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奎亮瞪大眼睛，摆出一副凶狠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外圈流民这么多，堡内物资现在跟不上供应，物价飞涨，你们知不知道已经拖累我们了。”
“拖累你们的，是你们的偷懒，你们在最浅层最好挖的地方挖煤，挖出来的煤炭，还不到我们的一半，堡内的火电厂供电不足，罪魁祸首是你们。”文杰反唇相讥。
“朱队长，他们外圈的人，经常到内圈来偷东西，严重扰乱社会治安。”铁皮帮的赖天宝叫道。
“哈哈哈哈。”文杰大笑了起来，指着赖天宝笑道：“你个铁皮无赖，谁不知道你是偷鸡摸狗的料，还想栽赃到我们外圈。”
文勇也在一旁挥舞拳头，“赖皮宝，要是你再诬陷我们外圈的，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黑砂帮的二当家刘黑虎个子不高，但是人很精壮，黑黝黝的脸膛，冷冷的说道：“沙帮主说得对，你们外圈的人太多了，已经很影响我们的生活了，我们会提升房租，交不起的就滚蛋。”
一席话，说的文勇火冒三丈，跳出来抓住刘黑虎的衣领，“刘黑虎，我们平时煤炭交一半给堡垒，再抽一成给你们，剩下才是我们的，就这些还要交你们房租，你不要逼人太甚。”
刘黑虎衣领被抓住，拼命撕扯，晃到东晃到西，哪里动弹得了。
朱天宇皱着眉头，喝了声：“好了，够了，够了，都住手。”文勇这才放下手。
“你们要是有意见，那么季度会议的时候，可以提出来，但是现在不许无理取闹，听到没有。”朱天宇吼了一声。
“还有，你们两家凑1000斤煤炭，赔给那户失火的人家，无论如何，放火烧房子是不对的，如果不服，可以去堡内告状。”
这五个人耸耸肩，无所谓了，赔就赔。
朱天宇继续说道：“外圈交一成煤炭给内圈，是对内圈的生活不便的补充，房租的标准，是经过堡垒核准的，内圈有权力在这个标准之内收取。外圈的人如果不能接受这些条件，随时可以离开李家堡，在这里一天，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朱天宇满脸沧桑，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不怒而威，即使文勇这种魔头，也稍稍收敛了气势。
文杰道：“上次内圈来收房租，周老伯现在年纪大了，时常生病，煤炭挖的少了，房租时断时续，难道就要被赶出去吗？我们以后年纪大了，干活干不动了，也要这样吗？”
外圈的人忿忿不平，齐声应和。
“我们堡垒有规定，你服务了二十年，到六十岁以后，就可以不用交房租。”
“有这个规定？周老伯今年65岁了，挖煤早就超过二十年，沙奎亮，你小子出来！”文杰吼道。
文勇冲过去，一把拉出沙奎亮，沙奎亮朝文勇就是一拳，文勇稍稍把头一偏，躲过这拳，贴近沙奎亮一记勾拳，正中沙奎亮肚子，沙奎亮人高马大，很是魁梧，肚子上面的横肉不少，纵使这样，沙奎亮被打的也脑门子出汗，倒退几步，低头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在那边擦汗，嘴中哎唷哎唷直哼哼。
文勇冷笑几声站在一旁。
好强的力道，小凡不由得佩服。
朱天宇忙吼道：“现在退回去，各自排队。”
战斗队的士兵，将内外圈的人群分开。
曹金达也在椅子上面苏醒过来，“士兵，士兵，哎，朱队长，你帮我找一下，是哪个兔崽子扔我萝卜的。”
朱天宇无语的朝曹金达看看。
堡外聚集的流民渐渐散去，屋棚也灭了火，第三、第四战斗队，陆陆续续的撤回堡垒。
小凡也从城墙上面下来了，正好遇到朱天宇。
朱天宇是小刚的副手，看到小凡，便走过去打招呼：“小凡，你也出来了？”
“是的，朱叔叔，出来透透气。”
“嗯，离这些流民远一点，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我在冶金厂。”
“好的，谢谢朱叔叔。”
朱天宇拍拍小凡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带着队伍继续向前走去。
战斗队里面有人就说了：“李小刚这么强壮，他弟弟怎么这么瘦弱的？”
有人说：“别小看了小凡，他哥哥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也不壮，是后来加入战斗队，拼命锻炼，才变得强壮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凡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这句话，不由得心中一动。
回到农场上面，小凡马上从书包里面拿出照册翻看起来。
小凡越看，越觉得有点不对劲，哥哥18岁的时候，和自己一样，也是差不多的瘦弱，文弱书生样子，19岁参军的时候，也还是瘦，可是入伍半年后，第一次立功时，明显强壮了很多，这身体骨架，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虽然19岁还是可以发育成长的，但是这个变化，实在太大了。
难道有什么蹊跷吗？
小凡对照着日记本，翻看了起来，18岁没有什么，青春校园，19岁高三毕业即加入战斗队，勤奋学习，刻苦锻炼，开始参与巡逻任务，护航挖煤，无心恋爱，得到赏识，搜索废墟，挖掘废墟，然后是三个月的空白，接着是得到晋升。
小凡思考了一会，又拿出相册，目光停留在那张被任命为副队长的照片上面，仔细的看着。他抽出照片，反过来一看，写了一段感恩的话，“感谢上天赐予李家堡，感谢上天赐予的关怀，谢谢生命中的点点滴滴，谢谢柳，谢谢一切，谢谢。”
柳，柳是什么？人名？地名？看上去是个关键词，但是没有写全，看来哥哥是怕被别人看到，特意留了点空白，小凡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但是小凡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年10月份，哥哥外出，消失了5天，战斗队四处派人出去寻找，还让人过来安慰小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