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愣在了原地,母后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对过他。
“是母后不好,日后,逸儿便养在母后身边,可好?”
沈逸傻乎乎的愣在了原地,向来早熟的他终于有了稚童该有的模样,“啊?”
“逸儿不愿意?”乐安眸色微垂,微弯的眼睫毛投射下一层阴影,因伤惨白的脸色愈发白,伤心的气息如清晨的薄酒,溢了满室。
“不是......可......可是.......”支支吾吾个半天,也没交代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一着急,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乐安忍着肩膀上的伤,身子微微前倾,将面前的小哭包虚虚的揽在了怀中,“逸儿乖,逸儿不哭......”
她轻轻的哼起了一曲童谣,温柔的嗓音柔和了夜色,使情绪崩溃的小殿下慢慢平静下来。
可沈逸一想起自己刚刚哭个不停的没出息模样,就别扭的不敢抬头看乐安,纠结过来纠结过去,就这么睡着了。
乐安动了动发麻的肩头,不小心扯着了伤口,小声地“嘶”了一声,却还是不忍心动作过大。
“朕来。”他抱起乐安怀中的沈逸,拧着眉随手把沈逸递给了一旁抱着猫的子衿,竹取很有眼色地往旁边的桌子一跳,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也睡了起来。
大半夜了,夜猫子也该睡了。
沈钰挥一挥手,让子衿带着沈逸退下,屋内侍婢纷纷行礼散去,轻轻的合上了门。
他解了外衣,利落的脱去中衣,只着了里衣站在乐安面前,“梓童,该安置了。”
此话一出,无疑是平地一声惊雷,炸的乐安外焦里嫩,感觉现在发麻的不是肩头了,而是全身。
“内个......陛下啊,臣妾才刚醒......”
“可是朕困了。”
你困回你宫里啊,赖在我这干什么?
“陛下啊,臣妾身上还有伤,不能侍寝的。”乐安觉得自己还有救,还能再挣扎挣扎,两只眼睛使劲儿给沈钰使眼色。
奈何对方并没有接收到乐安的脑电波,“朕是那种人吗?”
乐安眨了眨眼睛,无声的递出了内心的话:难道不是吗?
看懂了眼神的沈钰:......
利落的来了一个摸头杀,硬生生把她三天未洗的头发揉成了个鸡窝,“睡吧,我有些倦了。”
乐安动了动肩膀,好像不怎么麻了,疲倦涌上了心头,她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
刚扭过头,便见他已睡在了自己的身旁,眼睛下面有一层浅浅的黛色,面带倦色。
联想到自己一醒来看到的就是这个男人,乐安不得不感慨:他的演技的确是好。
纵使原主从他虚伪的深情中看出了端倪,也不愿打破这一场镜花水月,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多年来的情分都不是假的。
乐安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并不打算给原主报仇啊什么的,她又不是夙愿部,没事揽什么活啊,做好自己分内的就好了。
貌似她得拿到帝王的真心。
乐安不满的撇了撇嘴,都怪自己当时手太贱,不然现在也不用这样凄凄惨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