己什么事也没做过一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暗暗笑着,没想到这小子心理素质还不错。
把他带到审讯室里,我们也毫不耽搁,直切入主题:“说吧,段一涵是不是你杀的?”
听到这个,这个叫赵乐天的小子有一刻的迟疑和惊慌,但还是压抑住情绪:“不是。”
“那你在7月22日那天,有没有回学校?”
赵乐天想了想,调整了下自己的状态:“没有。”
我能看到韩天有些略显得意的神情,至少审讯到现在,他完全、也终于有理由去证明赵乐天在撒谎。为了得到“赵乐天在案发时间回到学校”这个关键线索,他不仅采了证,而且还花了一整夜的时间看遍了学校的进出记录以及监控录像。看到自己的付出马上就能得到回报,心中不免会有一阵的欣喜。
我用手肘顶了顶韩天的膀子,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先一起看看这赵乐天能编出什么样的故事。
张扬在里面继续问他:“那你在案发的这段时间内在哪里,和谁干了什么,有人证吗?”
赵乐天继续否认:“没有,那天我一个人在外面。”
韩天已经按捺不住,推开我的手,提着笔记本就走了进去,将那一段监控录像打开,放在赵乐天面前。
在监控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赵乐天在案发的那段时间,曾经进入学校大门,并且进入过案发现场。但是由于天台上的监控恰好处于损坏维修的状态,所以我们对于天台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能看到赵乐天穿过楼道,直向楼上天台奔去。
韩天说:“这下你怎么说?一个人到外面玩?还去学校天台上玩?”
赵乐天开始有点慌了,全身不停地哆嗦,和他刚进来的时候判若两人。
可能他也没有想到警察能查到这个,而自己在案发当晚的事情随便糊弄过去就算了。他激动地试图站起来,明显地可以看出他急了:
“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和她约在那里见面了,你,你们不是能查到记录吗,那你们去查啊!
韩天一笑:“放心,这一点我们是不会疏忽的。但是这只能证明你是约好上去的,并不能洗脱你杀人的嫌疑。而且在凶器上也发现了你的DNA,怎么解释?”
赵乐天泄了气,一屁股重重地坐了下来。
韩天和他对视着,一言不发。
周局打破了沉默:“你们继续跟进案子吧,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时间宝贵,破案为上,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公安对嫌疑人只有四十八小时的扣留权,一旦超过这个时间界限,我们就要放人。
在这个时间段内,也是死者,或者说物证留给我们的绝佳破案时机。
我们一行人离开了审讯室。
我走进办公室,拿出资料,铺平在桌上,仔细地看着死者的解剖报告以及现场报告,思考片刻,说道:“你们抓错人了,凶手不是赵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