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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高楼平地起

吴术从不和父母谈心。什么校园趣事,每当妈妈问及,吴术也不过二三句搪塞过去。

所以,吴术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算无所事事到发呆,也是不可能出来的。当然,怎么可能发呆呢?电脑已经陪伴他不少年了。

也不是不喜欢出去玩闹,摸鱼捉虾、弹珠纸牌,吴术不说精通,略懂还是可以的。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昔日烈阳下胡闹的玩伴陡然无影无踪。就连当初放学回家,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也不见了。

吴术依然记得,自己甩把骑车拉着女孩的把手,惹起女孩的惊慌;依然记得,自己忽前忽后,句句“妖精”不离口边。

或许这就是成长吧,让记忆淘汰了曾经在操场上拜把的“兄弟”;让回忆解封,自认为浑不在意的女孩。吴术如是想到。

寒假就这样消磨殆尽。

想到这,吴术心情略有些沉闷。

杨筝便催促他,讲讲后来的事情……

新的学期,新的开始。

吴术不知道其他人,但是对他来说,开学总是想着认真学习的。

于是,他决定从上课认真听讲开始。

但是,结果总是显而易见的。

报到,是拔草打扫的时间。与初入校园不同的是,所谓的清洁区现在是所有同学争先恐后的“宝地”。

于是203宿舍全体成员,拿着扫帚在清洁区晃悠。毕竟打扫成什么样不要急,重要的是时间要足。

经过一个学期的相处,班里已经出来了各系“团体”。他们或是同去吃饭,或是同个宿舍,甚至厕所也要搭个伴。于是,导师拿出了他的杀手锏,又是重新排座位。

这一次,吴术依旧最后一排。右边陈霆,左边一胖一瘦,分别叫陈涛、马寻。两位班级倒数的同学,不过吴术从不在意这些。

牛就那么大,吹不了多久,所以吴术、陈霆转战游戏,他们开始吹起了dnf。

游戏或许是男生认识最快的娱乐活动吧。陈涛、马寻虽不玩dnf,但他们也可以讲,顺带吹了吹lol,搞得吴术、陈霆两人心痒痒的。

墨畊“脱离”三人组,与他同桌探讨米米卡。

“或许说来,一切的开始、一切的抗争,可以从康波开始吧。他,哎……”吴术打断自己的叙述,似是自言自语。

杨筝“嗯”了一声,静静看着吴术,那时候的她,也是一无所知呢。

异人、殊物,其实还有“谲鬼”。顾名思义,是一种奇形怪状,意想不到的邪恶物种。

没有谲鬼,异人也没存在的意义,不是吗?

三者关系,一般来说,都是殊物通吃,异人、谲鬼不共戴天。所以对于异人来讲,如何既能做掉谲鬼,又能逃脱殊物是最为重要的。

三月初,略有些寒冷。但康波的心很是躁动。

康波认为他没错,异人不用灵力与常人没什么两样,既然如此,找他去打架有什么过错?错就错在,有人动用灵力。康波如是想到。

但康波毕竟是十五岁的少年,不管对被殊物勾走的异人,还是鲜血淋漓的常人,他都有些感触和愧疚。

但是老师、父母的一再逼迫,激起了康波的逆反心理。他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依靠他们也是个斩妖除魔的好少年。

可惜殊物的可怕,他历历在目。想起那日身体无法控制,动弹不得的感受,康波又打了个冷颤。

于是,他看上了谲鬼。想起儿时长辈们的吹嘘,康波心驰神往。

这晚,他偷了谲鬼最喜欢的事物,灵食;为了稳妥,也找了几位兄弟;又害怕喜欢新鲜灵气的殊物再次光临,康波还偷了父母的看家宝贝,绝石。

这是绝石制作的手套,轻如蚕丝。没什么作用,只是能减肥。哦,不是,只是能隔绝灵气。说是隔绝不太妥当,它只是让殊物“感应”不到灵气罢了。

康波爱不释手,带着四五兄弟再临天台。

见四处无人,康波掏出刚晚饭用的碗,摆在天台中间,又洒了几把“大米”,调皮地把筷子也摆在上,迅速离得远远的。

众人屏息静待。

好一会儿,毫无动静。

康波还在那儿纳闷,旁边有人忍不住跳了出来,说到:“波儿,你是不是把大米放进去了?”

“放屁,你们见识短。那就是灵食。”康波略有些脸红地争辩道。

“那,我们是不是要先生米煮成熟饭?”

“你都在说些什么啊?”

“那,是不是米放少了,再多放一点?”另有一人如此提议。

“放屁,米放多了,谲鬼来得太多了怎么办?你们把绝石偷来了就好,其他看我的。”

说完不待别人插嘴,上前借绝石传了点灵气到碗中。

忙回来后,手放在嘴上,嘘了几声,说道:“快了,我感觉快了。”

话音刚落,碗里便折射出绿光。众人凝神静气,一观究竟。

只见绿光愈加耀眼,绿光中空间扭曲,二三个谲鬼出现了。三个谲鬼,各不相同,但都一样的丑陋。它们像是不同部分拼接似的,二米多高,似线补缝的坏娃娃一般。令人作呕。

康波它们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略有些不知所措。康波见它们似乎为了碗中灵食大打出手,大喜,叫嚣道:“时不我待!”

说完一马当先,冲上前把碗踢飞。四人人忙跟上,把三个谲鬼围住。

初入战场,几人紧张之下,乱拳暴打。谲鬼略有些笨重,且一心只顾灵食。

或许觉得太过容易,康波心情平静下来,拉开距离,深呼吸,只见拳头红光乍起,冲拳直上,直接没入谲鬼腹中。

康波急忙抽出,见绿血横流,有些反胃。忍着,似发泄般与众人暴揍。

谲鬼也不知疼痛,只是无效反击,毫无灵性可言。

终于,三只谲鬼化作绿色灵气,逸散空中,结束了悲惨罪恶的一声。

四人虐菜,毫无心旷神怡之感,只觉全身困乏,心下反胃,大概用力过猛。

谲鬼是极多的,斩杀它们也是常见的。

但是这次的不同在于,康波私自,在无人看管下,处理了谲鬼。或许这是第一次学生直接面对这个世界的深层,第一次真正的独当一面。在这个略微平凡的中级学院下,开启了一个不平凡的序章。

四人离去,唯有星星灵气在空中久久游荡,留恋不去。

杨筝拉着吴术说道:“哎呀,我们讲些愉快的嘛。”

吴术点头,说道:“我那时候总觉得校园生活是千篇一律的……”

但对于吴术来说,喜闻乐见的是,陈涛、马寻和吴术、陈霆二人组混熟了。

不少老师总是轻视学习不好的学生。这不,吴术在刚过去的月考退步了,导师逮住他猛批一顿,再三警告不要和这些“不三不四”的差生过于亲密。

吴术不以为意。在他的想法里,学习好不好在于学不学,跟我和玩有什么关系?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吴术总是那么自信,环境是影响不到他的。

当然此时吴术的叙述,自然不那么认为了。

不过成绩毕竟下降了,吴术给自己加了个警钟并决定,以后就少讲两节课吧。

吴术总是觉得,很多事情只要开始了,后果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导师赵德文如此,英语老师丘刚也是如此。

而开启这个头的自然还是吴术的好兄弟墨畊。

英语老师大腹便便,异常强壮。吴术就看过他双手提水,和他玩悠悠球绕圈一样,让人胆战心惊。

不知是否每一个人童年都幻想过亚古兽或者皮卡丘,但是起码墨畊是幻想过的。

这天,墨畊拿着同桌几沓米米卡,在英语课上和同桌大肆欣赏。或许是讨论卡片上的人物太过投入,英语老师从旁走过也是丝毫不知。

于是,墨畊就被丘老师提了起来。没办法,谁让卡片都在墨畊手上呢。

被捉了,丘老师不断质问。墨畊能回答什么呢?只好沉默呗。

但是丘老师怒了,他抓起卡片,一股脑全往墨畊扔去。还不解气,一巴掌扇了过去。

声音自然是“如雷轰耳”,全班默默看着,一动不动。尽管墨畊的半边脸,粘着粉笔以及红红的手掌印。

这件事,自然又被宿舍人笑了几天。不过没事,谁还没几件奇葩事呢?

比如吴术、陈霆,也不过几天之后,也步入后尘。

那或许是三月天吧。

英语课上,所有人似乎都在认真听讲。陈霆、吴术两人不知为何讨论dnf里帅气的鬼剑武器。

这人魔剑,那人黑光;一会儿流星落,一会儿无影剑。虽然可能一把没有,但并不妨碍他们喜欢。

终于,吴术终结道:“随便给我一把就好了。”陈霆一脸认真点头附和,“也是”。

要是止步于此,那可能相安无事。但怎知陈霆突然笑了,在书上写写画画。道:“不过那些钝器是真的奇葩,锤子都有的。”

吴术点头,看着陈霆的灵魂图画,也笑了。

哪知英语老师早已盯着他们两个,只是正上课,想凭着两人自觉。可惜,两人是得寸进尺。

于是,丘老师一拍桌子让吴术、陈霆上前。老师揪着陈霆的脸,问道:“谈什么谈得那么欢?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在这瞎晃荡什么?”

“谈锤子。”陈霆无奈回道。

吴术本就想笑,又见陈霆一本正经的回答,笑场了。

这一笑,带着陈霆也笑场了。紧接着,是哄堂大笑。

丘老师脸黑了下去,直接揪脸把陈霆拉到身边,又揪脸送了出去。陈霆没接稳,直退到黑板旁,撞了上去。

随后丘老师慢慢向吴术走来。

看到前车之鉴,吴术有点慌。但老师可不管这些,直接一巴掌扇得吴术直退,腰撞在桌角,异常难受。

这场闹剧也就如此收场。

回位后,起码这节课是老实了吧。下课了,两人互相卖惨,陈霆说他嘴里出血,肿的难受;吴术摸着腰间,说是青肿一片。

或许这就是“革命般”的战友情吧,不然他们怎会如此亲近友好呢?

杨筝捧腹大笑,说道:“你们三个好兄弟真是有趣呢。”

吴术眼神幽远,似是回答,似是自言自语:“是啊,可惜现在,不知道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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