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枢醒来眼前一片黑暗,甚至连眼睛皮都睁不开。
身体也不听使唤,半分都动不了。
咬紧牙关,脑子才恢复了清明。
眼皮向上阖动,透过黑色的布料,隐约看见天花板上巨大的华丽吊灯,灯光强烈,即便是蒙上黑布的眼睛都不得不回避。
挣扎无果,白枢终于老实的没有再动,闭上眼睛,鼻子里没有半分气息,嘴巴紧闭,唇角边紧绷泛白。
嘭
撞开的门分开向两侧墙壁倒去,发出巨大的声响。
冲进来的人在白枢床边停下,手指捏住白枢的下巴,气息浓重,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把自己活活憋死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太过分了!”
黄瑞气得不清,捏在白枢下巴的手指泛白,用的力气向是要把他捏碎。
晚了几步进来的黄曲看见情绪不受控制的弟弟,脑门子发疼。
一把抓在黄瑞手腕上,把他的手拿下来,果不其然。
白枢的下巴留下深深地红印,可以看见红印的周围有细小的血丝在流动。
他脑门子更疼了,这家伙对自己的力气一无所知,真以为这人和他哥一样抗揍。
黄瑞显然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力气有这么大,看着自己弄出来的伤口,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垂着头站在哥身后。
黄曲哪能还有不明白的,他叹了口气,手指虚虚在白枢伤口上方点了点,马上伤口就消失不见。
当然也只是下巴上黄瑞制造出来的伤口,至于其他的伤就不在他的治疗范围。
白枢刚才还感觉到疼痛的下巴瞬间被清凉所替代,他转动着眼珠,想说话,挣扎半天,一个拼音也没有挤出来。
顿时大失所望,心情抑郁。
他现在这副样子不知道怎么才能救出那个孩子,一想到那个孩子被这么凶恶的人抓走,会遭受怎样的折磨,光是想想就让他心里难受万分,像是有刀在一片片割他的肉。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连一个小姑娘都救不了。
白枢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正当白枢陷入自怨自艾中,黄曲和黄瑞相继离开,实验室里陷入沉默的寂静。
另一边,小姑娘和郁季在一起玩得正高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睁开眼睛就有好吃的是多么开心。
要要看着眼前的一大桌子,嘴巴张得溜圆,是连一个鸡蛋都塞不下的圆。
郁季看她如此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不少。
低下头,声音低沉对着她说:“要吃什么?”
要要的嘴巴还没有阖上,就这样张着嘴巴侧过头,对上郁季皮肤白皙的脸颊,大眼睛里满满溢出的都是开心。
“都想吃。”
郁季视线围着桌子绕了一圈,抿着嘴唇。
“好,每样都吃一点。”
要要使劲点着头,乖巧的模样印在郁季眼里。
郁季手掌在要要头上揉了揉,“乖。”
要要在郁季手掌下蹭着,眯着眼睛,俨然是一副享受的模样。
郁季下弯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起微小的弧度。
他忍不住在心里想,这样就挺好,要是一直都能像现在这样就好了。
郁季手握成半拳,抵在唇边,咳了几声。
要要凑过头,抱住他的手肘,“哥哥,你怎么了?”
软软的腔调里满是对郁季的紧张,桌子上的食物已经吸引不了她。
郁季咳得剧烈连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放大的咳嗦声吓得要要白了小脸,唇角的点心屑还牢牢的沾着,模样显得可爱凄惨。
见她怕成这副样子,郁季伸出手搭在她眼睛上,顺手还将肩上垂在后背的帽子拉起来,盖在毛绒绒的脑袋上。
等到咳得没有那么厉害了,才压住溢到喉咙的血腥哑着声音安慰她。
“没事,哥哥没事的。”
拿过桌子上的黄橙橙的鸡蛋羹,抽出勺子放在要要手指间,推到面前。
“吃吧。”唇角勾起的笑,苍白无力,透着浓浓的凄苦。
他想,他或许会没事的。
视线落在要要身上,见她还没有动,抬起手臂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语气里是难得的有力气。
“要哥哥,喂你?”
伸手去拿要要手里的勺子,小姑娘赶忙低下头,刨着碗里的的鸡蛋羹。
大勺大勺的往嘴里刨,生怕慢了。
郁季坐在她身边,脸上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