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八当然不是和尚,他只是个光头,据说是被辰三给摸的。
辰三是不是个小女孩很难说,反正据辰七说,她跟十年前没有变化。
“我们本只是来等那红莲成熟,便收了它的,却没想遇到麻烦。”辰三坐在屋内板凳上,边嗑着瓜子边说到,两只小脚还不断地荡前后着,十足一副小女孩可爱的样子,程浩然估摸着这辰三大约只有一米四不到。
但真的是个标准的大眼萌萝莉啊,程浩然心中暗道,要是穿个女仆装,嘿,绝了。这辰三长得就跟瓷娃娃一样,只要不说话,绝对是中老年男性杀手。
但她这样貌又是跟师傅一样的毛病么?程浩然忽然有些失神,他想起自己的师父玄通子了。师父他应该以为自己已经被妖怪吃了吧?
“喂,你看什么看?本姑娘的脚很好看吗?”辰三乌溜溜的眼睛瞪着程浩然,不过小脚依旧荡个不停。
一旁的卯三十,狠狠白一眼程浩然,没想到这卯十七竟然是这样的人,有这种特殊的嗜好。喜欢女人脚也就算了,毕竟听说很多男人都好这口。但他竟然还是喜欢女童的脚,简直是禽兽,卯三十恨自己一腔真情喂了狗。
程浩然回过神来,发现众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尤其是辰七,那眼神就是你懂的。
“我说卯十七啊,想不到你竟有如此独特的雅趣。难得难得,我对你刮目相看了。”辰七摇头晃脑地说道:“看来是时候让你开荤了,要不要哥哥带你去勾阑逛逛?据说最近来了几个雏儿,都是妖怪害的。说起来就让人心疼,一想起来就禁不住想要去安慰安慰她们。”
噗噗噗!
三嗑瓜子激射而至,辰七挡住了其中两颗,但仍被第三颗扎进了左腿根部,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嘴里再这么不干不净,瓜子可就往右三寸了。”萝莉辰三冷冷说道。
“哈哈,忘了辰三大小姐您还在。”辰七讪笑道,但话语里一点也没有惭愧的感觉,辰三白他一眼懒得再计较。
“前辈遇到了什么麻烦?”程浩然赶紧把话题又扯了回来。
“我们被困在这个村子里出不去。”一旁的辰八依旧是非常平稳地回答道。
此话一出,辰七脸上的嬉皮笑脸也消失了。而程浩然和卯三十则是一脸懵逼,困在村子里了?那白天的时候闹那么大动静的时候去哪了?
“仔细说说。”辰七一咕噜翻起身说道。
“这红莲其实颇有些来历,还得从三百年前跟妖族大战时说起,当时北方防线久攻不下,妖王相柳派遣蛟族绕了千余里路,想从南面水路偷袭灵阳。一位佛门大能为守护灵阳城,凭一把戒刀,在断桥独自守三天三夜不曾合眼,据说当时杀得风起云涌天地变色,最终等得大军赶来时,那位佛教大能斩杀妖蛟三千余条,硬生生挡住这次完美偷袭。据乌衣吏档案记载,当时领兵将领到场时,蛟血已把湖面染红,蛟尸在岸边堆积如山。那佛教大能浑身上下没有一寸皮肤是完好的,就像是血水里泡过又干了,在身上发黑结痂又皴裂,整个人就像恶鬼般站在断桥上。那将领还说,从未见过群妖在一人面前显得如此畏惧,仿佛那儿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佛。”随着辰八的讲述,在场的人都禁不住热血沸腾。
“所以这红莲就是那些蛟血所致?”卯三十是一位很好的听众,适时地提出了听众们的疑惑。就连在外值守的卯五也靠得门板更近了。
“非也。”辰八看一眼卯三十,摇摇头道:“那些妖蛟见我们的援军已到,自制大势已去,而不肯让感到的修道者为其疗伤,放便马上水遁而去。那位佛家大能虽身受重伤,但觉得杀孽太重,放下屠刀在湖边超度亡魂七天七夜后,就此圆寂成佛,湖中万朵红莲同时盛开。从此以后,这里的红莲每年都会盛开。”
故事说完,屋内一片寂静。正是有着像那位佛家大能这样的人,人族才得以生存至今。妖王相柳曾说过这么一句话,“人族的气运让人嫉妒,每当我们快成功的时候,他们都被其中优秀的人保护得很好。”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生而为人,理当如此。
沉默之后,还是辰八继续说着:“乌衣吏一直在观察这些红莲,近几个月这红莲长得甚是惊人,根据一些前辈的推断,可能是其中莲子终于要成熟。这红莲莲子效用怎样不好说,但绝非凡品。”
“所以你们就来了?”辰七问道:“怪不得当时我问你们去哪你们都神秘兮兮的。”
“你这不也来了?”辰八憨厚地笑着看了一眼辰七。
程浩然突然明白了什么,转头对着辰七道:“原来你一开始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啊。”
辰七笑了笑,摇了一下头道:“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他们出任务了。而我们的任务则是查询莲花村的命案。”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辰三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有一颗小虎牙十分显眼,对辰七说道:“你该不是担心我俩,然后特意申请这个案子的吧?我看你这伤离痊愈还早着呢。”
“要你管?”
“嘻嘻,脸皮子还是那么薄,你是怎么当上乌衣吏的?”
“还有完没完?我怎么当上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
“你这样说话,别人还以为我们俩有一腿呢。”
“去你的,老子可不是**癖。”
说到这里,大家的眼光又不自禁地投向了程浩然。
“咳,前辈们说走不出去是什么意思?”程浩然赶紧把话题由扯回正经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说到这个,辰三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身形一驼,好像已经精疲力尽的样子。
“我们发现无论怎么走,都无法走出村子。”憨厚的辰八接过了话茬。
“但是我们白天还出去了,沿着湖边搜查了一圈。”卯三十认真地说道。
“呵呵。”辰八笑了笑,接着问道:“我问你,现在什么时辰了?”
“灯油我寅时添了一次,现在又烧了一些。”卯三十看了看桌上的油灯,“按这个推算,现在应该是卯时末。”
卯三十回答完,看着辰八,而辰八则是笑了笑,意思是再想想。又看了看程浩然和辰七,两人脸上皆是面沉似水。
“天还没亮!”屋外也偷偷听着里面对话的卯五突然喊道。
天没亮就没亮,但总会天亮的。这本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但卯三十一个激灵,顿时一股凉意由脚上直窜脑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外面荷花开得那么盛,现在可是盛夏。寅时就应该开始天亮了,而现在一个时辰过去,屋外依然是明月当空。
“是幻境?”程浩然问道。
“不是。”辰七挠了挠头,显得很烦心,“幻境针对每个人心境不同会发生变化,但目前看来我们所见都一致,所以不大可能是环境。”
“那这到底是什么?”卯三十有点慌,声音都有点发颤。
“又到了考验你们的时候了,你们一人说一个。”辰七干脆又是刀头一躺,行使起队长的权力。
“蜃妖”门外的卯五倒是第一个抢答。
“此地位处内陆,方圆千里没有海,蜃妖离海水不能活,排除。”辰七眼睛都没睁开说道。
“嗯,会不会是红莲造成?很多佛家大能死后,会留下境界之力,那力量很有可能被红莲激发了。”卯三十猜测到。
“想法不错,但如果真是那样,此地应是天寒地冻才对,湖面早就结冰了。”辰八笑着解释道道:“那红莲血红似火,但却是佛家八寒地狱中第七地狱之象征,这红莲不是火,而是冻得人体颜色大赤,皮肉分裂,形似红莲。红莲实乃极寒之物。”
“会不会是想得太复杂了?”程浩然此时缓缓对辰三和辰八说道:“你们如何证明自己?”
此语一出,屋内的温度就像低了几度。
“噗,哈哈哈哈。”辰三吐出瓜子壳,笑眯眯的对程浩然说:“你的意思是,我跟辰八是假的?”
“假倒未必,但你们所说的话尚未有证据证实。”程浩然说道。
“如果他们是假的,我们从一开始毫无胜算。”辰七在一边悠悠地说道:“别说我受了伤,就算没受伤,带着你们仨拖油瓶,在他们俩手下过不了三招。”
“他这话其实挺有意思的。”辰八此时却接过了话茬,“我们的确无法证明我们是我们。”
“行你闭嘴吧,剃个秃瓢还真把自己当和尚啊?”辰三嗤笑道。
“我的意思是,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有一个疑点。”程浩然说道:“为什么要派我们两队人同时来这一个地方执行不同的任务,仅仅是任务的等级不同么?但为何又不告知我们?”
“唉,因为我骗了你们。”辰七叹了口气,起身说道:“我们的任务地离此地还要走三百多里,我就是顺道来这里看看。”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乱来,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凭你这破身体能顶个球用?”辰三显然真的有些生气了。
“感情用事,应通知处里。”而辰八也皱了皱眉头,处里指的是校事处,是乌衣吏正式的隶属部门名称,但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习惯叫他们乌衣吏。反而是这个正式的官方名称,只有他们自己才会用的多。
“谁让你们一去就是一个月没有音讯,组里面派出去找你们的人也没有任何线索,我自然会有些担心。后来在半路上发现了你们沿途的记号,便一路寻了过来。白天听那老头描述我就知道是你们,便到处找你们的记号。”辰七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程浩然内心翻了一个大白眼,这就是我们差点被鱼吃了的原因么?
“你说什么?一个月?”辰八突然说道,声音也难得高了一度。
辰八与辰三对视一眼,显得一脸的震惊。
然后辰三对几人说道:“可是我们昨天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