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醒来的王土看见眼前这少年有些不对劲,眼前这个鲶鱼给他一种陌生感,一日不见就发生了这样的改变,让王土有些吃惊。他刚刚从修炼状态中退出来就发现了异样,鲶鱼变了,小杨与大卡都没有回来,王土的心里全是疑惑,但他不好打断修炼的鲶鱼,忍着疑惑,直到鲶鱼醒来。
“你在王家待过对吗?”鲶鱼反问道,目光有些冰冷。
“是,我迟早会灭了王家。”王土听见王家这两个字就有些咬牙切齿,拳头都不自觉的抓紧起来,“王家怎么了?”他出声问道。
“王家的人杀了我弟弟二狗,打伤了小杨与大卡。”鲶鱼想起二狗便不自觉的有些悲伤,对王家的恨意便更加浓郁上几分。
王土楞在那里,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接着就是滔天的怒火。对王土来说,他没有朋友,悲惨的人生让他对现在的三个朋友格外的珍惜,他以为离开王家就不会再被王家欺负,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朋友被王家的人打伤了,连朋友的弟弟也被王家的人杀了,王土恨不得马上覆灭王家,但他知道这不可能,他克制住愤怒,看向有些悲伤的鲶鱼,缓缓的诉说着自己的故事,以及王家的故事。看看窗外,太阳升起来了,又是崭新的一天开始了,可是人生啊,什么时候才能有崭新的开始啊。
两个少年一边向外面走去,一边低声交流着“你知道吗,其实我是王家的大少爷,呵呵,讽刺吧?王家大少爷沦落为谁都可以欺辱的对象”王土低声对着鲶鱼说到,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底全是愤怒“你知道吗,以前巨岩城根本没有王家这个家族,王家是突然发迹的,以前的家主,哦,王家的家主叫王明元,他以前就是个普通人,听说他是偶然间吃了一个天材地宝,将他的实力给提升上来,有时候不是自己辛苦修炼的东西,就不知道好歹,他在巨岩城从受欺负的人转变成了欺负别人的人,可笑吧,你以为巨岩城第一大家族是源远流长的吗,并不是,他王明元觉得自己强大了,就把所有的亲戚都叫过来,依靠自己,在自己的亲戚面前好好的出了威风,慢慢的这就变成了王家。他看别人都有家族,觉得自己不能差啊,那必须也要有个家族,不然显得他没有面子,这就是王家,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发户家族。他王明元还拉拢一些人,他知道自己没有脑子,弄不明白,所以找了些聪明的人,抢别人的商铺,把原主人杀了,就变成王家的了,他做得隐秘,所以城主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让他收敛一点,不要太放肆,但这有什么用,王家大势已成了。”王土的话有些含糊不清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而已,能记得这些就已经不错了,他顿了顿,又继续给鲶鱼讲着。“王明元有家族了,自己也当了族长,他就想结婚了,你知道一个暴发户他天天去哪吗,青楼,他觉得腻歪了,就想着要孩子了,甚至去强奸民女。呵呵,你说这是人吗?”不知道为什么。王土说道这里就有些格外的愤怒,语气都有些颤抖。“我母亲,就是那个平民,他王明元见色起意啊,强了我母亲,你知道吗,我母亲那个时候才十六岁啊,这是个什么样的畜牲啊。而就是这一次,她意外的怀孕了,这件事被王明元知道了,你猜怎么着,他觉得是我母亲勾引他,就是为了让自己怀上他王明元的孩子。派人接走母亲,软禁在王家,我出生的时候是在王家,我看着母亲一天天消瘦,也听着母亲一天天的重复这个故事,你以为这就完了?他王明元一直认为我母亲是故意勾引他并且怀孕的,他把我母亲买到青楼了”王土说着有眼泪流下来,愤怒以及悲伤交织在一起,让王土的声音带着颤抖,身子也有些微微的颤抖。“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说‘你不是喜欢勾引老子吗,老子就把你买到青楼去,让你尽情的勾引男人’。就这样,我母亲被他一把掳走,卖给青楼了,我才五岁,只能哭喊着,祈求着,但都没有用,他留下我大概是因为我流着他那肮脏的血罢了。后来我母亲就自杀了,吊死在青楼,我没能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但我知道是谁害的我母亲去世。我会记一辈子,我一定会杀了王明元,我必须报仇。从那以后,我在王家就变成了一个沙包,人人可欺负,王肯他们是王明元后来明媒正娶的媳妇生出来的,他们有地位,我没有,我连吃饭都要看下人的脸色,你说我可悲吗。所以我与整个王家都有仇,呵呵,他们只要保证我不死就行,心情不好就过来打我一顿出去,心情好了,给我送的饭里还能有肉。呵呵,王家。”王土说着搽搽眼泪,平复心情,只是他沉重的呼吸告诉鲶鱼他现在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鲶鱼有些震惊,他以为自己已经够惨的了,但没想到,王土还有这样的过往,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拍拍王土的肩膀“王家,我与你一同覆灭之。”鲶鱼有些沉重的对着王土说道。
王土没有回话,握着拳头,感激的看了眼鲶鱼,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那天王肯要叫我王土吗。我原来叫王光军的,我一直都叫王光军的,他王肯,尽的王明元的宠爱,那天他照常来打我出气,我根本不能还手,旁边的家丁压着我,你知道王肯有些病态的,他看我一声不吭,觉得少了乐趣,他辱骂我,他说‘你看看你,王光军,打你你都不敢叫一声,没意思啊,你就像那外门的土狗一样,夹着尾巴,不敢吭声,不如你就叫王土吧?啊?哈哈哈哈,这名好,我马上让父亲给你改名字。’后来他王明元真的给我改了,但我不认,王肯用我母亲的坟墓要挟我,我不得不妥协,他说我不答应,就把我母亲的尸骸挖出来,让她不得安宁。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王土说着终于是哭出了声,将这些年压在心底的委屈尽数宣泄出来,哭声不大,但在王土的记忆里,这是从母亲被掳走以来他第一次哭出来。
鲶鱼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他有些同情眼前这悲惨的少年了,自己跟他比起来,什么也算不上,他轻轻的搂着王土,拍打着他的后背,动作轻柔,但却给王土带来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