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邪道煞气

厉雨舟早知道周炎粗心，很有可能会将样式相仿的追踪子母镖一齐丢出去，所以多留了个心眼，在手表中备份了追踪镖的信号频率。如果周炎没能成功抓住罪犯，那么此人就会成为自己的猎物。

盯着地上的犯人，厉雨舟想起若曦的话。

“听说那些罪犯遇到玄狐之后，下场都十分凄惨……”

厉雨舟露出冷笑，“岂止是凄惨啊。”

说话间，石磊似乎动了动，只是他伤上加伤，已然神志不清。

“这样最好，可以少受一些痛苦。”厉雨舟点点头，说道，“或许你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三种迅速提升功力的方法。”

说话间，厉雨舟身上血光涌动，汇聚成漩涡，朝着石磊罩了下去。

“血浮屠！吸纳邪道煞气为己用，正是你们这些罪犯的克星！”

血色漩涡之下，石磊虽神志不清，口中依旧发出痛苦低吼，脸上身上，血脉根根浮现，看上去狰狞可怖。

夕阳落下，天终于黑了。

少年悄悄走出小巷，回到小摊前。

老板眼前一亮，招呼道，“小兄弟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东西都不要了呢。”

“那哪能呢。”厉雨舟接过快餐盒，里面的食物还冒着热气。

……

四合院内，每户人家都开着灯，除了内院的那一间。

厉雨舟提着快餐盒，穿过院门，走到房门之前。

按下密码，房门打开。

“我回来了。”厉雨舟说着，走进房间。

房门关上，灯还未开。厉雨舟突然感觉到，室内气流涌动，一股强烈的杀意扑面而来。

快餐盒落地，厉雨舟第一时间催动体内真气，身上绽放鲜红光芒，如烟如霞，照得满室皆赤。与此同时，他看到身前矗立一个高大漆黑的身影。没有时间思考，厉雨舟低喝一身，一拳朝前击出。

破空之声骤起，黑影已然不在眼前，厉雨舟一拳打在空处，身形不由自主前倾。

房间内狂风骤起，室内一切摆设却纹丝不动。厉雨舟感觉到，那股强烈的杀气，已然转到了自己身后。

“啪”一声响，厉雨舟感到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接着身体失去平衡，直挺挺扑倒在地。

“出拳去势太尽，最易被人趁虚而入。”苍老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厉雨舟也不回话，双手撑起身躯，双脚同时向后踹去。

黑影轻轻跳起，避过这一脚的同时，落在了厉雨舟的后背上。厉雨舟“哎哟”一声，再次趴回地上。

“应变虽说迅速，可依然还是不留余地，一旦陷入劣势，继而便是兵败如山倒。”

黑影悠然说着，停留在厉雨舟背上，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厉雨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挣扎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快下来！”

“服了？”黑影问道。

厉雨舟连连讨饶，“服了服了。”

话音刚落，厉雨舟顿时觉得身上一轻，终于爬起身来。

“开灯。”

房间内豁然明亮，再无之前阴森氛围。

厉雨舟左右看看，周围空无一人。在再转过身，看到一名老者正在门口蹲着，手上拿着装炒面的快餐盒。

老者身形消瘦，花白长发，留着三绺长须，身上却穿着一套黑白斑点睡衣。

厉雨舟朝对方埋怨道，“我说臭老头，每天都搞偷袭不烦吗？”

臭老头道，“你懂什么，这是让你随时提高警惕。”

厉雨舟没办法，看老者打开快餐盒，随口说道，“这炒面是按照你的口味，加盐加辣，你看看怎么样？”

老者嗅了嗅鼻子，忽然皱眉摇头，“味道不对！”

“你没尝过怎么知道。”厉雨舟随口说道。

老者突然身形一展，眨眼间手托快餐盒出现在厉雨舟面前，盯着他说道，“我说你身上的味道不对！”

“我？”厉雨舟一愣。

“你心中还有煞气潜伏！”老者眼睛如鹰隼般透出精光，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杀人了！”

不等厉雨舟回答，老者身上再度爆发出强烈杀意，这次的杀意远比之前更为强烈。厉雨舟猝不及防，脚下连连后退，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一道血海巨浪朝自己拍打而来。

此时此刻，厉雨舟全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感觉死期将至，心底生出无边恐惧。

在很多年前，厉雨舟也曾感受到过，这种濒临死亡的恐惧。

死亡……别离……失去……

那该死的流星！

“还在愣神，想死么！”老者须发狂舞，声色俱厉。

得到臭老头提醒，厉雨舟清醒了几分，求生欲望也被激发出来，立刻奋起全部真气抵御对方的杀气。

厉雨舟身上红光闪耀，终于止住后退趋势，在如潮水般的杀气侵袭之下勉强维持。

这老者也不知道什么来头，身上连催动真气的迹象也没有，仅凭杀气便将厉雨舟压制得动弹不得。

臭老头就这么悠闲地站着，散发出来的杀气却是有增无减。整个房间都开始微微颤抖，周围桌椅摆设不断发出细碎声响，让人心中更添烦躁。

与老者悠闲姿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被杀气死死压制的厉雨舟。此时的他面色惨白，汗如雨下，身形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而此时臭老头却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了。”

这句话说完，厉雨舟两眼翻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房屋停止晃动，室内重归寂静。老者杀气收敛，眼睛却始终盯着少年。

三分钟过去。厉雨舟发出粗重的呼吸声，且一声重过一声。红光再度从他的身上冒起，在这其中，还透出丝丝黑色阴寒烟气。

厉雨舟猛然抬头，双目尽赤，表情凶残暴虐，仿佛噬人野兽！

对于少年的变化，臭老头毫不意外，只是淡淡说道，“终于把这邪道煞气给逼出来了。”

厉雨舟此时理智全失，低吼一声，朝着臭老头飞扑而来。

臭老头冷笑一声，再次展开鬼魅身形，从容避开到一边。老者五指张开，一只大掌就朝厉雨舟脑门罩了下去。

本以为这次手到擒来，谁知厉雨舟身形陡然加速，猛然向前冲出一米远，脱离了老者的攻击范围。

臭老头微微感到意外，不由得“咦”了一声。

趁着老者愣神的功夫，厉雨舟壁虎般脚踩墙壁，飞速在室内游走，转眼已然落在其身后。

“死！”

厉雨舟低吼一声，身上红黑光焰交织，一只手掌如长刀般朝老者横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