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看着二人进来,萧后略微有些激动的。大公主李毓庆赫然站立于萧后的身边
已经有侍女过来,引着沈宁一和清姨娘坐下,上官灵灵站在萧后座椅后面,静静的看着她们,待二人坐好以后,便说“今日听沈小姐一曲,果然大气磅礴,意境深远,不愧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上官姑姑谬赞了,宁一不敢当。在皇后娘娘面前,宁一才是班门弄斧,雕虫小技,不值一谈……”沈宁一不骄不躁的,沉稳的回应着上官灵灵。
“我看便是极好,比一向以琴艺出名的清平郡主还要弹奏的好,哪天还真的要向沈小姐请教请教了!”李毓庆一脸兴奋的说着,脸上满是狂热的表情。
萧后,一脸慈爱的点点头,却并不看她,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清姨娘看着。
“母后,您觉得如何?”李毓庆一脸的委屈劲儿,继续问着。
“好,好,当然可以!”萧后回答着李毓庆,可是,声音居然有些哽咽?一脸兴奋的大公主李毓庆没有察觉,可是心细的沈宁一,却是发现了。
“既然这样,干脆,择日不如撞日”上官灵灵也应势诱导着大公主。
沈宁一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恐怕,宣见自己,或许只是幌子吧!单看萧后身边的上官姑姑如此诱导大公主李毓庆,想借故将自己支走。
只是想见见青年才俊沈长卿的生母清姨娘,见见?沈宁一抬头看了看萧后,再转眸看着清姨娘,恍若……仿佛,眉眼之间,有些相似,但是,气质,气场,完全不同,会有什么关联?
沈宁一正在沉思中,却听的李毓庆说话了,“上官姑姑说的果然对,择日不如撞日!下次,等有机会请教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呢!”
“母后,不介意庆儿将沈家妹妹借用一下吧?”李毓庆蹲了下来,倚在萧皇后的腿上,撒娇的求着。
闻言,萧皇后面上浮出一丝喜色,笑呵呵的抚了抚李毓庆的头发,又温柔的捏了捏她白嫩如牛奶般的可以掐出水来的脸蛋儿。顿了顿,接着说“去吧!不能太久,等下歌舞表演完毕了,便散席了!”
“好的!肯定不会耽搁多少时间!”李毓庆说完,一把拉着沈宁一便往书房跑去。
见得二人离开后,萧皇后便和蔼的看着清姨娘,说“沈长卿在上元节诗词大会上的表现是可圈可点,连皇上都夸赞不已。你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清姨娘脸色惨白,诚惶诚恐的说“那是老夫人和夫人调教的好,妾……妾只是生了他而已!可不敢居功……”
看着清姨娘唯唯诺诺的样子,萧皇后内心无比心痛,一股酸意直袭眼睛,眼前顿时一阵模糊,她猛的打算低着头用手拂去,可是一看清姨娘,她还是恭谨的低着头,看都不敢看着自己,一副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眼泪顿时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上官灵灵见状,赶紧走到皇后面前,刚刚好的挡住了清姨娘的视线,好让萧皇后有时间整理一下情绪。
半响,没有听到皇后说话,清姨娘心里更是紧张,脸色更加苍白,身体都有些微微发抖起来。
“你叫李招娣?”萧皇后平静下来之后问清姨娘道。
“禀皇后娘娘,是的。”清姨娘故作平静,可是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让人感觉出来她的紧张和无助!
“据说你是江南人士?那又如何到了花溪呢?”
“臣妾本是花溪人,自幼被养父母收养,相爷曾经去过江南巡查,故而……”
“原来如此啊!也算是回归故里了!本皇后与你也甚是投缘,便赏赐你这块和田玉佩罢!”萧皇后扬手,让上官灵灵将温润的和田玉佩传与清姨娘。
上官灵灵小心翼翼的接过玉佩,走到请姨娘面前,转手缓缓递了过去。“这枚玉佩可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如今,却是赏赐与你,当真是天大的荣宠,还不赶快谢恩!“
清姨娘赶紧起身跪下,叩谢皇恩!
萧皇后却制止了她,“无妨,玉送与有缘人,是件高兴的事情呢!说到玉佩,好像沈相府公子沈长卿也有一枚精美绝伦的紫色玉佩呢!”
清姨娘一怔,没有立即接话。
“上元节的诗词大会上,帝后曾经微服出游,并且接见了比赛的胜出者。贵府公子,在叩谢皇恩的时候,曾经遗落至地一枚淡紫色的玉佩,做工很是独特,皇后娘娘一直在念叨呢!”上官灵灵赶紧在一旁解释着。
“回禀皇后娘娘,那枚玉佩乃臣妾给卿儿的。那枚玉佩,也是臣妾一直保存着的,用来寻亲之物,只是,一直没有双亲的消息。”
“你一直在找吗?”萧皇后激动的问着。
“养父母也是在花溪上元节的庙会上捡到招娣的,那时候,养父是来回京述职,养母自己多年尚未能生育,看到在人群里哭泣不休的身穿大红锦衣的招娣,便将我带回客栈了,本欲帮招娣寻亲,可是,那时候招娣才一岁半的光景,根本沟通不了,最后只能放弃了。”
上元节庙会,一岁半,大红锦衣,果然是可怜的孩子!
看着萧皇后的样子,上官灵灵已经了若指掌,再问下去,恐怕就要露馅了。为今之计,只能打断了!不然,在没有做好万全之策的前提下,贸然相认,不止清姨娘会惶恐不敢相认,更有甚着,怕是会含羞自尽。沈相府也将陷入舆论的漩涡中。皇室贵女,岂能为妾?
“皇后娘娘!”上官灵灵喊着萧皇后,示意她不要再问。
萧皇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的养父母对你好吗?还有,你在沈相府过的好吗?”
清姨娘李招娣很是惊讶,不明白萧皇后问这些干嘛?堂堂的皇后娘娘居然会如此关注一个相府小妾过的好不好?内心虽然疑惑,可不能不答,不然……
“臣妾养父母对臣妾很好,一直当亲生女儿养着。有幸嫁入沈相府,招娣很知足,我在沈相府里过的也很开心!”
“那便好,如此便好……”萧皇后喃喃的说着,依然是一脸的激动。
上官灵灵,走上前去,“皇后娘娘今日也累了,您请先去欣赏舞蹈吧!”说完,便让侍女引着请姨娘往外面走去。
“灵灵,你说,她说的是真的吗?他们后来又有生育,怎么会还待她如亲生?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妾,她在沈相府的日子能好过到哪里?更不要说过的很开心……”
“她是一个温暖,懂得知足的女子!只有这样的女子,在那样的环境里面,才能保护好自己,一路走过来!”上官灵灵安慰着萧皇后,如是说。
“我不会让她一直这样下去的!”萧皇后看着清姨娘远去的背影,眸光坚定,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会的,一定会的……”
未央宫的房间很大,李毓庆带她来到的房间同样也是极大的,装潢的极其雅致。一把发散着光芒的绝对不亚于九玄琴的古琴,赫然摆放在房间正中。
李毓庆亲热的喊着沈宁一“妹妹”,向她请教着琴艺。
两人相处的极为融洽,不时的传出一声声浅笑,和打闹声。
这个时候,突然有宫女前来,说是皇后娘娘有请,沈宁一便与公主道别,随着那传令的宫女往前走着。
走着走着,沈宁一却总觉的哪里不对劲,路上人很稀少,好像也不是她之前跟着公主李毓庆一路走过来的原路。
“请问,这位姐姐,我们是去哪里?这路,好像不是去主殿大厅的吧?”沈宁一试探的问着。
“哦!”那宫女身体轻微的一颤,继而,一脸平静的说“皇后娘娘吩咐,让你去偏殿等她。”
“这样啊!恭敬不如从命了!”沈宁一暗中警惕起来,如今看来,周围没有什么人,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她们继续往前走着,来到了未央宫一处偏僻的房子前面,“就是这里了,沈小姐进去吧!”那宫女打开门,引着沈宁一进去。
待沈宁一往里面走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一阵白雾,芳香扑鼻……沈宁一身体微倾,作势往门边靠去。
“沈小姐,你怎么了?”那宫女关心的,急切问道。
“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好晕!”沈宁一双目无神的,软软的依着门框,精神恍惚的回答着那个引着她一路走过来的宫女。
那宫女,面色悠的浮现一丝喜色,关心的说“既然这样,那沈小姐便进内室床榻上稍作休息,等皇后娘娘过来之前,再起来,可好?”
“如此,也好!”
那个小宫女便引着沈宁一来到内室……
看着沈宁一躺着在雕花大床上,渐渐睡去,宫女脸上露出一丝的喜悦。她慢慢走了出去,掩上了门。沈宁一听得那宫女出去的声音,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内室里空荡荡的。
如此,所谓何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