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狂的木屋里真可谓是“一应俱全”,这除了在地板上打的一层地铺外就再没任何其他东西了,也不知他平时怎么解决食物问题的,见状,宋诡有点疑惑:“好了,丁哥,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平时吃什么了吧?或者说,我应该吃什么?”
听到他的问题,丁狂沉默了好一会,最终还是从他那件大衣里拿出两个“罐头”,是的,就是那种铁制的有一个拉环的“罐头”。
丁狂并没有直接把“罐头”打开,而是先朝宋诡相反的方向退走,直到身后是冷冰冰的木板,离宋诡整整有将近十多米的距离,退无可退之时,才将罐头轻轻放在地板上,随后活动了一下脖子,用手里的刀摆出一副战斗姿态。
正当宋诡对他的行为摸不着头脑时,他猛地一刀划过罐头的腰身,类似古代腰斩的那种效果,犹如血液般猩红的汁水从那被斩断的部分缓缓流了下来,就像一个人在受此大刑后流下的鲜血,还有几块肉也撒了出来,不过不是很多。
“呃,丁哥,你难道不会用手开罐吗?”宋诡走上前去,看看被腰斩成两半的罐头,有点无奈地问道,虽然这里面还有些东西,但真要你这么糟蹋的话,也不够吃啊。
“那这个你就自己开吧。”丁狂喘了几口气,仿佛刚刚那一刀消耗了他很多体力一样,将剩下那个罐头丢给宋诡后,毫无防备地坐在地上休息起来,顺便擦起了沾上几分红色的刀。
宋诡抬手接住罐头,他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它,而是先盯着罐头看了起来。
“这罐头不就是用铁皮制成的吗?丁狂刚刚还非要用刀打开,难道这玩意真的有什么玄妙之处?
这东西除了罐身上印着一个我看不懂的logo,就啥也没有了,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什么东西呢?
比起说这个东西暗藏玄机,我更相信是丁狂还不信任我,要时刻那刀戒备着我。但看他那气喘吁吁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啊?
等等,丁狂那幅肾虚的模样,我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嗨,算了,不想这些了。难道我连一个罐头都开不了?”宋诡研究这个罐头大半天了,也研究不出什么门道来,他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丁狂非要用刀将罐头砍成两半,事后还一幅肾透支了的样子,只好他亲自打开罐头一探究竟了。
“噗嗤”,宋诡扯着拉环,正准备一点点将瓶盖扭开时,诡异的事发生了!
鲜红的汁水,缝隙里渗了出来,爬满宋诡的手,如同血丝一样,抹不掉也擦不去。起初宋诡还没觉得什么,但随着汁水逐渐爬上手臂,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用手去拍它,想把这“血丝”拍落,可效果甚微,血丝仿佛咬住了宋诡的的整条手臂,任何应对方法都无法阻止它的蔓延。不过唯一可以庆幸的事是,这东西并没有往深层次地扩展,仅仅只是“占领”着他的右臂罢了。
“丁哥,我这里出意外里,帮下忙。”宋诡发觉自己的手臂开始发麻,发痒,还愈来愈重,就像好几个被自家女神抛弃的备胎,同时拽住了爱慕之人的手一样,为了不让事情更一步恶化下去,只好开口让丁狂帮一下自己了。
“让我想想,是谁刚刚说‘丁哥,你为什么不用手打开呢’这样的话?”丁狂悠悠地回过来一句,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甚至带点讥讽和嘲弄。
“丁哥,我错了,我就是个蠢蛋,别把我刚刚说的玩笑话放在心上。”宋诡看着“蠢蠢欲动”的血丝,着实是有点慌了。
“记住,以后不要用那种质疑的语气对我说话。”丁狂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看样子已经恢复好了,随后看向已经被宋诡扔在地上的罐头,一刀插了进去,血丝瞬间消散,不,应该说是“死亡”也不为过,宋诡看着手臂逐渐恢复正常,不由得松了口气,但看着罐里还在往外渗血的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应该知道怎么吃东西吧?”丁狂见宋诡愣着,以为他是吓着了,只好先做了个示范。
将罐头口抵在嘴边,然后猛地倒进嘴里,在宋诡疑惑的目光下直接咽了下去,顺着食道滑入胃中,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丁狂脸色有点难看,然后抹了一把嘴,似乎很讨厌吃这肉。
宋诡也学着他这样直接倒进嘴里咽下去,舌头碰到的地方,都是正常肉的味道,他也不知道丁狂为什么会这样做,反正跟着做就对了。顺便给仍旧昏迷着的河拓喂了点。
“应该够了,反正明天我就走了,我劝你准备准备,离开这里,是最好的办法。铺那里”丁狂拿着他的罐头走到他打的地铺那里,说是地铺,实际上只是一条毛毯子罢了。
丁狂将煤油灯吹灭,那东西好像点了一整天了,如今终于下岗了。
……
过了半晌,两个大男人因为各怀心事,都没能睡着。
“刚刚那是什么?”宋诡打破宁静,问道。
“那只是一个罐头而已。”
“不,我说的是爬上我手臂的血丝是什么?我感觉那玩意很危险。”
“你只是一个无能的人,你不需要明白这些,这世界本来就很危险,像你这样的人明白太多东西是是很危险的。”丁狂看了看他,还是告诫了他一句:“张灯就是个很危险的人,宋言危,其实我很不相信你是守惰域的人。”
“那你觉得我是哪的人?”宋诡笑了笑。
“我更相信你是追求域的人,因为那里的人道貌岸然,是十三大域中堪称最危险的域,因为这个世界上,虽然没有能力和身份,但是演的一手好戏,也能苟活下去。”
丁狂看着躺在地板上,不知在想什么的宋诡,也笑了:“很明显,你就是这种人。”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宋诡否认自己,随后问了个极其刁钻的问题,“你杀过人吗?”
“你觉得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宋诡能很明显地感觉道丁狂话里藏着的几分寒意。
“我觉得丁哥你肯定没有,你是个正人君子嘛,像你这样的人,肯定是遵纪守法,一身正气。”宋诡说道,他语气有点怪,“怎么可能会杀人呢?对吧?”
“你猜对了,像我这样,怎么可能会杀人呢?就算会杀人,也是迫不得已之下杀的。”
“真的吗?”
“假的,像我这样的人,就算迫不得已,也不会杀人的。”
“那你之前还一幅要杀我的样子。”
“那不是开玩笑吗?对了,我倒想问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是怎么躲开我那一刀的呢?”
“哎呀,你不是开玩笑吗?打到了才不正常吧?”
“好吧,丁哥,我其实是想知道个事。”
“什么?”
“你是哪个域的?”
真问到这个问题,丁狂就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很明显是不想告诉他,宋诡只好换了个问题。
“看来丁哥应该是不想告诉我贵域在哪里,那我再换一个问题。”
“你问吧。”
“丁哥,你为什么会来食域呢?”
“我?我也是为了一个挚友,你信吗?”听到丁狂的回答,宋诡皱了皱眉。
“那让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吧。”
“丁哥你说。”
“你之前背上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宋诡显然有点猝不及防,沉默了一会,只好给出一个比较含糊的答案:“其实吧,他是我捡到的。”
黑暗中,丁狂冷笑几声,不知是是怎么的,宋诡打了个寒颤。
“让我想想……”
“我丁狂不计较你你能不能背着一个没有行动能力的累赘从危险至极的[体税]区走出去;单单是你,你这种[级]的废物,就算带着够十个人吃一个月的肉,也根本不可能从那鬼地方走出去。我告诉你,强如我丁狂,也不可能背着一个人的情况下从[体税]区走出去。”
他再次冷笑了几声,如同恶魔一般的声音笼罩着宋诡:“让我猜猜,他,是河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