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坐落在市场中的钢筋混凝土小楼周围堆满了沙袋,重机枪的枪口火焰在经过加固的射击孔后闪烁着。
几名穿着黑白色迷彩服的士兵在地面匍匐前进着,依靠着弹坑和各种堆放的货物的掩护不断向着那座小楼推进。
在付出了几条生命的代价后,四名士兵成功到达了小楼附近,一名士兵扬起身子试图投掷一枚重型手榴弹,却被狙击手击中,拉开弦的手榴弹掉落在地上,将他和他的另一个队友炸成了一堆碎肉。
另外两人越过了队友的尸骸和血液,最后成功爬到了小楼脚下,并取出了雷管和炸药包,但在他们把这些东西塞进那座火刺猬之前,一股火焰喷射器射出的火流将两人笼罩在黑烟和烈焰里。
随着一声炸药包被烧爆的巨响,两人撕心裂肺的惨叫戛然而止。
工农军排长放下了望远镜。
一个穿着灰色军装,带着红色袖标的军官和他一起趴在市场边缘一栋小楼的二楼。俯瞰着这一片开阔地和敌人在齐拉那镇最后的据点。
“老总,要不,我再派几个人上去。”军官恭敬地地问道。
工农军排长的脸阴的仿佛能滴下水,加上之前暴动者的两爆破队支这是他今天搭进去的第三支爆破队了。
“不用了,你的人上去多少都是死。”他低声回复道。
虽然工农军排长急切并恼怒,但他自己也明白明智的选择是等装甲车辆上来以后在做打算。
当齐拉那镇内的守军和民众发动起义后,工农军部队涌入了齐拉那镇,在内应和暴动守军的带领下直扑弹药库,粮仓和镇公所。
而现在,粮仓和弹药库都已经被拿下了,只有自己负责的镇公所情况不妙,这让那个工农军排长更加恼怒和焦急。
这个曾经作为市场的小方场如今已经一片狼藉,血迹和被机枪子弹撕碎的篷布与货物随处都是。镇公所内的两挺重机枪还在响着,守军的弹药听起来还十分充足。
随着一阵轰鸣,地面开始了震动。一台钢铁构成的战争机器从街道的转角处驶出,105mm坦克炮将黑洞洞的炮口瞄向正在喷吐火舌的镇公所。
敌方的重机枪子弹噼啪地打在捷豹坦克前装甲上,只留下了金属摩擦的火花和小小的凹坑。
随着坦克炮发出的一声爆响,高爆弹击中了镇公所厚实的墙壁,炸下了不少土灰和瓦砾。
敌人的机枪停了几秒钟,又再次响了起来,一发反坦克火箭从村公所二楼射出,扭着随机的弹道,擦过捷豹坦克的炮塔,击中了一座建筑的二楼。
数秒后,第二发高爆弹击中了镇公所,打穿了小楼堆满沙袋的窗户,在楼内爆炸了,敌人的枪械瞬间就哑火了,烈焰从镇公所的窗户中喷射出来,爆风将堆在窗口处的沙袋轰飞。小楼的一角倒塌了,露出正在熊熊燃烧的内部。
工农军排长心头一喜,敌人的火焰喷射器的燃料罐爆炸了。他站了起来,挥舞着TT手枪。
“冲啊!消灭匪帮头子哈尔扎伊,为了同志们报仇!”
工农军战士和起义的白军从掩体后爬了起来,向着镇公所发起了冲击,排长举着手枪跟着士兵们飞奔,架在周围建筑物二楼的轻机枪开始向着小楼倾泻子弹。
敌人零零散散地从小楼的二楼打了几枪,但很快就被友军的机枪火力压制了,工农军排长在一处弹坑中卧倒,一个敌人从那座被炸开的小楼中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然后被几支枪一齐击中,倒回了小楼里。
士兵们冲进了镇公所,镇公所内部已经炸开了花,匪兵的尸骸在楼中燃烧着,被冲击波和火焰席卷的一楼已经没有活人了。
但是正当一个绑着红色袖标作为起义标志的白军士兵手持着波波沙冲锋枪冲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时,枪声响了起来,子弹从楼道中泻下,将那个起义军士兵打成了筛子。
排长用眼神示意一名工农军士兵探查一下二楼的情况,那名士兵掏出了一面小镜子,固定在了一根杆上,小心地探向了楼道的转角。
随着一阵枪响和墙壁被击中崩出的烟尘,工农军士兵退了回来。
“两挺机枪,排长。”
工农军排长思量了一会,向着楼上喊道。
“白军的弟兄们,我们善待俘虏,下来投降吧,何必为非亲非故的人陪葬呢?”
楼上没有一丝动静。
“老总,那都是大……哈尔扎伊的死忠,就别指望策反……,啊不,我是说改造他们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工农军排长再次感到了刚才的那种窘迫和尴尬。现在自己有了友军的坦克支援都攻不下这座县公所,那自己以后该怎么在工农军序列里混?
友军坦克已经帮助他打开了攻击口,他是没有脸面让自己的部队撤出了,然后再让友军浪费弹药补炮的。
突然工农军排长就有了主意。
“还有多少炸药?”他转身问身边的班长。
“三块。”
“都装到一楼的天花板上,让这帮死硬白匪好好坐坐他妈的土飞机。”
班长先是一惊,然后就颇有内涵地笑了。
三块炸药很快就布置完成了,工农军士兵们离开了爆**,并在附近掩蔽好。
随着一声巨响,二楼窗户中的沙袋裹挟着烟尘和碎石轻飘飘地喷了出去,大量重物从二楼噼里啪啦地落到一楼,烟尘从镇公所的门窗中冒了出来。
工农军士兵一边冲进烟尘,一边咳嗽着,对着几具看起来还算完整的尸体补枪。
“老总!匪首付诸啦!”那个起义的白军军官的声音从小楼中传了出来。
几个工农军士兵用门板抬着一具尸体从镇公所里走了出来。
土匪头子哈尔扎伊已经被冲击波轰变形,七窍流血的尸体放在集市中央,工农军排长拿着照片上前检查战果。
“这就是哈尔扎伊!我们胜利啦!”工农军排长宣布道。
山呼海啸的欢呼席卷了集市,工农军士兵举着AK47,起义军们挥舞着莫辛纳干和波波沙。
工农军排长满意地笑了,至少这一次,他们终于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