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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城破逃难

整编为两个连队后,兵力开始严重不足,黄正不在站在观测台,亲自上前,拿着重机枪,开始扫视鬼子。

鬼子组织两次强渡具备黄正打回,气急败坏的第六师团师团长谷寿夫,听到其他城门已经准备攻破,唯独他的城门纹丝不动,更加恼怒不已,下令倾尽所有弹药也要破城。在鬼子不要钱的状态下,疯狂倾斜弹药,中华门及其以西城垣数处倒塌,一部鬼子在炮火掩护下由缺口突入城内。

黄正则被炮火席卷的波浪冲击装在身后的柱子上晕了过去,谷天经等人发现黄正倒在地上,连忙上前探鼻息,发现只是晕过去了,失去指挥官指挥的一团,立刻慌乱起来。

谷天经,涂兆云,武盘商量了一番,认为城楼已经破掉,没有守下去的价值,随即带着一众残兵开始边打边朝着吴求剑的指挥部撤去,当时中华门内大批居民为逃避炮击和鬼子,纷纷向城北部难民区逃跑,与溃退的一团等人拥挤在街道上,城中秩序开始陷于混乱。

费劲一番功夫的三人背着黄正终于找到了吴求剑,吴求剑看着昏厥过去的黄正,对着谷天经问道,“他怎么了。”

“旅座,团座他被鬼子倾尽弹药的气浪吹到柱子上,撞晕过去。如今中华门以及失守了,旅座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还剩下多少人?”

“旅座,大部分被冲散了,只有这十四个兄弟还跟着。”

“行,你背上黄正,我们先去军部。”吴求剑说完,拿起武器转身朝着军部过去,一众兄弟连忙跟上吴求剑。

吴求剑一行人来到军部求见孙元良,结果被溃逃的士兵告知,“长官,鬼子炮轰城楼的时候,孙元良早就跑没影了。长官,我劝你也赶紧跑吧,现在城里已经大乱了。”说着士兵立刻跑路。

得知孙元良开战的时候就跑路的消息,彻底震惊了吴求剑一行人,作为一军之长,战都没站就跑了。

一旁的谷天经说道,“旅座,怎么办?现在一众长官都跑了,我们只能听你的号令了。”

吴求剑手握拳头,大骂一声,然后对着剩下的兄弟们说道,“各位兄弟我吴求剑一不做鬼子的俘虏,二不做难民,我会借机寻找机会出城,我们生则同生,死则同死。如果有不愿意的兄弟站出来,我口袋中还有一些大洋,你们拿去,自己各自谋生吧。”

一众人听到这话,立刻说道,“旅座,你这也太看不起我们了,我们跟随团座,跟随您从淞沪会战战场下来,就不知道抛弃同伴是什么意思。您就直说吧,我们改这么办?”

吴求剑看着这十几个人,连连说了几个好字,“都是好儿郎啊,既然大家愿意跟随我同生共死,那我们就拿着枪闯出一条生路来。”

“好,好。”

随着夜幕降临,吴求剑带着众人偷偷来到中华门后,直奔挹江门。但见接近挹江门的马路上,到处是死尸、车辆、人群把城门挤得水泄不通。吴求剑见挹江门无法通过。于是转向和平门,到煤炭港江边。

这里也是人山人海,一堆溃兵聚集于此还有出城逃难的老百姓。随即吴求剑下令朝着朝燕子矶方向行走,发现燕子矶停泊鬼子兵舰,又回头向下关一带且伏且走。

午后,鬼子步兵占领挹江门一带,江上敌舰多艘,每隔1000多公尺一艘,封锁江面、向下关一带射击,占领挹江门之敌用机关枪向逃难的军民射击,难民死伤无数。

当晚8时许,谷天经、涂兆云找到海军码头的大木跳板二块,抬至隐蔽之处,用铆钉将其钉连在一起,推入江中,十几人都上了跳板,用钢盔、驳壳枪把柄缓慢向北划行,在滑行的过程中,带着剧烈疼痛感的黄正忽然醒了过来,黄正坐起身来,被鬼子对着江面的流弹射中左肩,疼痛之后,黄正掉落水中,献血染红附近。

而吴求剑一行人发现黄正被流弹打中掉入水中,想要下水救援时,鬼子的流弹越来越多,迫不得已的吴求剑等人,只能继续滑行。吴求剑等人穿过敌舰封锁,次日晨到达浦口。上岸后,遥望金陵城内数处大火,浓烟滚滚,古城金陵已沦陷在鬼子的魔爪之中。

上岸后的谷天经等人跪在江边,默默哭泣,时不时说道,“团座。”

吴求剑看着黄正手底下这些兵,暗自说道,老天爷啊老天爷,保佑黄正平安无事吧。随即拍了拍谷天经的肩膀,“天经,起来吧,黄正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定要好好活着,找到黄正,并且给城中战死的手足们报仇雪恨。”

谷天经等人听到这话,看着吴求剑,“旅座,真的吗?团座没有死对不对。”

吴求剑看着谷天经等人,不想打击他们,“对,没有死,他从淞沪会战和首都保卫战中都活下来,这么可能死在这里呢?而且他是抗曰英雄,老天爷会保佑他不死的。放心。”

谷天经等人在吴求剑的答复下,立刻恢复了丝丝斗志,谷天经开口说道,“兄弟们,我们要好好活着,等着团座过来找我们的时候,还能看到我们这帮老兄弟一个不少的还在。”

“对,我们要好好活着。”

一众人说完,对着江边磕头,祈求老天爷保佑黄正活着归队,礼毕后,众人起身跟着吴求剑一同出发。

十二月十三日,当金陵城头升起了膏药旗的时候,已经宣誓金陵沦陷,首都保卫战就此拉下了帷幕。沦陷后的金陵,灭绝人性的鬼子,开始对金陵举起屠刀。当消息传出来后,震惊中外。

......

远在渝州的黄仕元看着座上的报纸,整个人目光涣散,然后开始大笑起来,一旁的吴叔看到自家老爷这个样子,十分担心,上前摇晃这黄仕元,还不断的叫这黄仕元,“老爷,老爷,你醒醒,醒醒。”

在吴叔的疯狂摇晃中,黄仕元的眼神开始汇集,黄仕元看着前面的吴叔,笑声止住,开始默默流泪,手颤抖不已的举着,指向报纸,说道,“仁祥,金陵沦陷了,我的儿。”

说到这,止不住的眼泪往外流,“我的儿,没了。”

吴仁祥扶着黄仕元说道,“老爷,冷静,冷静。这报纸不一定是真的。”

黄仕元手不断的颤抖着,哽咽的说道,“姑苏,他们说与琪儿失联了,我知道那是安慰我。”黄仕元不断哽咽着,“金陵城破,鬼子举起屠刀,我的正儿....”

“什么?”在身后的翁淑玲听到翁淑玲这么一说,手中拿着的东西纷纷掉落,血压一升,整个直接倒在地上。

在翁淑玲身后的老妈子,立刻上去扶着翁淑玲。黄仕元听到翁淑玲的话,立刻转头,看到翁淑玲晕倒,直接也来不及伤心,连忙起身,抱起翁淑玲,大喊道,“仁祥,备车去医院,快,快。”

黄仕元把翁淑玲送上车后,朝着驾驶位走去要上车,吴仁祥拦住了,说道,“老爷,我来开,你现在精神状态也不太好,让我来吧。”

黄仕元没得思考,立刻点头,坐在后排,照顾翁淑玲,吴仁祥关上车门,上了车就是一脚油门,一下喇叭狂嗯,飞奔到医院。

送到医院的翁淑玲在医生的抢救下,送入了普通病房,过了一个时辰,翁淑玲缓缓睁开眼睛,说道,“老爷,你说的是真的吗?琪儿,正儿他们...他们....”说着,翁淑玲哭了起来。

黄仕元摸着翁淑玲的头,“没有,你难道忘记了,你好要给琪儿,正儿找媳妇呢?他们只是战事吃紧,忙,没时间联系我们。在说了,钰儿还等着你回去呢?赶紧好起来。”

翁淑玲眼含泪花,说道,“真的吗?琪儿,正儿真的没事吗?”

黄仕元强忍着自己的心痛,脸上挂出笑容,说道,“真的,他们两天还给我发了平安信,他们只是战事忙,不能跟我们通电话。”

“老爷,能拿给我看看吗?”

黄仕元点点头,“你在这好好休息,我让仁祥回去,拿给你。”

翁淑玲点点头。黄仕元走出病房,对着吴仁祥说道,“仁祥,你句电报局弄两份平安信,署名一封琪儿,一份正儿。”

吴仁祥听到黄仕元这样的吩咐,很快反应过来,是要给翁淑玲一个安慰。立刻飞奔去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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