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父根本不敲门,直接大力推门而入。
“父亲?母亲?”杨天宝看向二人一脸疑惑的表情。此时的他正一手捧书一手背于身后笔挺的站在窗前。
杨母顿时里一喜,在杨父身后冲儿子眨了眨眼睛。
杨岚一怔,轻轻咳嗽两声硬是没有说出话来。
他本来笃定儿子不在屋内,哪知道这小子还真在书房读书,读的还是自己前不久送的那本卫相编著的大秦律法。
看来真如他娘说的那样,长大了,懂事了。
看着杨天宝那笔挺的身姿杨岚有些欣慰。
“读书莫要忘了休息。”杨岚说完不等杨天宝回答便转身离去了,他还记着夫人刚才说孩子头疼一事。
杨岚的脚步声渐远后,书房内同时发出两声长吁,母子两人这才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臭小子,叫你今天不要出去,还要乱跑。”芈彩伸手便打。
当然不是真打,就这么个宝贝儿子打疼了心疼的可是她自己。
今天差点兜不住了,教儿不严让他爹撞见两人又都要受罚不可。
“我这不是出去有急事嘛。”杨天宝苦着脸说到。
还不是为了那块玉佩,送给母亲作礼物正好。不过事情没办好还碰了一鼻子灰,他也就不想与母亲提及了。
“娘还不知道你那点破事吗,好啦,快收拾收拾,客人都来了。”芈彩边埋怨边给儿子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
“哪家啊,这么兴师动众还把父亲给叫了回来。”杨天宝随手把书朝地上一扔,便跟着娘亲出了书房。
说白了这家宴就是杨天宝的娘安排的一场相亲。
“郭家,谁叫我儿子长的这么俊俏,这么一表人才呢。”芈彩捧着杨天宝的小脸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看着杨天宝那与她有着六七分相似的小脸蛋,也只有她才生的出这么俊俏的儿子。
郭家虽不比杨家,可那个女孩儿芈彩还算喜欢,所以才答应下来这次家宴,还把杨父给叫了回来。
杨天宝确实生的很是俊俏,只是眉眼有些轻挑。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孤傲,冷漠。
“娘,我都十六了。”杨天皱褶眉头说到,他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被娘亲给揉变形了。
“多大还不是我儿子!”芈彩瞪着杨天宝嗔怒到。
“是的是的,快些走吧。”杨天宝只得催促着说。
膳房内一人一案,跪坐着六人,身前自己摆上热腾腾的食物。
居上首位的是杨天宝的父亲杨岚。
下边一边是杨天宝母子,另有三人对面而坐,身旁皆有仆人伫立。
杨天宝面前的案上也摆放着酒具,他如今已经年满十六可以饮酒了。
杨天宝此时虽然微微低着头,眼神其实正在偷偷端详着对面座位末端的女孩。
那女孩年纪与杨天相仿,穿一身素白长裙,最让人在意的是她那几乎快要碰到杯盏胸,部。
杨天宝微微摇摇头,俗话说胸大无脑。他将来的妻子可不能是个笨蛋,他期望的是一个贤良淑德,知书达理的贤内助,当然最好便是如母亲一样的楚国人。
众所周知楚女水灵灵,细腰摆动如柳。
杨天宝不经又想起了那日见到的那位楚国小公主。
“天宝,跟你说话呢。”
身旁传来母亲的声音。
听到有人叫他,杨天宝这才从思绪中把自己给拉了回来。
不过杨天根本没听见对面郭母到底说了些什么,就见她直直的看着自己,只得点头嗯了一声。
就见对面的郭母与那个女孩同时含蓄的笑了起来。
“令公子一表人才武都郡人人皆知,杨家真是世代皆有人才出啊。”郭槐毫不吝啬对杨天宝的欣赏之情,对着杨岚举杯一饮而尽。
“郭兄谬赞了。”杨岚也是开心的饮尽杯中酒,儿子被夸当父亲的自然高兴了。
杨天回过神来微微撇嘴,他在想是武都郡的人都脑子有问题,还是这个姓郭的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也许人家只是在夸赞他的样貌吧,那倒是事实。
“芙儿,还不快过去给杨小公子斟酒。”对面的郭夫人轻声提点女儿到。
“是,母亲。”郭芙儿轻轻答应了声后匆忙起身,迈着小步子来到杨天宝的案前跪坐下来。
“这种事交给下人做就可以了。”杨天宝说着话身子微微向后缩了缩,越是离的进了他越是看的真切,这郭小姐实在是大的晃得他有些头晕。
“我们家天宝真会心疼人,这是怕芙儿累着呢。”芈彩连连说到。
知儿莫如母,她已经感觉道儿子对郭家丫头不怎么喜欢了,怕儿子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这才抢着说到。
其实郭家丫头芈彩还是比较中意的,身材丰盈则能生,简简单单没有心机家庭便会安宁。
芈彩平时跟杨天宝说的最多的便是越漂亮的女人越喜欢说谎,越聪颖的女人越不能娶回家。
“杨公子真是谦谦君子。”郭母也当是杨天宝在体惜女儿,对杨天宝又是一番夸赞。
“吾儿最近正在拜读卫相的大秦律法。”杨岚与郭槐再饮一杯,随即有些欣慰的说到。
杨岚对卫鞅的变法十分推崇,这个事武都郡的权贵间多有传闻。
在武都郡杨岚也是与郡守走的最进的大氏族子弟。
秦国国君为了变法弃氏族子弟,大量任用他国士子。这武都郡的郡守鲁业便是一位来至鲁国的小有名气的士子。
郭槐没有接话,他也是秦国的老氏族子弟,他没想到杨岚果真如传闻中一样那么推崇新政。
杨家可是秦国举足轻重的大氏族,他杨岚多半就是杨家未来的族长。
郭槐虽不答话可也是笑着点头端起了手中的酒杯。
“吾儿,最近读了卫相的大秦律法可有什么见解,给为父说说。”杨岚眼神期待的看向自己儿子。
杨天宝的心里咯噔一下,大秦律法这本书他是知道的,可要说什么时候看过,他抠破脑袋也没想起来。
杨天宝心慌了,他立马酒杯一端大声说道:“天宝敬父亲,郭伯伯。”
饮酒只缓的了一时,终归是要说的。
杨天宝举着酒杯,在脑内飞速的搜索着与秦国变法与国相卫鞅有关的事情。
“贤侄果真是文武双全啊。”郭槐举起酒杯又捧了一句。
九州大地上可不是人人都能练武的,天地间游离着一种无处不在的能量,被那些武圣人称之为气,能感应到气方能练武。
且能不能感应到气后天无法改变,普通人不管怎么练终其一生也只能增长些力气罢了。
武人在九州大地上万人出一,当然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有优劣之分,杨天宝便是那最低劣的资质。
端着酒杯微微拱手,杨天宝一饮而尽,嘴角带笑,他已经想好了说辞。
杨天宝收敛表情让自己看上去严肃一些,慷慨激昂的说道:“卫相的变法其他不谈,就那一条废除奴隶制度,简直就是对我等老氏族的剥削!”
杨天宝话一出口,杨岚嘴里还未下咽的一口酒差点喷薄而出。
杨天宝还欲侃侃而谈,他又想起了好多不快乐之事,就比如学院里的那些贱民。
“住口!”杨岚一跺酒杯,大声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