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你妈妈我在这。”空灵素高举左手,悲伤道,“妈妈我虽然受了点小伤,可也没到让人认不出来的地步,你居然……妈妈真是太伤心了。”
声音果然是妈妈的。卜月光仔细端详空灵素,既心疼又不可思议地说:“整张脸都毁了,还说是小伤,妈妈你这不明摆着睁眼说瞎话么。”发生了什么事,妈妈为何被烧伤的如此严重?
“喂,我说你们看够了没有,再看我女儿,小心我挖掉你们眼珠子!”卜昊坤怒火朝天,真是一点大意不得,稍微一不注意,男子们都不自觉的猛看他女儿,当他这个父亲是吃素的吗!
听爸爸如此一说,卜月光猛地忆起入睡前所穿的衣服,心中暗叫一声不妙,小脸迅速布满红晕。神啊,让她就此消失吧,身体全被男人看光了,而且还是五个男人,她不要活了!
“快穿上,暴露狂女人。”杜灵恩长腿一蹬,飞升到她跟前,脱下外衣递给她,俊脸微红道,“所以说,以后别穿这种称不上衣服的衣服了,白白给别人吃冰淇淋,真教人火大。”
“我的事不用你管,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卜月光恼羞成怒道。身体白白被看光,她已经很尴尬,很难过了,他还这样子说她。卜月光越想越生气,迁怒的怒瞪杜灵恩,手却没出息地夺过他递过来的衣服,迅速穿上。衣服还留有杜灵恩的体温,好温暖。
虽然未满十六岁,可杜灵恩长的比其他同龄人高大,卜月光穿上他的衣服就像小女孩淘气偷穿父亲的衣服一样宽大,及膝下摆很好的遮盖了她圆润的臀部。
杜灵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凑近她耳朵低声说:“下去吧,呆在这里,只会方便他人看光你没穿内裤的下体。”
“罗嗦!”卜月光脸红的快淌血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可恶,难道没有人教导你,有的事即使是事实,也不可以说出来吗?”
“没有。”杜灵恩一本正经道。卜月光愤懑地险些没控制住自己朝他俊脸甩耳刮子。
哼!卜月光冷哼一声,根据前段时间妈妈教的方法,调整气息,控制灵力输出量,降落地面。当然,她不喜欢湿漉漉的感觉,所以她巧用灵力使脚底板刚好踩在血湖表面。“爸,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妈妈怎么伤那么严重?”
卜昊坤言简意赅把事情说了一遍,卜月光听后,只觉得如坠云里雾中,好不真实。天明明这么黑,她实在很难相信这是白天。“那么,也就是说--只有彻底铲除这个邪恶的阴槽,我们才可以回人间界,是这个意思吗?”
“详细情形,相信在场的人都不清楚,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卜昊坤说。
“可是,我、南门裔和杜灵恩三人还是学生,我们不去上课,真的可以吗?现在毕竟不是暑假,而我又刚转学进去,缺席未免有点……”
“王月光同学,如果你因为出席率不够而被学校开除,欢迎你到……”李校长的话在卜昊坤吓人的瞪视下戛然而止--
“别担心,杜老留在外面,他会帮你们处理的。”
直到这时,杜灵恩才发现他既爱又恨的校长爷爷没跟进来的事实,他没法原谅自己的后知后觉,认为这样马虎大意的自己实在要不得,于是自我厌恶地缩一边反省去了。
由于鬼公仆大军撤离战场,暂时不可能发生大规模战斗,琉璃市奇灵分社旗下的武士先生被容颜尽毁,即将退位的灵女命令进入结界休息,以蓄积体力迎接晚上的恶战。
可,如此小的结界容纳不下这么多人,空灵素咬指甲思索了一会儿,提出让卜月光将结界扩大十倍的要求。
杜灵恩第一个站出来投反对票,“虽然拥有‘灵力制造机器’这样酷的名号,但月光毕竟没完全觉醒,让她在清醒状态释放大量灵力,太危险了,我反对!”
卜昊坤抬手揉搓他的头发,难得温柔地对他说:“没关系的,我女儿远比你想象的厉害得多,别担心。”
当父亲的都这样说了,他这个还只是未来进行时态的丈夫有何立场继续反对?杜灵恩只好放软态度,不是很高兴地说:“知道了。”
一股暖流涌入心田,卜月光喜滋滋暗忖:他是在维护她吗?
细小如丝线的眼一沉,灵力汩汩自体内涌出……
都说事不过三,经历了两次失败,卜月光总算成功将结界扩大十倍。瞧她脸不红气不喘,杜灵恩脸庞紧绷的线条这才缓和下来。诚如岳父所言,月光真的很出色,是他紧张过度了。
“1、2、3、4……12。”空灵素竖起葱根一样纤细白皙的食指清点人数,美瞳觑着阎思明和南门裔说,“这里总共有十二人,你俩把储物柜里的床全取出来,大家挤一挤,应该够用了。”
“呃,抱歉,我这里没有三张。”阎思明取出灯架,把油灯挂好,腾空双手说,“为了自我减负,我仔细想了想,你和昊坤已经结婚,是可以睡一张床的关系,实在没必要为你们各自准备床,擅自做主撤掉一张,所以算上我自己的,我只能拿出两张床--不过请放心,小月光和灵恩小子的情况不同,我有特别交代南门携带三张就是了。”
“好你个具奴,虽然我很喜欢跟我老婆同睡一张床,可圣器储备司准备的简易床那么窄,光睡我一个就很勉强了,你居然为了自己贪图轻松,过分的让我老婆跟我挤,让她受罪,你皮子痒,缺人收拾了不是?”
“别闹了,正事要紧。”空灵素轻锤老公胸膛,眉头深锁说道,“怎么办,十二人分五张单人床,不够啊。”
“那可不一定。”阎思明黑瞳绽现狡黠光芒,“前些天,朋友约我去逛家私城,卖场里展卖一张大床,睡上去好像很舒服的样子,我喜欢的不得了,一时克制不住买了下来。违反规定这种‘刺激好玩’的事当然不能光我一人做,怎么都得找个人一起做了,于是当天我就找南门,说服他效仿我撤掉狭窄又硬邦邦的简易床,换成舒适大床。”
这时,南门裔莫名其妙打了个激灵,突生误上贼船之感。
“是吗,那还真是太好了。”空灵素说。虽然有些话没说白,可她根据阎思明近乎病态的贼笑隐约猜出了大概,双手搭到他肩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自己干的事情自己独力承担,如果曝光,别想拖无辜之人下水。”
空灵素这话无疑是告诉他,这件事如果被上头发现,她将会站出来指证南门裔的无辜。阎思明哭丧着脸呢喃,“怎么可以,老大,我们可是绑在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怎么可以帮助南门,要帮也应该帮我呀,我才是你和昊坤的具奴,出了事情,你应该全力保我才是,毕竟我擅自把简易床换成温暖舒适的双人大床,受利的不只是我自己,还有你和坤--做人不可以没有良心。”
“别闹了,赶快把床拿出来,抓紧时间休息。”空灵素握拳轻锤阎思明胸膛。
“老婆,别当着你老公我的面与男人打情骂俏。”不喜欢爱妻碰触别的男人,卜昊坤醋劲十足地说,大手利落地截住空灵素拳头,表情充分诠释了他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