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人儿着了一条白裙,与她洁净的肤色相映衬。理了理长发,口红将唇染成正红色。戚静姝下楼穿上白色高跟鞋,提着洋包出了门。
已是黄昏时刻:霞光与残阳揉合天上如坠落了一弯金色的月亮;莺儿雀儿正归巢,街旁饭店的菜香甚是馋人。戚静姝路过闹市,那街边儿的老板娘与摊主些碎嘴叽喳,有人喊着:“戚静姝回来了——戚姐儿回来了!”她却不以为意,反而享受着众人灼热的目光。
戚静姝走着这条熟悉的路,到了风月场。保全向她行绅士礼,后将门拉开:“戚小姐,欢迎光临。”她方才踏进门内,便有人递给她鲜花:满天星、郁金香、风信子,可这些都不是戚静姝的最爱。她在众多花儿中找到了那朵挚爱的红玫瑰。戚静姝毫不客气地接过那朵红玫瑰,她不用瞧一眼就知晓是哪个送的:“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徐先生。”徐濡澈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对待公主殿下,自然要更加用心。”戚静姝忍俊不禁。
“这支玫瑰自然香,怎的没有刺?”戚静姝转头与徐濡澈对视,略有一些不解。“玫瑰带刺、迷人且致命,正如你。玫瑰的刺需要剪掉,是怕伤了戚小姐的手;戚小姐的刺不能被磨平,因为这是你令我坠入爱河的一百个缘由之一。”
戚静姝挽住他:“嘴甜得很。”徐濡澈刮了刮她的鼻尖:“终于回来了。这两年只能同你写信交流、一面都见不着,可把我愁坏了。”“谁让你不来找我?”“这不是不晓得你在哪嘛。”戚静姝白了他一眼。
徐濡澈,是徐氏大少爷、也是她的恋人。初次相见、正是年少,二人相遇于郊外溪边;那时,少女赤足戏水、白裙随风舞,阳光撒在她的身上、那是的她宛如天使一般降临到他的身旁。少年惊鸿一瞥,惊艳了少女的一生。二人如命中注定一般,一见钟情。三年前(1910年),宣布恋爱关系;或许便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罢。
戚静姝同徐濡澈回忆着他们的点滴,她与他将美酒一饮而尽。戚静姝咯咯笑,徐濡澈也宠溺地看着她。
戚静姝喝尽兴了,提着酒瓶醉醺醺地冲出门儿,徐濡澈赶忙扶住她。
天上星璀璨无比,银河与温柔的月光相拥。夜空的静谧捕走了人儿的梦。她靠着徐濡澈,仰望夜空;他搂住戚静姝的腰:“你会心动许多星星,可我只会心动一个月亮。”
她和他相拥,路灯的黄色暖光将黑夜点缀。戚静姝不舍地离开他的怀里,往家走去、却一步三回头。她将门拉开、把身子藏了进去,只探出头。
“可你不知晓,万千星辰中、唯独你能让我动心。”
……
可你不知晓,万千星辰中、唯独你能让我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