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飞威胁般的瞪圆了眼睛,囚犯登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废话少说,乖乖回答问题就行。”
“是,是。”囚犯忙点头,随后开始解释,“这里其实就是一座大牢,关的全是我们这种犯了重罪的人……”
“那为什么要把你们关在这个……这个打擂台的地方?”
跟程林站一块的自来卷少年冒出来插了一嘴。
张鹏飞见状不爽的剜了他一眼。
“这就是对我们的惩罚。所有被关在这里的人都要日复一日的到擂台上战斗,直到死在台上为止。”
囚犯这般说道。
高岷上下打量了这人一遍,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伤疤只看一眼就知道当时伤的究竟是有多重了。
“原来如此……”
自来卷少年点着头道。
“呿!”张鹏飞吐了口口水,“妈的,居然把我们弄到了这种破地方。”
程林吹了声口哨,“随便了,反正就住这么一晚。”
通过犯人的口述,众人也基本都清楚这里面的情况了。
聚在这里也没用,听孙京京说里面有几间屋子空着,不如趁现在去找地方休息休息。刚刚进行了这么激烈的打斗,很多人都消耗了不少体力,更何况其中还有重伤者。
抱着这样的想法,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去找十号往后的房间了。
这个倒不用打听,因为每个房间上面都标有编号。像是进门后右数的这间屋子,标的就是七号。十号之后的还得再继续往里面走。
高岷他们也是打算先去寻住处,于是便沿着有些狭窄的过道跟在一群人后面往右手边去了。
高岷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紧紧相连的由破烂的砖石堆砌而成的房子。
相对于竞技场整体华丽高级的设计,这位于最角落的监牢处实在是寒碜的不成样子。所谓的房间就是巨大如仓库般的空旷阴暗的屋子,一个房间里就挤了满满当当的犯人。血腥气恶臭气相互交杂着,只是路过门口就能清晰的闻到这无法形容的恶心味道。
踩着污水和垃圾横流的地面,众人走到了最后几间房屋前。
孙京京所谓的比较空实际上也没空闲多少,从十一号到十四号的这四间房同样是住着不少人,只是相对其他屋子而言多少有几张空着的地铺而已。
有几人对比了一下,发现都没啥区别,于是就随便挑选了一个当做今晚的住处。
高岷他们三个都没往里走,看见十一号后就直接进去了。后面的看不看没什么所谓,反正都一样。
五组的只有高岷他们三个以及方缘进了十一号,张鹏飞和徐赛都跟着前面的人往里去了,想挑个相对好点的地方。虽然是白费功夫。
至于梁坤,伤的不轻,基本在昏迷边缘了。比赛一结束就被人抬了下去,虽然沾同组人的福利通关了,但以他现在的状态明天能否参加下一轮考验还是个未知数。
屋里臭气熏天,越是往里走味道就越浓郁。
泥土地面上横七竖八的铺着编织袋,袋子上则是扔的乱七八糟的破烂棉被,基本都看不出颜色了,全都油乎乎黑漆漆的。
另一间房子里的张鹏飞此时已经在骂娘了。在安全区里住惯了的他,再一次回到这样的环境中根本无法接受。不过高岷他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所谓。
张明颢一边从地铺与地铺间窄的可怜的过道中小心翼翼的往里走,一边四处瞎瞅着。
不过确实也没什么好瞅的,这里除了地铺就是坐在地铺上的人,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屋子里的囚犯看四人的眼神都很不善,明显一副排斥外来者的模样。
面对着各种各样不友好的目光,高岷直接全部无视了,当然,其他三人也是一样。
“这也没个落脚的地方啊,空着的这些地铺可以随便坐吗?”
张明颢小心的往前移动,生怕踩到别人的被褥。
“应该可以吧。不然也没地方待了。”
高岷回道。
“那就找个空地方坐一会儿吧。”
这么说着张明颢就瞟到了不远处几个没人的地铺,而后带头走了过去,“就那儿吧。”
来到近前,张明颢正要坐下,却被人一把揪住后领,生生提了起来。
他一脸茫然的扭过头,就见一个高头大马的刀疤脸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男人有四十多了,脸颊凹陷,面部备受风霜摧残。最显眼的还是他从额角一直斜着延伸到嘴角的疤。
看得出来这道疤痕很深,受到波及的左眼也瞎了,紧紧的闭着,不敢睁开。
这人个头非常高。张明颢身高一米八五,在常人中已然是高个。但是在这男人面前竟还得仰视,可想而知他是有多高大。
“干嘛?”
张明颢从男人的大手中挣脱,整理了一下衣领,同时一脸不快的问道。
“干嘛,”男人重复了一遍这俩字,呵呵的笑了起来。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人,不过个子跟他相比就要矮的多了。
“这是老子的地方,你说我想干嘛?”
男人抬高声调说道。
张明颢一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而后道歉,“原来是这样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还以为这地方没有人呢。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别处了。”
说着张明颢就想走。
“站住。”男人缓缓吐出两个字,叫住了他,“谁让你走了?”
张明颢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表情也随之变得严肃。
“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新来的,”
刀疤脸扬了扬下巴,这种情况都不用问,一看这几个就是刚关进来的。不过这回有些奇怪,他们居然没有囚犯服,而且还都带着武器跟背包。
难不成是监牢处改规则了?不管怎么说吧,进这里面的除了犯人不会有别人,先给个下马威再说。之后再把背包抢过来,里面好像带着不少东西……
这样想着,刀疤脸不自觉的笑出了声。随即他清了清嗓子,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道:
“你们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吧,新人没有资格睡在铺上,只能睡墙角。”
说着,他伸手指向了阴暗潮湿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