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夜里的下一个部分。
时间来到夜深人静,正当酒足饭饱过后。
咔嚓!
一阵巨响响起,像天雷击中闪电那样。
紧接着整艘周舰大船变得虚黑,没有一丝光线,一片乱哄哄的,仿佛陷入到深深的黑暗里面。
山青出现在模糊的夜色下,站在三层船舱口前。
另一个身影有些模糊,因为她有意把自己放在黑暗当中。
“刚刚你是左脚先迈上来的,这说明你并擅长做这类事情,或是一直都在分心其他的事。”
人通常都是右脚先行,后脚跟上,这是自然的身体反应。
山青在黑暗中看了一下,看不清有什么神色变化,继续向着船舱内走去。
凭着直觉走到一半,他停在周梅能感觉的到地方。
然后他们共同望着窗外,望着警报声响起,望着群人逃跑,望着船员们奋力外散奔逃。
在所有人都走后,里大队到了,但整个周舰,所留下的却是一片混乱和黑暗,以及两双默默注视着的眼睛。
鉴于这些原因,周舰大船现在一片死寂。
——前提是那些人逃的足够远、躲的足够隐蔽。
再鉴于这些现象假设,山青悄悄来到周梅眼前,用比较异常的目光看着她。
“到现在你还有这么高的观察力,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才是那个被你设计好的,一直一直往你们想好的圈中陷进去?”
周梅很想否认,开始就想用眼神去阻止他说下去,哪怕明明不知要去担忧什么。
随后她越听心里是越惊又莫名,渐渐的她好像还有点不安,因为这种预兆越来越强烈,直到.....
“他们会逃的很远很远,藏的很深很深,对吧?”
“而周家通过这些乱得到目前想要的所有,再通过现在出现的这些时间,还可以有利的消化完成。”
“但你是不是忘了一些重点,比如这个世界,又比如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某些人、某些鲜明的内在和表面。”
“我提醒过你,你也清晰感受过那种情景。”
“他很狠,不单单针对什么事情这样,哪怕对任何与他自身相关的事情,都会这样狠。”
“这一点你不但要非常清楚,更应该是记忆深刻,可你在这个时刻里却忘了。”
“那接下来你们会很艰难,同时还很痛苦,可以说是完全处于在空寂还不能平衡的状态。”
....
风海堡的天气与这里相反,或者说很不同,此刻正在下着暴雨。
在一处堡底下,金发女子站在一处卧室一般的殿堂上,以一种神奇莫测的方法,正在看着,在大雨下升起的航帆。
在船帆周围停着三首独具风海风格的大舰,一队队不同的人员正部署着自己的领地空间。
程风站在一处控制中心,道格拉斯也站在一处控制区域,分别是不同的地方。
在下一个时刻,他们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同时往女子处于的方位看去。
随后金发女子俯首向前,停在一处神秘古老的壁门前,也不见里面有什么生命波动。
“天查院可能有问题,氏族怀疑与万里起源有关,所以她们认为那座椅子可能是真的会重现。”
金发女子稍稍沉敛了一会,在又继续俯首向前的同时,以更认真的语气请示。
“这些事情真正是晓月倡导的,程风只是借题发挥,所以我们现在想请示你!”
“如果真与那张椅子有关,你们就是时候去外面走一走。”
关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程风犹豫过,山青也为此疑惑着,而从共同的角度来说,他们都因此在担心。
——承院书建
海风观察率共院共建组迎辞,拟定两个实习部门,由风海引领先驱,将以周家周园共研首个部门小组。
同时代表深海鲸鱼发出通告,即时不久,他们将率第二个实习团,来周园周家共研相议。
......
这两个消息出现在早上,与里大队举行的河家寨勘查会同时出现。
然后又与检测仪勘查到的特殊情况,一同传达至为数众多和为数众不多人手中。
经过这三个消息交融,整个东林都出现一种持续深远的变化。
可以说里面的一小点面积,就比整个河家寨一天翻滚的水涌多大的多。
......
在光线折射到周舰船底,一小队形色一致的里队进入到甲板底层。
随后两个事故结论完成统报,第一个原因
报告说,船只油供设备被损坏,导致无法传输,被迫形成整艘大船无法运行。
第二个事有些离奇,因为昨夜他们当时并没有发现这点,表明是主线驱动程序出错,必须大型修船才能重新加载。
这个故障,导致他们在周舰上的停留时间并不短。
“小时候我就先知先觉,一个个玩具、书籍、好吃的,家里面几乎会到一手给我......”
“然后兄弟姐妹每每因我而烦恼、打闹,或及不掩羡慕,所以我很早就要思考这些东西外的事情,可以说很难拥有独自的内心空间。”
“你想,放弃一些垂手可得的东西,是不是很容易?但要把自己内心喜爱压制,被迫要叫自己不得不放手,放做谁又会甘心呢?”
“所以这些不容易的事,一直都是在难为我,使我时刻需要忧心,整个周家会不会由此振奋不起。”
“谢谢你山青先生,谢你在短短的时间内,令我矛盾盛开,提前看透我的内心本质。”
“现在我知道,我原来最不愿的,竟然只是不想让这些东西出现在别人手里。”
“但是!我现在又有一个问题,在我下一个转身就需要新担心的问题,现在我需要更担心这点吗?”
这段话说的很慢,但又很快。
山青连续把目光横闪,周梅眼睛不再闪动,来到他近前。
这是因为山青刚刚一直在下面,应对着勘察队刁钻的态度。
“如果你想让我认为这不会是把刀,而也不是在防止和怀有更坏的目的,那现在你得表现出来,让我看见。”
“......”
山青从她身边插身而过,完全没有理她的威胁,直到走到门槛下,他才忽然变慢脚步。
其实是已经在受此影响,而周梅算是看透了这一点。
“你还有疑虑?是否要我找些能打消疑虑的事情出来?”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无法给出任何信息,对吧!”
“如果你不让我看见,我想他们一定会清楚他们是什么人,最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梅的声色有些变异,像是很不善,显得有点胆小,由于这些变化,措使周梅没有把话全说完,反而不经意的在往后退。
因为这里的他们应该是另有其人。
山青这时回头看过去,目中有点你已经倒背如流了。
“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这不像你!”
光泽下听不见周梅的回音,但黑色却如内心错乱。
稍后山青从船舱内出来。
周梅默默想认输,不禁开始自语,“再让我一次。”
“你确定不会还有下次?”
确定两个字已经到喉咙上,不知道为什么,周梅最后却没有呼出来。
在稍适过后,山青坐回那个位置上,刚想拿起热水壶他就顿住。
壶身散着丝丝热气,绕着壶上还有淡淡清香,很明显这是刚泡好的茶色。
他刚刚并没有发现这点,要不是现在坐上位置,一直连察觉都未有过,而这一点很重要,可以说造成山青重视。
捧杯轻吹而响。
茶香入口,茶泽下喉。
然后山青捧着茶杯没有放下,因为这茶的味道比想象的好,也比他自己动手续的要好。
茶壶声开始在响,茶水色泽也跟着在空中发出摇摆,山青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原来这点你也看见了?
“加入这次实习团。”
“不行。”
话落如今。
回声如剑至今。
“不行!”
——
是一片巨大的声音,从万里外穿过万里内,从东临上落入东林内。
从山青的口中到周梅的兜里,全是这两个字的声音。
周梅很清楚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因为全世界给出的答案非常统一,从自己家里到外界,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是如此一致。
一致到她无法抛下亲情,又无法阻止自己想见的结局,现在她唯一感到悲伤的是,至少山青没有让她为难。
所以在这一刻,周梅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同时她又极其极其不渴望有人在为自己担心。
但相反的是,的的确确有人在为她开始担心,在周舰旁边,此刻靠来一艘旗帜鲜明的水家船。
船手们用甲板与周舰接好,水远一人当先的跨过横桥,来到周舰船平上。
稍稍在船旋四面看了一下,他就来到了茶座上坐下。
“这茶很有特色。”
单凭他这第一句话,就足以充分能说明他是在关心周梅。
山青没有回话,看了看船平下在帮弄的人群一眼,有船修工、有专门的小队,正开始搬运船只部件,还有一艘载有机械设备的修坞船。
听见岸边传来的动静,一艘精简的小船也跟着驶来,同样直接越过水域上拉起的戒线。
“你们暂时还不能离开这片水域。”
冷静的声音从水面下冲着上船半空,他们是昨夜的哪只小队,为首却是威廉。
在渡口的一处简站上,有两位衣服佩戴里微章的人员,他们一直注视着周舰码头附近。
这时望见外派队登船,他们两人也向前走来,从岸边口登上甲板。
“我们刚刚还在向大队问你们什么时候到。”
说完这句话,两位里员就与外巡队共同站在一起。
威廉登上三层船舱口上,忽然有些意外的看着水远。
那些站在甲板上的众人,当然也能看见他们,毕竟露空的船平比较大。
三层的结构是呈伞型,只有里面中间才有隔式阻挡,外面全是露空路台和帆行道。
“情况有些不同,有些问题朝着很严谨的方向走,无法控制。”
“我知道,我就是为了此事来的。”
解释的人想当和事佬,但他没有想到水远会如此直接,几乎所有人忽然顿声,朝着他的身影望去。
紧接着,水家大船内走出七八个身影,全是与水远年龄相近的青年。
待到他们靠近,山青注意到在他们胸前上,也佩戴着一种类似的微章。
以周舰为圆心区域,那些被横翻或跨越的线条,转眼重叠出一条条新的复线。
山青张眼望去,一直望到整个河家寨渡口,全是这些驱逐行为,把所有在徘徊和观望中的人驱赶,再驱赶。
直到化为一片禁止范围,他们手上的动作才停下。
“在刚刚我还有点犹豫不决,现在我倒是有些开心。”
“也就是说,所有揣测和依据都变相在得以证实,同而你也是在默认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对吗?”
“那你们有没有想好该怎么贿赂我,比如某些正可能会烦恼着你们的事情。”
威廉刚刚站稳,硬是想在桌内挤出一个站位。
周梅走到没门的船舱边,忽然靠在门旋上,就像是在说门是开着的。
威廉静静的不动,像是在倾听她的声音,又像是在窥见她的美貌。
然后走到她身后搬起一张椅子,见坐在茶桌上的两人还是没有一点要相让的意思,他也不强求,稍稍把椅子往桌外放。
“东林河水流很深,我时常听到一些古老的传闻,毕竟地大物博。”
这一小会的时间,他一共挪了三次位置,第一次他没有出声,仿佛是生怕被人听见声音。
第二次他把椅子挪了一小步,见他们依然不理,他就又开始第三次外挪,而且这次与茶桌隔开的空间也比较宽。
“如果我坐下,我不但可以弘扬这股流古的精神,我还能为悠久的岁月护航。”
椅子落地很稳,可以说分毫的震荡都没有让人看见。
威廉是想开始坐下,山青突然起身站起来,看着是想往前走的意思,但在下一刻他却轻轻把桌子掀高。
跟着周梅也从门框下走前,不过并不是要帮忙的意思,反而与山青插身而过,走在相反的方向,来到船平扶手前。
“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显然区别很大。”
声音最后没有出口,也没有被谁讲出,但无视的意志仿佛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