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仙”邻居说李文河有佛缘之后,李文河一直不明白,“哈哈,有佛缘是啥意思?”
其实,李文河不相信他们说的什么命运啊之类的东西。即使现在他也觉得算命只不过江湖人骗钱的把戏,真正的高手是不会轻易露面的,更不会随随便便给别人算命。
“那就算一算姻缘,看到哪儿能找个好老婆。”小木不甘心地劝李文河。
“行,这个行。回来吃完饭,咱俩就去。”李文河听说要算一算找老婆的事立刻来了精神,他对小木说:“唉,我的老婆在哪儿呢?大哥你说,她咋不着急来找我呢。”
“哈哈,”小木笑了,“我估计她比你还着急。”
说完,他问李文河,“对了,我媳妇上回给你介绍的那个咋样啊,又不满意?”
“哈哈哈……”
小木提起相亲的事来,李文河笑了。
笑过之后,他对小辉说:“我哪敢对人家不满意啊,是人家看不上我,说我戴了块30年前的老手表,明摆着是个穷光蛋还硬装有钱人。”
小木看了一眼李文河的手表,说:“哥们,换块新表吧,再好的表也不能戴一辈子。”
“是啊,我也想换一块。前两天看好了一块手表,不贵才3万块钱,我给你也来一块吧。”李文河开玩笑地说着。
“打住,我可不要。3万块的手表,我大哥看到了还以为我贪污了家里多少钱呢,我媳妇看到了准会问戴这么好的手表是要勾引谁呀。”
“大哥,我看你想得太多了,累不累啊。”看着一个劲地摇头的小木,李文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中午戒烟,晚上戒酒,这两天半夜总咳嗽。唉,我的烟酒是应该戒了。这段时间太忙了,刚和老爸老妈旅游回来。现在没事了,戒酒,考驾驶证,明天去报名。”
“哥们,你都报了几次名了,驾驶证早就应该考下了,真服了,都多长时间了。”小木一边开车一边唠叨着。
“两个半小时。”李文河回答。
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李文河和小木都感觉有点累,但总算进了县城。说是贫困县,可是看起来不像。找到贫困大学生的家,从房屋外表看也不像贫困户,难道……
两个人下了车,在屋门口看到了贫困大学生的父母。从穿衣打扮长相来看,除了瘦之外,也不像贫困的样子。可是进屋一看,惊呆了。
屋里有一张破床,一个破柜子,一个破桌子和两把破椅子,之外啥也没有,连台电视机都没有。厨房有一口锅,一个盐罐,几支筷子和几个破碗。
“完事了,赶紧走。”小木拽了拽李文河的衣角,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李文河没理小木,他冲着贫困大学生的父母说:“啊,大哥大嫂,我是刘富贵学校的,我们校长让我们给你捎个信儿,刘富贵同学的学杂费及生活费已经解决了,您二位就放心吧。还有这是我们校长叫我们给您家里带来的1万块钱,请您一定要收下。不用谢,不用谢,这是应该的,我们走了,不用送,不用送。”
上了车,开出几条街后,小木喊道:“他妹的,太穷了吧,啥也没有,这可咋活啊?”
“没饿死就是奇迹啊!”李文河感叹。
“哥们,刚才你给他们留了多少钱啊?”小木问。
“1万块钱。”李文河伸出了1个手指头。
他的小挎包里有1万块钱。在贫困学生的家里,他站在屋中央临时决定将这1万块钱资助给贫困大学生的父母。
“1万块钱能够他们花好长时间的了。”李文河准备慷慨解囊,他对小木说:“哥们,我打算多资助点,总共是4万8。”
“4万8,这个数字吉利啊!”小木说道。
“啥吉利不吉利的。啊,天堂与地狱大约两个半小时的路程。”
李文河和小木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感慨万千。
“是啊,今后可不能乱花钱了。看看他们,咱们乱花钱都有罪啊!”
“有罪,有罪!”
“啊,到中午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不吃,没胃口,先回家再说。”
“不吃饭不行,不吃饭哪有精神啊,还得去算卦呢,找老婆可是大事儿。”
“哦对了,说好回来到瞎子那里算一卦的,咋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李文河与小木来到在路边的一家小饭馆,简单吃了碗面条又上路了。下午,他俩来到了瞎子家。
瞎子家不大,有两个房间,房间中间是长长的走廊,走廊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跟刚进来的小胡同一样,走过去需要拐来拐去的,到了尽头才豁然开朗。
小木以前陪他大哥来过,他大哥信这个东西,说这瞎子是个高人算得准。
呵呵,什么准不准的,要不是小木说算算到哪儿能找到他未来的老婆,李文河根本不会来,来了也是抱着玩儿玩的心态。
上午在路上,小木已经打电话预约了。可他和小木在外屋仍然等了一个多小时。
小木告诉李文河,今天能算上就不错了,平时找瞎子算卦都是要提前一两天预约的。
“怎么回事?”
李文河看到算卦的瞎子时,浑身打了个冷战,好像被冷水激了一下,他的第一感觉是瞎子能够看见他。
可坐在李文河对面的这个人的确是个瞎子。他的双眼已经深深陷进眼眶里,而且上下两个眼皮几乎长合在一起了,中间没有缝隙。
他没有眼睛。
但是,李文河还是强烈地感觉到这个瞎子能够看见他。
“这是啥意思啊?”
瞎子不说话。他示意李文河往前坐,然后伸手仔细地抚摸他的面部,小心翼翼不错过任何一个地方。摸完脸,沉思片刻又开始摸手,每个手指头都仔细摸过。
过后,他让李文河脱鞋,摸左脚,接着摸右脚。他摸了一会儿停了下来,问道:“这是一颗痣吗?”
“瞎子能看见我,他还知道我的心思。”这想法让李文河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