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顾语然躺下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
在京城的另一个地方。
水淋湿了身子，席凫在浴缸里闭着眼……
他不配，他怎么配，曾经他不懂爱，一时的心动或者欣赏，也会被他当作爱情，总归不会永远是那个同时对两个女人好的渣男……明白了……后悔了……那又如何，如今他懂爱了也就再也配不上她了……
冰冷的水从上往下，这会，他清醒了许多，他不求……能回到曾经……只是希望他能默默的保护她，甚至看着她……找到那个爱她宠她护她对她好的男人……
他爱她……
“席哥？”
“嗯。”
习苏倚在浴室的门上，似是而非的笑着，看着他。
“被人家拒绝了呀？哎哟，席少爷也有这一天啊，当时提分手的时候不是可爽快了吗？”
席凫没说话，依旧闭着眼，任由花洒洒水下来。
就这样耗着，习苏看了看他染上病态的脸颊，想拍拍他的胳膊，却想起，他惹不起眼前这人，“要是生病了，那你也活该，人家也不会担心你，反倒你还想着她，你病了谁保护她，起来吧……”
“对……对，保护他……”
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席凫还没站到一半便摔了下去，习苏惊讶，席凫九岁便被席训送进军队里，从小生活在席大少爷光芒下的习苏，哪里见过这样虚弱的他，记得军队有一次任务特别危险，作为年轻有为少将的席凫当然义不容辞，永远忘记不了把他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席凫，更是背着受伤不能行走的他走了六公里到达安全地带。
习苏听他父亲说过，当席家男人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是可以卑微到骨子里的。
扶起他，给他换上了干的衣服。
席凫看着天花板，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习苏走过去给他递上一杯热水，席凫拿着杯子简单的吮吸了一口，习苏拿掉他头上的冰袋，看了看体温计，甩甩，“38摄氏度，降温了。”
“出去……”
眸子回光，席凫冰冷的开口。
习苏轻哼，脾气也上来了，“怎么，又想把自己关三天三夜，然后出来，找我给你输糖浆，你当我什么！你的私人医生？随时都在吗，在A城就算了，在京城也这样，你是嫌我没事做吗？你糟蹋自己，干嘛要扯上我！”
“出去！”
“呵，你厉害，你对，你真棒啊，当初和易炽再一起时，谁先追的谁？你！谁提分手的？你！现在呢，谁回头了，还是你啊！你以为你的玫瑰花，人家会稀罕？屁！易家家主啊，京城谁不认识，十岁父母被杀害，偌大的易家没了支柱，多少人盯着，你说，要是易炽不狠点，她是不是早死了，消失了五年，易家依旧完好无损，五年后，她回来了，成了易家家主，京城第一！多少年了没人能追赶上，你说，她要是想要这全京城的人谁不赶着来送？那你知道消失的五年她经历了什么吗？不，你不知道！席大少爷你说，你配得上她吗？你配不上！你配不上就颓废，你的傲骨呢？在军队里你血流满地了还能爬起来再站，现在呢？”
“你倒是说啊？！”
习苏最后几乎是喊了出来。
看到席凫依旧一幅放空的样子，他笑了，笑得干涩，“你就继续颓废的安慰自己吧……我走了。”
“砰。”
门关上，这个空间只剩下席凫一个人。
习苏说得对，他配不上她，但是他的心里总会有点侥幸，尽管知道不可能，尽管知道她无情，尽管这样……他还是希望她能回头……
他可以保护她，但是她好像根本就不需要，除了这个，他还能做什么？
他简直就是个废物，一无是处的废物！
眼角落下眼泪。
他到底该怎么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