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窗帘被拉开,房间里一下子充满了阳光,将屋子尽充满暖和。
黎可君拿着抹布把书桌和椅子擦了一下,又来到床边扬了扬被子后,又打扫了下地。
做完这些,头上已经出了一些汗珠,黎可君伸个腰,单薄的睡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乌明远站在门口,好笑道:“儿子在家的时候不见你天天打扫,为什么儿子一不在家,你就反而天天打扫?”
“你懂什么?”黎可君哼了一声,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宠溺,以及一丝丝狡黠。“我这么卖力的为他打扫房间,等檐儿回来看见了,一定会对我充满感动和幸福,然后就会答应我的要求了。”
“什么要求?”
乌明远好奇,但黎可君却只是笑着不语。乌明远摇头,心里为不知什么时候回到家的乌檐默哀,儿子啊,你妈的狐狸尾巴又露出来了!
吃过早饭,换了身衣服,黎可君哼着歌挽上乌明远的手,要去工作了。
云庆有一家花店,叫“花之檐”,问老板是什么意思,老板就会满脸自豪的说:“我家儿子长得像花一样漂亮哦!”
老板长得尤为好看,脾气也好,人温柔,给顾客挑选花时总是可以给出最好的建议,因此顾客感到满意,回头率很高。
久而久之,花之檐云庆这座城市最享有好评的花店,但令人不解的是,老板一直没有想开分店的意思,只是一如既往的一个人经营这家面积不算小的花店。
问老板吧,老板总是无奈地摊手,可怜地说没钱啊。
听者当然知道漂亮老板在骗人了,可老板也总是不断重复这一句话,让问者都不胜询问了。
车停在街上,黎可君下了车,对乌明远说声拜拜,就朝花之檐走去。
车上的乌明远见黎可君打开花店的大门后,这才开车去事务所。
系上一条围裙,黎可君向往常一样浇花修剪,当有客人来时,则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去为客人提建议,然后继续修剪花枝。
十点钟的时候,花店里来了对情侣,手牵着手,女生把脸贴在男方肩膀上,在说什么,很是甜蜜。
“你们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你好。”张成惊讶于老板娘的漂亮,接着递出一张名片,笑道:“我和小月下周六要举行婚礼,想请老板去帮忙布置下现场。”
黎可君接过名片,上面的信息还是令她惊讶的。面前的男子叫张成,是锦世集团的总经理。
“是要摆放鲜花的位置吗?”把名片收下,黎可君问道。
“嗯。”女生点点头,脸上带着些许红晕和敬佩看向黎可君。
“去年我的一个朋友举行婚礼时,也是老板你设计的。那个只有三种颜色的花朵组成的图案,真的很漂亮。”
每个女孩都爱美,说到这的时候,女生用手势配合她的语言,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张成看着小月露出笑容,空气中弥漫着名为狗粮的气息。
而黎可君面上虽然还是温柔,可是心里却是有着小小的得意,毕竟那是自己设计出来的,被人夸赞当然值得高兴。
黎可君等小月止住了话头,这才含笑说道:“那可以说一下你们的想法吗?这样我可以更好的设计方案。”
张成和小月两人对视一眼,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柔和喜欢。
“我们的想法是……”
“……”
在此期间,黎可君去拿本笔记本把一些细节记下,而其他顾客进来时见怪不怪了,对他们来说,老板可是很厉害的。
“可君呀,你这又要赚好几千了吧。”
隔壁帮儿子开粉店的王嫂,看着那对情侣付了2000块的定金后才离开,不仅感到羡慕嫉妒了,同样是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黎可君笑了笑:“只是大家看得起我而已了。”
“那也是老板你的本事大啊。”一个老顾客拿着一束花走过来道,“我要这束花。”
“好勒。”
……
“要搭车吗?”
出了火车站后,乌檐正要等车回家,脚刚搭在站台上,旁边一辆银白色的小车就降下车窗探出个头来,对乌檐说道。
低下头,乌檐认出这是江鸣他哥,江陵。
“不用了。”
“好歹你也是江鸣的好朋友,我送你一趟也没什么的。”
江陵看着正把耳机摘下的乌檐定了定心,心想,明明是个男生,为什么要这样好看?
乌檐没有再说话,等看见公交车过来时,就向站台中央靠近,不多时,公交车停了下来,乌檐也就上了车。
“哧”
副驾驶座位上,一个穿着惹火的女生笑着说道:“他就是那个让你弟弟改了名字的男生,长得确实蛮好看的,难道你那弟弟真的喜欢上了他?”
“哈。”江陵笑了笑,把车开动。
“如果江鸣在这里,他肯定开骂了,也有可能直接上手。”
闻言,辛薇冷笑,讽刺道:“动手?他动得了吗?”
“或许吧。”
江陵意味深长地看了辛薇一眼,缓缓道:“你和他还会有接触的。”
“谁?”
辛薇看着江陵的目光有些不爽,直接把话说明白多好,偏偏还要绕个弯,浪费口水。
“乌檐。”
车开了近半小时后,乌檐下了车,又踏上另一辆公交车,而这距离下丘街还要一个多小时。乌檐都犯困了,想要好好睡一觉。
而口袋里的伊芽却一直兴致高高,惊呼的声音时常响起,问这问那,让乌檐头都大了,但又不好不讲。伊芽是他拐带回来的,他必须为女孩讲述这个世界是怎样的,否则,可能会出事的。
下丘街不算繁荣,但也小有名气,一方面是因为这里有一家出名的花店“花之檐”,另一方面则是这里有一株年过两百的榕树。
榕树长得极为高大,枝繁叶茂,粗壮的主干需要四个成年人才可以环抱。
因为一到农历二月二这天,许多人就会来榕树这里祭拜,系红绳。所以八十年代的时候,当地政府也就在原来被摧毁的庙宇地方建了座新的庙宇,让前来祭拜的人有一个固定的地方插香和烧纸钱。久而久之,古榕庙也就成为了云庆的一处风景。
或许是这榕树真的有灵,在庙宇建了两年后,前来祭拜的人便惊奇地发现,原本庙内没有神像的石台上竟然多了一条树根。
乌檐路过古榕庙,闻着里头传来的香烛的味道,有些感慨,还是云庆好,这里可没这么多人害怕自己。
诶,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呢?
乌檐很是疑惑地摇头,然后看见伊芽从口袋里爬了出来,兴奋地对大榕树挥挥手。
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枝条也在晃动,好像是在招手。
“你同伴吗?”
乌檐好奇,这棵榕树真的成精了吗?
伊芽点点头,声音中有着高兴:“他说在过一阵子,他就可以化为人身了。”
“唔。”
乌檐眨了眨眼睛,会渡劫吗?
“还要多久?”
“emmmm”
伊芽仰头看了榕树好一会,声音软软的响起。
“大概要三十年。再过三十年,他就可以变成人了!”
“……”
无语,乌檐转身走人。三十年!三十年都不知道花要谢多少次了。
花之檐花店内,黎可君拿着一把剪刀正为一朵牡丹修剪枝条,一缕秀发挣脱束缚垂在耳间,为美丽的侧脸再添一份神秘。
没有去管它,黎可君细心修剪,连带额角的汗水也顾不上去擦拭,只是任由它们滑过肌肤,滴落。
“叮叮当”
门口的风铃响了,这是有客人来了。黎可君也完成了对这一株牡丹的修剪,脸上露出笑容,转身看向客人。
背着书包的少年也看了过来,目光交汇,然后是浅浅的笑容。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