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来到酒馆,到柜台,五文钱拿了一壶酒,一文钱拿了碟花生米,找了个空座坐下。这里虽然说是酒馆,实际就是湖边靠近码头的一个凉亭,也就柜台有个房顶,座椅都摆在外面的空地上,一壶酒就能在这里坐一天,只要够穷,晚上在这睡觉也没人打扰。
酒馆里,有等活的码头苦力,贩卖烟草水果的商贩,南来北往的商旅,摆摊算卦的“神仙”,舞刀弄剑的武士,这些都是讨生活的。也有帮派背景来这里做“大生意的”。
在酒馆里看到拉弦唱曲的贞节烈女要离她远点,你要是只想听个小曲,她也唱给你听,你要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那她就就来了大生意,会来这里找女人的只有一种人,把自己变成生意的“生意人”。
在酒馆看到聚众耍钱的手艺人也要站远些,那白花花的银两随意往外输,谁要忍不住往上一凑。醒悟的早就损失些钱财,晚一点城隍庙外面的笼子就是他的归宿。
小小的酒馆酒色财气一样不缺,这里是最底层的江湖,是贩夫走卒,娼妓土狗的江湖。
胡三小口的喝着酒,今天酒馆的带兵器的人少了很多,气氛还有点古怪,人们都有一股子奇怪的兴奋,听了一会儿,胡三明白怎么回事了。
新任县令在来上任的路上在别江县地界,被人拦路抢劫了。这应该是别江县近几年最大的奇闻了。上午城内的几个小帮派就来酒馆点人了,五两银子一人干搜山的活。胡三错过了一场好买卖。
胡三继续喝酒,主要听码头苦力的谈话,搜寻着有用的信息。这时候一个胡三的老主顾过来了,看到胡三桌子上没放兵器,又扭头离开,目光肆无忌惮的在酒馆里来回看,看到一个桌子上放了把剑的武士,靠了过去。
“今天,这酒如何?”
“还是老样子,又苦又涩”
“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好酒,就是地方离得有些远”
“同去,同去”
说完两人就一同离开,这个老主顾叫姜化南,野狼帮成员,是个专门给人牵线搭桥的掮客。
胡三在他手上接了三次活,第一次,两个大户田间地头的边界起了纠纷,胡三往那一站,纠纷就解决了,赶了一天路的胡三赚了一两银子。掮客没赚钱。
第二次,收高利贷的遇到一个滚刀肉,身份特殊,能骂不能打,一家女眷也是泼辣。胡三去了滚刀肉家里住了三天,胡吃海喝一通,就在滚刀肉头上快要发绿光的时候,终于还了钱。这趟胡三赚了二两银子。掮客没赚钱。
第三次,胡三干回老本行,杀了一家外来户七口人,得了五两银子。死人的家产掮客得了一半,野狼帮一半,房子和地归了衙门捕头。至于他们被杀的原因,也许是问了不该问的话,或者听了不该听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长肥了,所有人都等着他们下锅呢。
到了傍晚,胡三也没有从听到的信息里,琢磨出有什么“海客过江”,就划着小船,回了虎头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