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川域
一只巨大的鸟类夜兽高高的振翅飞过,这只鸟类夜兽双翼展开足有十米的宽度,它的宽阔脊背上足以坐下十余人的位置,它每次的振翅都会带动剧烈的狂风以及轰鸣的振翅之音,而且每次的振翅都足足有几千米的距离飞过,而且看着这夜兽振翅的频率这远远不是它的速度巅峰。
而在这夜兽的后背上也确实的坐着两道人影,一道气息隐隐可见大约四阶的老者,而另一道就可怕了。
他的从外表看上去完全的没有任何的气息,但是在这高速的飞行所带起的狂风中他没有任何的出手迹象,但是在那老者的身边却莫名的形成一道屏障为其阻挡狂风。
而他自己则是直接的沐浴在这狂风之中没有任何的遮掩与表示,不是因为那他的身体强韧无需在乎这小小的狂风吹拂,而是那狂风直接从他的身体透了过去。
仿佛他的身体并不存在,仿佛那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
但是眼前的一幕若是有见识的人看见了绝对会惊呼,绝对会激动地额颤抖,在这等存在的面前就是跪服也是一种绝对的荣耀,在这等的存在面前就是呼吸都是一种奖励。
这种即使是神才能享受的待遇给他没有任何的违和,不对,在这川域的位置他本身就是一尊活着的神明!
因为这看似没有实体的特征正是专属元身的标志,类似于四阶的元素体但是却不知道比四阶的元素体高明了多少倍。
那是将自己的身体已经尽数转化为元素的奇迹,那是随时可以在实体和虚幻之间切换的传奇。
既然随时可以将身体切换为元素般的虚无自然也就造成了眼前的这种幽灵般的不可思议的画面。
这样的奇迹即使是七阶完身境在这等存在也要叹为观止,这分明就是一位八阶凡体境的大能!
在这样的存在面前芸芸众生皆为凡灵,天下身躯皆为凡体,即便是七阶的完身在这等存在的面前也俯首膜拜。
如果说七阶已经突破了人的范畴站立于众生的顶点那么这眼前的八阶就是已经一只脚踏入了神的领域!
那是质的差距。
“小驰,这就是沧州的川域?”前方的老者向着这位八阶的大能发问。
八阶的大能胸口的衣襟内自动的飘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张然后自动的摊开漂浮于半空之中露出内部的一张沧州的地图。
即便他早已经将这地图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但是出于尊敬他还是仔细的在这纸质的地图上确认了一下,然后恭敬的对着前方的老者回应:“不错先生,按宗正大人给的地图来看这里就是沧州的川域了,也就是那日那阵奇怪之风的始发地。”
“那日的风真是奇怪,连我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欢愉与快乐,凡事皆有原因,如果能够找到那日的原因然后能够运用到天下生灵上岂不天下人人快乐,天下人人向善进而天下大同。”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而且在描绘的同时他的眼中已经满是对自己描绘的那个天下的向往。
被唤做小驰的八阶大能听着老者的话语以及其中的向往想要张口说道‘但是那日的奇怪之风可能仅仅是有关风的至宝或者高阶的风属性昼法夜技出世天地庆祝而已。’不过却又在张口的瞬间压了下去。
他不忍心打破老者的期待,他知道老者为了心中的天下大同做了多少,就当带自家的先生出来散心吧,抱着这样的念头的终究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
“嗯?”老者的一声疑惑语气吸引了小驰的注意力,之间前方的老者看向远处的一个城市发出疑问,“这城怎么感觉怪怪的?”
虽然老者的实力在这八阶的衬托下显得很弱很弱,但是毕竟他也是四阶的修为放在川域也是一方高手。
他的目力自然也相应的不差,即便在这千米的高空之上他依旧能够感觉出下方的这座城市的怪异。
闻言小驰自然也是向着下方的城市看了过去,八阶的目力自然更是恐怖,在这区区的千米高空上只要他愿意甚至他可以看清地面的每一根头发!不,是每一根头发上的纹理!
一眼看去他自然发现了城中的异象:“这城市不知出现了什么事情死了很多很多的人,剩下的人也都是惶恐不安,很多的人都在忙着收拾家当准备搬家。”
人的视力一般都要比听力远的多,自然眼前的这位八阶也不例外。
虽然他能够看清城内的状况但是在身下鸟类夜兽的振翅轰鸣中他却听不清城内的交流,没办法具体的确定城内发生了什么。
随着下方夜兽的前进小驰的视角变化自然又发现了新的事情:“城内的一个小家族看样子是被灭族了。尸体上没什么明显的伤痕应该是仇家毒杀吧,哦,这样之前的城内群众惶恐不安也就说的过去了,应该是毒素溢散到了城内的群众住处他们才急着搬走吧。”
老者听了身后的分析长长的一声叹息:“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看到了就不能不管,小黑下去,就停那个家族的院子里,让我看看是什么毒,也好解救下城内剩余的百姓,他们生活本就不易,搬家对他们来说怕是伤筋动骨。”
听着老者下的命令身下的夜兽竟然回了一句话:“好的先生。”
随即这所谓的小黑就一个俯身向着城内降落。
几个呼吸间就已经从城门的上空略过,在略过的瞬间老者还有哪位八阶的大能都看到了这座城池的名字——幕城。
短短的距离在这小黑的速度下更是转瞬即逝,伴随着几下快速的振翅,小黑就已经落在了幕家的大院之内。
急速的飞行与骤然的停顿按理应产生巨大的惯性,但是在八阶的出手下一切都行云流水前方的老者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
小驰翻身从夜兽的身上跃下随即又小心翼翼的扶着老者下来,虽然根本不用扶。
老者的医术显然十分的高超,他落地环顾四周然后皱着鼻子嗅了几下就判断而出:“不是毒,是晓昏之气的暴走所致。”
小驰也轻轻的感受了一下:“先生所言不错,现在的空气中还有少许的躁动之意,看样子应该也就一两天的时间。”
虽然他的医术并不高超,但是以他的修为来说这晓昏之气的感受却是他的强项。
“唉,已经一两天了,那此地的人都没法救治了,不知是惹了何等仇家居然用这样的歹毒之法灭族。”老者摇头叹息道。
小驰也是默然不语,确实是歹毒之法,用毒毒杀还可能有解药可救,但是晓昏之气的暴走引发昏之特性却是近乎无解。
忽然一阵微乎其微的喘息之音传进了小驰的耳朵,他八阶的听力何等惊人,虽然不能够和目力相比但是也是远非常人能比。
“先生,有幸存者!”
小驰几个大跃直接的向着另一侧的外围跃去,而老者的自身修为也有四阶自然也纵身跟了上去。
待到老者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小驰的怀中已经抱着一个少年,少年的气息已经微乎其微,如果幕家有人看到这个少年定会直接的认出这个少年的名字——幕木,小驰身为八阶的修为直接引一股晓昏之气进入了他的身体为其修复着身体。
八阶的修为本身胜过世间大多数的医术!
当然不包括眼前的这位老者,而且眼前的老者出名的也不是医术,而是善心以及思想。
幕木的身体本身为晓昏之气造成的全身受损,在这八阶的治疗下自然很快的就气息归于平稳,然后老者上前喂服了他几颗药丸,他很快的就睁开了双眼。
幕木睁开双眼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两位人影,一高一矮,一老一中。
接着就是一句几乎天下所有人在这种时候都会问出的常用语:“你们是谁?”声音干涩无力,还有这几分的沙哑。
“你好,我叫公羊驰,这位是我家先生从一同!正是我家先生救了你。”公羊驰拍了怕胸口大声的说道,“小子,你叫什么?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我叫什么?”幕木的双眼露出了几分迷茫,我叫什么?这里发生了什么?晓昏之气的侵蚀是全身的侵蚀,不单单是身体经脉五脏六腑,同时侵蚀的还是每个人的重要之处——大脑。
老者从一同看着幕木眼中的几分迷茫自然知道了幕木的情况,失忆症!而且是大脑受损后的失忆,比那种受了刺激的失忆更麻烦的症状,这种情况回复记忆的可能是万中无一,想到这里从一同的眼中更是带上了几分的同情,然后他继续问道:“慢慢想,不急,你知道这里为什么死了这么多人吗?”
失忆的最开始就像是梦醒时还是有可能想起几个片段的,后面才是真正的一无所知。为了这个孩子好还是尽量问点什么,看能不能想起点心中的重要回忆。
眼看着幕木闭嘴不语从一同又换了个问题:“你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四个字显然一下子的戳到了幕木的胸口,他的眼角不由得滑下了两道泪水:“爸爸妈妈?”
从一同一看有反应立刻的紧接着追问:“对,你爸爸妈妈呢?他们的名字呢?”虽然知道这是眼前这个孩子的伤心事但是他还是不得不问,现在问的多一点未来这个孩子心中的遗憾也会少一点。
幕木犹如木偶一般的喃喃自语:“爸爸死了,妈妈也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
从一同和公羊驰对视一眼,果然如此,而且还是最惨的情况,亲眼目睹了自己父母族人的去世,怪不得这个孩子会失忆。
从一同牵起幕木的手然后拉着他缓慢的行走帮助他恢复熟悉行动,“不着急,慢慢想,你自己叫什么?哪怕想起一个字的发音也好。”
因为之前的大战幕家也是处处废墟,公羊驰在前方轰隆隆的开着道路。
“先生,先生,你快来看!”公羊驰在前面看着地面显然发现了什么。
从一同前去也是低头观看,在那倒地的尸首旁边写着几个小字“求放过”在后面则是一个显然没有写完的横。
从一同看着这行小字开口道:“这个没写完的字应该就是你的姓氏了。”
“先生高明!”一旁的公羊驰说道,“这里还有!我看,这小子应该姓木!”
“哦?”从一同拉着幕木走了过去,果然这里的地上还有一行小字:“离开川域,木”显然也写了一半,不过这个木字正好和之前的那句话对上。
“我姓木?”幕木带着几分的茫然说道。
“可怜的孩子,对,你姓木!”从一同摸着他的头带着几分慈祥的说道。
“这都是我的族人?”幕木环视四周哭道。
“是的,他们都是你的族人。”从一同说道,“我知道你很悲伤,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无法改变。”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人心。”
“那我该怎么做?”
“一心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