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乌檐就起来来了,洗漱完后来到屋顶。天很白,一望无云,极远的天边浮起一道红线,慢慢扩散。
把手机打开,放着轻缓的音乐,乌檐练起早操。
说是早操,更准确的说是掌法。乌檐的爷爷是一位传承古武的武师,开了家武馆。爷爷怕乌檐被欺负,就把还四岁的看漫画的乌檐给拎到了武馆。
结果当晚,爷爷被奶奶骂了一顿讪讪在大门口站着不敢还嘴,而乌檐的妈妈黎可君则是脸挂泪花给乌檐涂药。
但第二天,乌檐就想自己跟着爷爷去到武馆,黎可君不让,以泪相逼,乌檐亦是流着泪紧紧握住黎可君的衣角,一言不发。
最后,乌檐被允许去练武了,但要保证不能把自己弄伤,否则无论再怎样哀求撒娇都不给去。
清晨微凉,伴随身体活动开了,乌檐感受到空气中的灵气正一点点通过自己的毛孔进入身体内,融进骨骼筋脉。
“啊~”
江鸣来到楼上,打个长长的哈欠,然后兴奋地说道:“乌檐,今天可以去了吗?”
闻言,乌檐的动作慢了下来,想了想说道:“吃完早餐就去看一下先。”
早餐吃完,在江鸣迫不及待的目光下,乌檐不紧不慢地把帽子带上,这才拿过钥匙骑上小电驴。
“别碰我!”
“失误失误。”
江鸣连忙把手从乌檐的肩上移开,握住后面的铁柱,说道:“我们就这么去吗?”
“那你还想怎样?你有什么东西可以拿。”
江鸣叹息:“啥都没有!”自己就是个穷逼,连个武器也没有。
小电驴一路飞驰,偏离大道,进了林子里面。林子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江鸣感觉这里好阴森,而且好像有什么在盯着他们。
“乌檐,这里不会是有鬼吧?”江鸣勉强笑着,装作自己只是好奇而不是害怕。
“或许吧,这里的小山丘有坟,嗯——可能真的有鬼。”
乌檐身体不可察觉的颤抖,但只是一瞬就回复正常。而一直看着乌檐的江鸣则是害怕似的念起佛经来。
乌檐往林子看了一眼,不作停留。约摸十分钟后,两人来到目的地。
在这里大多地方都会建有庙宇的,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所奉养的神像。而丁村这里供奉的就是土地公。
土地庙不算大,宽长各三米左右,其上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保此方风调雨顺”,下联则是“佑斯地物阜民康”。
端午刚过完不久神像前还有一些贡品,空气中仍弥漫有淡淡的香味儿。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秘境入口?感觉没什么不同啊?”
江鸣上下打量一脸慈祥的土地神泥像,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正疑惑,江鸣回过头想要询问乌檐,刚转身,就见到乌檐一脚踹过来。
“你大爷!”
呐喊中,江鸣撞向泥像。毫不怀疑,如果真撞上了,泥像会碎,但江鸣肯定也不会好受。
江鸣认命地撞上泥像时,突然头皮发麻。
两者相距不过半米时,泥像陡然怒睁开眼,和蔼的笑容一下子变成狞笑,原本贴在身体的手猛然抬起。
锐利的金刚杵刺破空气,在江鸣缩小的瞳孔中靠近。
不会就这样死了吧?江鸣只觉呼吸早已停止,世界在这一刻也凝滞,他想到好多,但最后脑海里面只有一张面容。
我如果死了,乌檐会为我伤心的——哈,肯定是不会的。他只是会把这土地神粉碎得不能再粉碎,然后带他的尸体回家。
“诶?”
江鸣感觉自己腿被一拉,前飞的趋势立刻停止。
“你就自己都不会避开一些?”
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乌檐一手将江鸣往后推另其安全落在庙宇外,另一只手则探出握住金刚杵,待右手空出后,五指并拢轰出。
泥像笑容更显峥狞,全身长出密麻的尖刺,每一根犹如金属般坚硬。见状,乌檐目光闪烁,拳头上赫然覆盖上一层银白色金属。
碰撞间,火花四射,只是片刻,凌厉的拳头碾碎尖刺,落在泥像上。后者随着一声沉闷响声四分五裂。
“有你这么坑人的吗!我要真死了怎么办!”
江鸣大声表示自己的不满,真当这样很好玩吗!心都被你搞得不会跳了。
“谁让你这么废。”
乌檐来到江鸣身边,不留情道:“本来你完全可以靠自己避开那一击的,但你做了什么,在发愣!”
“明明异能都觉醒大半年了,身体素质也比一般人要好,但还是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改变。”
“我——我——”
江鸣张大了嘴,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下子委屈起来:“又不是谁都像你是个变态。”
“咔”
乌檐微征,寒毛立起,灵气疯狂涌动,一脚踹飞江鸣,同时一道白光生长在手心,刹那间一柄三尺白刀生成。
“我靠!”
江鸣感觉腰要断了,这发生了什么?
庙宇中,只见一闪而过的红芒,尖锐的声音接连不断,这是空气被切开的声音。乌檐立即向后挥刀,白色的刀身在稀疏的荧光中迎上红芒。
“咔嚓!”
乌檐脚下的石砖裂开,而乌檐本人亦是后退一步。
“有趣!”
乌檐舔了舔嘴唇,目光火热。庙内,此时站立一个两米高的金甲人,一身铠衣金色偏黄,双手紧握一血红色大刀。暗红色的光从空洞的头盔中露出。
乌檐觉得此时的铠人有思想,或许简单,但没有思想和有思想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层次,这在战斗中差别很大的。
“嘶~”江鸣揉着腰退后,“这家伙还会爆种升级?”
“呵呵,那不是更有趣吗!”
乌檐说着就要冲上去,江鸣连忙制止。
“先等一下,我问几个问题先。”
见乌檐停住且铠人在庙里不吃来后,江鸣提出自己的疑问,说道:“我记得你说你把它给砸了,如果它这么厉害,当时你又没现在的强,所以你怎么砸碎的?”
“额。”乌檐回想道,“你知道我化学比较好。我去商店买了几袋电光炮,做了一个大炮弹,就把它炸了。”
“……”
“你就不怕村里的人怪你?”
乌檐手指滑过千幻,“没有人看见,而且,如果当时我认为炸了更好,省得它害人。”
“就是炸了之后,我看见它又恢复原状,就以为它只有这个形象,谁想到还会变身。”
乌檐也有疑惑,如果当时铠人出现,自己肯定早来多搞几次了。
两人对话时,铠人退回原来土地公端坐的地方,并且变回原来的土地神神像,只是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乌檐。
“算了。”江鸣看向乌檐手上的刀,说道,:“你的千幻没事?”
“没。”
千幻,是一个武器,有多种变化,可以根据乌檐的念头变化。
“我酸了,为什么我没有!”
江鸣是真眼热,为什么他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乌檐伸个懒腰,走到一旁拿起一块鹅软石,手一甩,鹅软石如子弹般射出。
泥像这一次伸出手直接握住,一握,粉尘从指尖飘落。
乌檐更兴奋了,好想现在就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
江鸣则是不可置信:“这是不是太强了!”
“没事!过几天吧,过几天我们就再来,然后出发。”
“嗯,到那时,就战!”
江鸣沉闷,想到昨天乌檐说的“因为有在意的人,所以要做一个好孩子,不让他们担心。”
“会把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冲动,自己的獠牙小心收起来,不让他们为此受到伤害。”
如今,在没有他们的地方,獠牙终于张狂,爪牙也不再收敛,自由伸出。
……
回到家里,才过了两个钟。乌檐在回家的途中见到外公在和别人下棋,所以回到家就把那两颗蛇胆拿出。
江鸣问道:“要做给外公吗?”
“嗯。”
乌檐上楼把背包打开,取出一个木盒。来到厨房找了个砂锅,就起火。
木盒里面是一株灵芝,刚一打开,空气中就弥漫令人神清气爽的味道。
“灵植啊。”
乌檐对如何处理灵植也没有方法,就直接的炖了。上一个例子说明这一方法是可以的。
而蛇胆……乌檐犹豫了下,也是直接丢进锅里,盖盖。
老龙眼树,老人下着棋,顺便感慨昨天发生的事情。
外公摇晃蒲扇,头随便一抬,眼睛赫然睁大。
“报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