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生和碟灵很快远去。
天际，时不时还传来打斗声，有少年在声嘶力竭地吼叫，还有余光炸现，从很远的地方亮起。
路凡微微挑眉，露出慈悲状。
他能想到，秦寿生沿路被碟灵追赶，一定被打得很惨。
他也离开了，重新上路，想尽快离开这片沙海。
路凡依照本心，选了另外一个方向。
在内心深处，他隐约间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呼唤。
和刚来到太虚山秘境时相同，有未知而古老的东西，似乎在天地间呼唤。
他起身，开始在沙海中奔行。
日夜交替轮换。
茫茫的沙海中，寂静无比。
“妖族在哪里？”
路凡来到地一处沙坡，眺望远方。
腹部不断传来雷鸣声，口干舌燥，来到此处数天了，还未进食喝水。
现在饿的不行。
脑海里幻想出肥美的大羊腿，眼中流露出的恍惚的神色。
他仿佛问道，有羊腿的香气传进鼻孔中。
“羊腿在何处？”
望向四周，双眸流淌起金光，寻找香气传来的方向。
可很快，路凡就失望地收回目光。
“是我太饿了，并没有香气，出现了幻觉。”
压下心中的饥饿感，开始继续奔行。
这片沙海太大了，一望无际，除了黄沙和一些古老的青铜残柱，什么都没有。
寂静无言，唯有风声。
.....
直到第五天过去，路凡抬起头，眼中有惊喜色。
“我闻到了肉香......”
站在一根铜柱上，他使劲地嗅了嗅。
被天之上空的皓日接连照射几日，皮肤都略显古铜色了，黑色的发丝在风沙中起舞，看上去犹如一个少年莽汉。
“就在前方！”
突然，路凡睁开眼眸，欣喜地望向远处。
隐约间，在沙海的某个位置，有两道身影，黑烟缓缓升空，依稀可见到有火光冒出来。
香气就是从那里飘过来的。
“我要吃羊腿！”
路凡擦了一把口水，从铜柱上跳下来后单脚点地，飞速狂奔起来。
那是两头灵妖，正围坐在篝火旁，烤着一块肥美的大腿肉，香气四溢。
“还好老牛我聪明，早知道这里是个鬼地方，提前带上了粮食，不然你我二人只能吃自己的大腿了。”
牛头灵妖将随身携带的细盐洒在肉身上，问着传来的香气，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整一个爽字了得。
在他旁边，豹头灵妖也满脸享受。
自从进来后，就没遇见过活人。
好在老牛准备了食物。
不然，两人还未狩猎人类，就在自相残杀起来，吃同类的身体。
“我们速速吃完，然后起身，找大部队会合。”豹头灵妖道。
“再过两日，就能走出沙海，到是你我二人齐心，都狩猎几个人类，打打牙祭。”牛妖点头回应。
大腿在火焰的炙烤下，逐渐流淌出油脂，响起更浓，随风散向四周。
“我的羊腿！”
突然，不远处传来少年欣喜的声音。
两头灵妖还未回过神，便看见一道金色身影闪过。
大手探来，烤架上的食物便没影了。
路凡几个闪烁，将比这块高出他半个个头的大腿捏在手中，张口开吃，大口朵颐。
吃的速度很快，仅仅几个呼吸，半个大腿就没了。
“是谁？！”
牛头灵妖瞪眼，匆匆转过头颅，望过来。
豹头灵妖更是气急，发出低吼声，整个妖气得不行，牙齿都在颤抖。
竟然有人敢豹口夺食，简直是欺妖太甚。
完全没有将他们二妖放在眼中！
“人类？”
牛头灵妖看清前方的身影后，微微一愣，大眼珠子很快眯起来。
不过，他心中也很疑惑。
眼前这个少年，看上去也就是个一星灵师。
可为何。
刚才从他们身边抢走食物时，为何感觉不到魂力波动呢？
起了怪了。
牛头灵妖头脑简单，想不通的事情也不想纠结。
他认准了路凡的境界。
区区一星灵师而已。
他们二妖，皆是二星巅峰，仅用一只脚就能将其镇压。
豹头灵妖就要冲上去，他想夺回食物，可被阻拦。
牛妖道：“豹兄，你绕过去拦住人类。这条腿让他吃，咱们今日的食物换一换，吃小白脸任何？”
“对啊。”
豹头灵妖回过神，双瞳闪烁着狠辣的光芒。
四足着地，魂力疯狂波动着，绕到路凡身后。
两妖一前一后，将路凡包夹。
将最后一块精肉吃完，路凡才满意地拍了拍肚子，随手将硕大的腿骨扔向后方。
“可还好吃？”牛妖笑着问道。
“真香，你们还有吗？”
路凡将目光射过来，眼眸中有金光在流淌，盯着牛妖的大腿，腹部又传来雷鸣。
牛妖被盯得头皮发麻，浑身都不舒服，觉得磕碜。
他怎么感觉，这个人类打上了他的注意。
“你想吃我？”
牛妖的脸色顿时黑下来，声音阴沉无比。
“我佛慈悲，吾见你与佛祖有缘，特想洗涤尔等神魂，替你们去除污秽。”
路凡双手合十，气息被收敛，宛如一个普通少年，看上去平平无奇。
他继续开口，发出重音。
“吾要做善事。”
“呵呵。”
牛头灵妖嗤笑，觉得眼前这个小屁孩疯了。
你没看到现在的情况吗？
一个一星灵师，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
区区浪花，还敢教唆大海。
两妖隔空对视一眼，牛头灵妖率先发难，庞大的身躯冲出来。
魂力散开，将前方的少年锁定，他取下悲伤的长斧，发出震耳欲聋的牛哮声，似要将路凡劈成两截。
豹头灵妖则站在原地。
他要防止路凡逃窜，不能让到嘴的食物再次飞走。
“汝身上戾气太重，吾要将汝净化，调教成一头好妖。”
路凡开眼，迎难而上。
他探出手掌，魂力凝聚在掌间，包裹成金芒，轰响已然劈下的长斧。
当！
清脆的声音响彻，斧头寸寸断裂，一股不可抵挡的大力袭来。
牛妖惨叫着倒飞出去。
但路凡快如闪电，伸拉住牛腿，将之拽过来，开始原地摔打。
沙尘四溅，骨骼的断裂声响起，听上去不觉毛发炸立。
牛妖被拧着，像个沙包似的，被不断摔打，浑身骨骼都断裂了，痛到麻木。
片刻后，庞大的躯体瘫倒在地上，微微抽搐，不知是死是活。
豹头灵妖长大了嘴，直接就懵了。
发生了什么？
他瞪大双目，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就一个照面，强大的老牛，就被人捏着大腿给摔打得不成妖样了。
豹头灵妖怪叫一声，向看瘟神似的瞥了一眼，掉头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