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分钟的犹豫后,公社军们终于做了决定在进行一次引诱,那台皮卡再次开到了村庄的边缘射击,投掷手榴弹。但感染者们仿佛失去了对血肉的兴趣,缩在房屋中不再出来。
公社军接着用步兵炮和重机枪对着在那座工厂遗迹的安全距离外的村庄进行了一通狂轰滥炸。不少房屋被炸毁,但感染者们依然没有动静。
“妈的,如果我们必须想办法在中午之前肃清这座村子。”普拉纳夫骂道,“一班,三班,你们进入村庄进行肃清工作。二班,你们继续留守这里。”
“明白。”
泰沙米尔带着自己的班,沿着山坡一路向下,然后和一班汇合,拉开松散的散兵线靠近村庄。
积雪很厚实,泰沙米尔和他的士兵们在雪中一深一浅地走着,迈过了那些肠穿肚烂的感染者尸体和血泊。
那些感染者有些穿着牧民的颜色鲜艳的棉袍,有些穿着土布缝制的传统服装,有些干脆光着,手中握着各种农牧具或者武器,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农民。
但只要活到现在的人都知道,只要脸上有了那个十字的人,不论是家人亦或是朋友,都只会将所有他们看见的活人砸成肉泥。
泰沙米尔走过了一处弹坑,在村庄边缘站定,随后吹哨命令士兵们停止前进。
“散开,三人一组,戴上装具,做好近战准备!”
听到命令士兵们纷纷从腰间的口袋中取出厚重的苏制防毒面具,摘下布琼尼帽后戴在头上。这批过滤器在腰间的老式防毒面具是安德烈中校提供的,可以有效地防止感染者的血液被士兵摄入导致感染。
士兵们随后又从腰间抽出枪刺,卡在莫辛纳甘步枪的枪口处。
换装完成的士兵们身穿灰黑色军大衣,袖口处缝着红色五角星或者镰刀锤子。戴着如同鬼脸的橡胶防毒面具,一根软管从面具口鼻处伸出,链接着被挎在腰间的过滤盒,手中的枪刺在冬日的照耀下散发着寒光。
这套装扮帅是很帅,威压感也很强,但是视野很不好并且相当憋闷。
“前进,提高警惕!”泰沙米尔高声命令道,他怀着一些紧张和恐惧吸了吸鼻子。
提着步枪的公社军士兵互相之间间隔着5到10米,拉着松散的搜索线进入村庄。村中剩余的感染者数量应该不会超过50,这也意味着每个士兵需要杀死2到3三个感染者就能完成任务。
被炮兵用磷弹和高爆弹犁过一遍的村庄到处都是弹坑和房顶被炸飞的房屋,各种破烂和人体碎块铺了一地,还在燃烧的木制结构冒着青烟,残存的墙体上布满了弹片和机枪弹留下的弹痕。
当泰沙米尔走过一座除了墙体已经被烧成木炭堆的房屋时,木制结构倒塌下来,泰沙米尔赶紧向后退了数步,一个已经浑身漆黑的人形物体从还在冒烟的木炭堆中爬了出来。那个感染者的体表已经碳化,裂开的部分露出红色的血肉。四肢的肌肉和脂肪已经被几乎烧光,面部整个融化成了黑色的一团,头活像一个煤球。
那个“煤球”裂开了一个红色的口子,开始嚎叫。泰沙米尔从极度震撼中反应过来,举起步枪就要射击,却发现一名士兵已经先他一步将枪刺捅进了那个感染者头部的侧面,那枯干的嚎叫戛然而止,那个士兵拔出枪刺,对准感染者后脑又刺了进去。
“干得好。”泰沙米尔称赞道,他们现在很需要节约弹药。
穿过了一端千疮百孔的围墙,一座尚且完整的民居出现在****眼前。这里已经是炮兵轰炸过区域的边缘了。
泰沙米尔示意他旁边的士兵将这座房屋包围起来。一个穿着褐色毛皮大衣的感染者挥舞着一支桌腿从门中冲了出来,几发步枪弹把他打倒在地。
随后第二个,第三个感染者从屋内冲了出来,被周围的士兵用步枪射翻,然后用刺刀补刀。
看着貌似已经安静下来的民房,泰沙米尔再次命令道:“清扫房屋。”
一名士兵从腰间取出一枚RGD33手榴弹,从房屋的正门扔了进去。烟尘和碎片从房屋的门窗中轰了出来。两名士兵小心地进入房屋,用刺刀确认将他们发现的尸体的确是尸体。
按照这个流程,泰沙米尔的2班和另一个班很快就肃清了十几座房屋,推进到了村子的中央。
村中央的小广场刚刚已经被重机枪重点照顾过了,石板上到处都是肠子和血肉,被机枪打得稀碎的尸体遍地都是。泰沙米尔小心地前进着,以防被肠子绊倒或者滑倒。
然而正当泰沙米尔准备继续完成整个村庄的扫荡时,异变发生了,整个村子仿佛又活了过来,感染者们从房屋中冲了出来,嚎叫着举着武器冲向公社军。
公社军士兵们将冲在前面的几个十字打倒在地。但是在他们拉栓上弹之前,后面的感染者就已经冲了上来。
距离太近了,泰沙米尔意识到。
一个公社军士兵将枪刺捅进冲上来的感染者身体里。另几把枪刺也捅了进去,那个感染者停止了嚎叫,瘫软了下来,但更多的冲了上来。泰沙米尔放弃了为步枪装弹,从腰间抽出了纳甘手枪,打倒了一个正在试图将镰刀从一个公社军士兵防毒面具中抽出来的感染者,然后又将剩下的五发子弹射进两个挥舞着锄头和钢管冲过来的感染者体内。
正当泰沙米尔准备用刺刀攮死下一个冲来的感染者时,一阵弹雨将正在从对向街道冲来的感染者打得血肉横飞。另一个班的轻机枪正在从广场的另一端扫射,将正在冲入广场的感染者们撕碎。
方场中公社军士兵们的压力大减,他们分为2到3人一组,一人将感染者用枪刺攮倒,其余的人负责补刀。很快就肃清了广场中残余的感染者。
泰沙米尔用推弹杆将左轮手枪弹仓中的弹壳捅了出来,又将备用子弹一一填入弹仓后合上了弹仓。正当他准备举枪射击时,他才发现残余的感染者都已经化作了地上的尸体。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又有一个人影迈过了血泊和尸体,晃晃悠悠地从道路的那一边走来。
泰沙米尔并没有什么犹豫,他闭上一只眼睛,用手枪瞄准了那个身影,然后扣动了扳机。子弹打在那个身影的头部,发出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子弹反弹了回来。
泰沙米尔这才注意到那个感染者头上戴着类似于19世纪潜水服的金属头盔,上半身赤裸着,露出鼓胀到异常水平的结实肌肉,双手则戴着一双巨大的看着就很沉的金属手套,头盔和金属手套上都有不少软管伸出,连接着腰间的某种装置。
尽管泰沙米尔很好奇这是个什么玩意,但他的手没停,两发足可以一发就打翻一匹马的子弹射了出来,打进那个貌似受过机械化改造的感染者赤裸的上身内,那个感染者向后退了几步,血液也从胸口的伤口中流了下来,但仍然向前行走。
一排发足可以打穿砖墙的的全威力步枪弹击中了那个感染者,感染者血肉绽开,左臂被打断,倒下了。但那个感染者重新站了起来,再次靠近。
泰沙米尔极度慌乱的内心一下平静了许多,那玩意并非刀枪不入。
步枪弹的再次击中最终打倒了这个怪异的感染者,它的内脏从胸口的破洞中掉了出来,晃了晃,倒下了。一名士兵向它投掷了一枚手榴弹,尸体飞了起来,碎块噼啪地从空中落下。
一名公社军士兵用刺刀补刀,对准那个半机械感染者残尸的胸口刺了过去,但是刺刀卡在了感染者的肉里。
无奈的公社军士兵们只得把一枚F1手榴弹从胸口的洞里塞了进去,把这个诡异的感染者的残尸轰成了碎片。
泰沙米尔看着零星的肉块和金属碎块,不禁有点恐惧和疑惑,这是个什么东西?它被谁改造成了这个样子?为何它的韧性得到了非人水平的提高?为什么这个村庄的感染者表现得如此有组织性?他摇了摇头,这不是他要想的东西,毫无疑问,神秘的安德烈副主席想要这座工厂总有些原因。而等他们搞定那座工厂之后,真相也许就会大白。
泰沙米尔看了一下自己周围的士兵,牺牲了一个,还活着的十个人也是惊讶且手足无措的样子。
“继续前进,肃清村庄!”泰沙米尔命令道。
事实证明,村庄中央部分的感染者们是村庄中最后的一批,除了几个被公社军士兵们用刺刀或步枪解决的严重残疾只能爬行的感染者之外。整座村子就再也没有除了公社军士兵以外的活物了。
泰沙米尔和另一个班长在村子靠近工厂的另一端碰头并整队,工厂不是他们的任务了,安德烈副主席命令禁止他们进入或者破坏工厂。
那座工厂相当破败,墙皮已经几乎全部脱落露出后面的红砖,估计早在内战中就被废弃了,工厂很小,只有一座主厂房。也许是个国营纺织厂或者什么其他别的。
泰沙米尔的士兵们大方地站在空地里,一边观察着这座阴森的废墟,一边警戒可能出现的感染者。
一声爆响,随着工厂窗户中一到蓝光闪过,一个公社军士兵飞了出去,被一根金属棒钉在了墙上。
“敌袭!”
士兵们扑倒在地寻找掩护,泰沙米尔在一片矮墙后找到了掩体。
枪声响了起来,****望向那个被击中的另一个班的士兵。他身上的金属棒不断跃动着蓝色的电弧,那个倒霉的公社军士兵也不断地抽搐着,他的血液因电击而沸腾,血液从身体的每一个洞里流了出来。
子弹打在工厂斑驳的墙上,碎砖和灰尘溅射着,另一个班的DP27轻机枪响了起来。
随着另一个窗口后的黑暗中闪过一道蓝光,一根金属棒击中了轻机枪手的头,金属棒从鼻子插了进去,电弧在那个机枪手的防毒面具噼啪地闪烁,他的眼球爆炸了,血液从眼眶中喷射出来糊在了防毒面具里。
“撤退!撤回到村子里。”泰沙米尔命令道。慌乱的新兵从掩体后跳了起来,拔腿就跑,结果又有一名士兵被金属棒钉穿了后背。
泰沙米尔跑到了一栋民居后面,避开了工厂中敌人的射界,然后收拢了一下部队,他的士兵们运气很好,刚才被打死的三个公社军士兵都是另一个班的。
“长官,那是什么玩意?”
“我们必须要撤退!”
士兵们恐惧地喊叫着,泰沙米尔费劲地想办法让这些士兵们安静下来。然后命令他们在附近安全的区域警戒,等待着安德烈副主席的部队的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