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看,都看看!这就是小贱种的姐姐!有这种一言不合打人的姐姐,他弟能好到哪里去?”妇人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云倾眉头轻皱,不等她下一步动作,一个清瘦的男生便上前一脚踹到妇人肚子上。
此时妇人刚扶着桌子想要站起来,猛地肚子被狠狠踢了一脚,吃痛又蹲了下去,半天起不来,狼狈至极。
“管好你的嘴。”少年一字一句道。
此人正是云倾同父异母的弟弟,云彦。
说起云彦,他是Z市一中的校草兼校霸,成绩还特优异,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一位教师拉住云彦。
这位教师很年轻,姓萧,大概是刚毕业的,身着碎花连衣裙,头发微卷,是当时的流行发型。
“云彦,不可以打人。”那位年轻的萧教师道。
云彦没说话,嘴唇紧绷着。
云倾对着那教师道:“萧老师,辛苦你了,我和他到门外谈谈。”
“不辛苦,管教学生是我们的责任,出去吧。”萧老师摆摆手道。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
谁也没说话,气氛静默着。
“有打算吗?”云倾看着校园的风景,道。
也不知道她看没看进眼里。
“什么打算?”云彦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第一句不应该问,“为什么打架”吗?
“毕业后。你想去哪?上大学还是?”
“不劳你费心了。”少年耸耸肩无所谓道,他已经想好了。
“那行,我走了。”说罢,云倾准备走人。
“等一下,你不怪我?”云彦叫住她。
“怪你什么?”云倾头也没回,不甚在意道。
“怪我打架,怪我不安分。”云彦低着头,接着说,“怪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打架肯定是有原因的。至于麻烦,还好。”说完,云倾走了。
真好,有个姐姐还会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其实他们之间,交流很少。两年前,他十六岁,刚出孤儿院,十八岁的她便接走了自己。
她要打工供自己读高中,不知道兼职了多少零工。
她自己不知饿了多少顿,夜间感冒,第二天还是照常上班,却冒着大雨给他送吃的,还叮嘱他按时吃饭,要注意保暖。
他看着她浑身湿漉漉的,等她走后终于跑到雨中。他浑身都湿了,脸颊淌着水,不知是雨还是泪。
她真真正正担起了作为姐姐的责任。尽管那天以后他再没接过她一分钱。
他回到办公室,老师说他可以回教室了。
尽管那对夫妇还在骂骂咧咧。
一个月没见,他觉得姐姐变了。
换作以前,她一定是对着人家跪下磕头认错的。
他这次架打得很害怕,害怕她姐又要给人家赔不是。可是对方说的是她姐给老男人陪睡,他就忍不了,一时间也没了理智。
现在挺好。
回到教室,好兄弟苏渊便搂住他肩,“这么快就出来了?不正常啊!”
云彦看着搭在他肩上的手,冷冷道:“拿开。”
“云校草,别这么小气嘛!”苏渊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在生死边缘疯狂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