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浅低眸不语,食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容辞盯着她敲打桌面的手出神。
此时容景开门进来双手重叠作揖:“多谢皇叔照看,她没有给皇叔添麻烦吧?”
容辞回神轻撇了要容景道:“无事,浅浅好似受惊了,带回去好好休息吧,浅浅毕竟是肃王的妹妹,肃王那里要多多安抚。”
“皇叔说的是,容景竟不知皇叔跟我的小太子妃已经这么熟了啊。”容景看向容辞的眼里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
“容景,你僭越了,我既能叫你一声景儿,便能叫我未来侄媳妇一句浅浅。”容辞看着书不在意的讲到。
容景朝容辞作揖行了礼便喊了顾凉浅离开。
“容辞…在桃花树旁你既是第一次见我,那你如何得知我不爱清茶只爱花茶?”走到门口的顾凉浅回头看着他问了一句,便离开了。
容辞捏着茶杯怔住,久久不能回神,他敛眸看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不知想些什么。
“王爷,国师要见你。”门外小厮小声说道。
容辞吹了吹茶,放下看着书本:“让他进来吧。”
门打开后进来一身穿墨蓝色长衣的男子,自是非凡绝尘的,昀川坐在他对面看着桌上的花茶:“这茶,原是她喜爱的。”
容辞没有说话,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别再改命了,你改不了的,别到时候把自己赔进去,外人皆说你因大病一场无法在上战场,可究竟为何,你不清楚嘛。”昀川看着他。
容辞放下书,看着昀川道:“如果我们互换,今天的我是你,你还会这样说嘛?”
昀川低眸不语。
“昀川,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第一次到底是谁帮的我嘛?整个东岳谁能轻易的操控时间?这世间,所有有关时间的法术都是禁术,你又付出了什么代价?如果你是我,怕是比我还疯狂吧。”
昀川自嘲的笑着:“纵使这样,她也没有回头看过我一眼。”
“她跟我讲过一个故事,以前天上的一位上神,爱上凡间的一个女子,而地狱的一个恶鬼也爱上这位女子,女子命数不好,生来克天下所有人,她若不死,死的就是天下人,上神为就苍生,生祭了女子,而恶鬼,为了女子,杀了天下苍生。你就是那个上神。”
昀川叹了口气:“是啊,我是国师,我没有办法放弃这个世间的所有人,但我也没办法放弃她,终是不能两全,可她终究回不来了。罢了,我亦劝不动你,你好自为之。”
昀川走后,容辞看着整个东岳长街。
“桃花落了,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
21世纪——
安羽锡一身黑色西装,额头的碎发被风吹的凌乱,月光照在他那张雕塑般的脸上,高挺的鼻梁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测。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完美的弧线,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透出一丝冷笑,似乎心底永远有一种仇恨,怀里抱着一个木盒,仔细看得话,还能看到盒子上有一张黑白照片。
他抱着盒子看着万丈深渊,而他身后,则是他曾追随的主子。
“安羽锡,我栽培你这么久,你竟然敢反我,你对得起我的栽培嘛?”一中年男子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
安羽锡转头看着他们:“栽培?呵,可不可笑,你用我爸妈牵制我,让我亲手杀了这个世界对我最好的师姐?哈哈哈哈。”
安羽锡笑的癫狂,眼里尽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你们都得死,都得给我师姐陪葬!一个也跑不掉!”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安羽锡,你杀了同门师姐不管亲生父母,已经背负了不孝不义的罪名,难道还想多个不忠嘛?”
“老大,不好了,我们中计了,打我们一进来,我们后面就围了一圈的炸弹,只要一碰就会爆炸,森林里倒满了汽油,只要一爆炸,整个森林就会起火,我们一个都跑不掉了啊。”一个年轻男子慌乱的说着。
中年男子恶狠狠的看着已经笑到接近癫狂的安羽锡:“妈的,你找死是不是。”中年男子掏出枪指着安羽锡。
安羽锡笑着看他们:“我已经不孝不义了,还怕不忠嘛?”他一只手慢慢的将西装的扣子解开,里面绑的竟然全是炸弹。
“安羽锡,你他妈就是个疯子!”说完都开始四处逃窜,安羽锡转过身去面对悬崖大笑,竟笑出了眼泪。
“师姐,你快看啊,好戏开场了,我绸缪了将近半年,才让他们全部中计呢哈哈哈哈哈。”
安羽锡站立在悬崖边,左手抱着木盒,右手从侧身处,慢慢抬起:“嘣,都死吧,哈哈哈哈。”
说完炸弹一个接着一个的爆炸,炸出了一朵蘑菇云,顿时森林火光四起,火光中,哀嚎声一片。
安羽锡抬头看着月亮,一边笑一边流着眼泪。
“师姐,等等我。”
安羽锡抱着木盒,转身走向了火中。
他,还在笑,是释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