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和黄月英,一对名副其实的才子佳人,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走进了婚姻,也走入了属于他们的辉煌时代。
婚礼依约七日后举行,一向沉寂的隆中,因为这场特殊的婚礼而变得喧闹异常。当地的名士乡绅,尽数出席。当然也包括司马徽、庞德公、庞统、徐庶他们。
所谓的丑女黄月英,婚礼当晚却以最优雅美丽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一身大红喜服,挽着时下最流行的贵妇簪,婉约端庄,仪态万方。美丽的鹅蛋脸上是那种健康的麦芽白,并非传说中的黑皮。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亮得象天上的星星,顾盼间煜煜生辉。挺直的鼻梁,丰满的嘴唇,整个人看上去清丽华贵,又落落大方。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得体的笑,美好得似从画中而来。
黄月英出现在众人视线的那一刻,人们的表情可谓五味杂陈,诧异、错愕、艳羡的,懊恼、如梦初醒。这些听信了丑女谣言的凡夫俗子们,现实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震得他们目瞪口呆。
而始作俑者黄承彦,却在一旁捋着他那并不浓密的胡须,心满意足地看着眼前的一对壁人,半眯着狭长的眼睛,笑得象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这场婚礼,让襄阳人津津乐道了半年之久。说得最多的,还是黄月英的绝世容颜。据说好多世家子弟都悔断了肠子,恨自己竟听信了那丑女谣传。
而诸葛亮和黄月英,却在隆中过起了赛神仙的新婚生活。日子虽比不得在黄家湾娘家那么殷实富足,却也吃穿不愁。爹爹娘亲陪嫁给她的东西堆满了西边几屋,一起跟过来的还有四五个壮实的男仆,一个稳重的管家婆子李婆婆,和三个伶俐机敏的丫头,这些都是娘亲挑了又挑,选的庄子里最拔尖的仆从,当然,其中也包括她的贴身丫头环儿。
一天清晨,诸葛亮又习惯性拿起锄头,预备去田间看看,被黄月英一把夺了过去。她执起诸葛亮的手,抚摸他修长的略有些粗糙的手指,颇为严肃地说;“夫君生来是干大事的,这手应该是抚琴写文、指点天下的,以后这种小事就让李二他们做吧,柴米油盐的事便交给我和李婆婆她们。从此以后夫君你就安心读书写文,再不用为这些俗事劳心了。”
诸葛亮听了很是感动,拉过黄月英紧紧地拥入怀中,深情款款地呢喃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从耕种劳作中解放出来的诸葛亮,从此便一心一意地专注于研学。他对黄月英精通的木头机械很是感兴趣,便央妻子教自己。月英满口答应下来,不时地传授他一些关键的制作技巧。两人一有时间就一起切磋打磨,很快家里便添制了新巧玩艺。比如推磨的木马,挑水的木头人,能跑的木狗,功能较之以往强大许多的水车。
这样志同道合、相互提升的新婚生活。让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浓密。他们如胶似漆,恩爱异常。一起用膳,一起去书房,联手弹琴,对坐弈棋,越发觉得彼此喜欢的东西很多都一样。诸葛亮写文章的时候,黄月英有时候会在一边研墨,有时候则安静看书。偶尔,会抬眼看看彼此,静静地相视一笑,默契得竟似认识了多年的夫妻。
这段日子是黄月英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被幸福包裹着的她,笑容灿烂,歌声婉转,灵秀生动,清新妩媚。她常常会因为做出了一件好东西,赢了一盘棋而开怀大笑。银玲般的笑声充斥了整个院子、村落。而诸葛亮,常常便在这笑声里,引亢高歌。歌声穿越村庄、山峦、回荡在这一方的山山水水。听者为之动容。这一对惊才绝艳、惊世骇俗的小夫妻,在自己喜欢的这一方世界里,生活得率性潇洒,狂放自由。
这天一大早起来,黄月英便对着诸葛亮说道:“孔明,今天带你去拜访一个人,荆州了不起的名士呢!”“谁啊,英儿竟如此推崇?”
“猜猜?”
“不会是水镜先生吧!”
“又被你猜着了,我的好些本事都缘自先生呢!”
“太好了,先生盛名,亮早就想拜访他了!”
用罢早膳,两人便坐上马车直奔南漳而去。走了约莫两个钟头,才到了司马徽的水镜庄。眼前是一条宽约30几米的蛮河,河上架一条还算宽敞的木吊桥,马车到这里便无法再走了,两人遂下车吩咐随从在此等待。
穿过木桥,眼前是一大排颇为气派的亭阁式建筑,依山傍水,飞檐凌空,朱梁画栋。刚走进一个两进的院落,便有仆从过来问话,知是前来拜访水镜先生,遂将二人引进前厅,奉好茶,才退出去禀告先生。
大约小半盏茶的功夫,水镜先生司马徽出来了。只见他着一身棉布长袍,清瘦的脸上神采奕奕,看见黄月英,明显愣怔了下,立时便绽开了一脸灿烂的笑容:“英丫头,我说谁来看我这老头子呢,原来是你们这对贤夫妻。”
转身又对着诸葛亮亲切地说道:“孔明吧,青年才俊啊,上次婚礼上见过面了,欢迎来我这陋地做客!”
诸葛亮赶忙站起来,长辑一礼恭敬说道:“早就想来拜访先生,又恐唐突,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哈哈,年青人,快坐下快坐下,英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个眼高于顶的。能做她的夫婿,定是有几分真本事。否则黄承彦那老家伙,也不会把女儿嫁于你。哈哈、、、”司马徽半开玩笑半打趣地说。
“先生,看你说的、、、也不怕我向爹爹告你一状!哼!”黄月英有些难为情摸了摸鼻子说道,假装有几分生气。
司马徽和孔明见状都哈哈大笑,气氛立时便轻松幽默起来。几个人都不是拘泥小气之人,接下来的谈话便愈加放松愉快。
交谈越深入,司马徽对孔明的态度越有了变化。从初始的欣赏,到后面的认同,再到后来的真心佩服。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年青人,他两眼发光,脸色绯红,仿佛发现了一块宝藏似的兴奋莫名。心想此人胸有经纬,他日必是不可多得的治国之才。
一直到日落黄昏,孔明和黄月英用罢晚膳才意犹未尽地离开。要不是考虑到马车还在桥边等候,二人真想留下来住上几天,再谈他个昏天黑地。
司马徽一直将两小口送到桥边,才转身回去,并一再嘱咐,有空随时来玩,两人都笑着应下了。
自此,诸葛亮便成了水镜庄的常客,他尊司马徽为师,常常和司马徽谈天说地,讨论时政,并学习些阵法兵术。因他勤奋多思,智慧超群,司马徽对之甚之器重,称其为“卧龙”,常和人说隆中孔明雄才大略,早晚会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