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手机铃不厌其烦的在空荡的房间里响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皱着眉看着手机,如果对方依旧不接电话,她会考虑把他在令安城的房子收回来。
“姐,我刚刚……”
不等对方说完,陈澜沧就打断他:“陈茗茶,你还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那边沉默半饷。
陈澜沧微低着头,静静的等着那边,食指轻轻的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着。
“我知道”陈茗茶哽咽道“我没忘,妈妈去世的日子……我在买妈最喜欢的桔梗花。”
陈澜沧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机,桔梗花,是陈茗茶最不愿意触碰的花,永恒的爱终于还是还是成了无望的爱。
“好,那你快点赶过来”
*
陈茗茶怔怔的看着黑掉的屏幕,鲜血从额头缓缓滑落,谢闯眼疾手快的快速擦掉。
“叶子,这下怎么办啊?我们先把伤处理了吧”谢闯眼角瞥到躺地上的混混,忍不住又上前踹了几脚,“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居然搞偷袭”
陈茗茶把手机放回口袋,仔细看了看手中大束桔梗,微微吸了口气,幸好没有被压到。
“先处理伤,至于他”陈茗茶抬眼看着躺地上的混混,冷笑了几声,“我们还得赶回去,今天还是我妈妈忌日,就算了”
说完陈茗茶自顾自的往前走了。
谢闯看着躺地上的混混,若有所思,定位器好像被陈茗茶放他身上了。
“还不跟过来”
“喔——”
走时,谢闯不经意间看见混混手腕上刻的“5”,莫名眼熟。
*
男人捂着扶着被打断的脚,啐了一口。
真他妈狠,要不是组织上的命令,他早弄死那两个崽子了。想到陈茗茶和哪位大人相似的眉眼,他不禁冷笑了起来。
“你笑的真让我恶心”
巷子深处响起一道清脆的少年音。
男人猛的抬头,看见远处站着一个抱着猫咪布偶的男孩儿,他呼出口浊气,看着男孩稚嫩的脸庞,起了点心思。
“147,你怎么能出来”男人抹了抹嘴角,自言自语的“你才十二岁啊,组织该不会放弃你了吧”
男孩带着笑意走向他,猫咪布偶似乎眨了眨眼睛,也带着和男孩相同的微笑。
“你的任务完成了,所以我也要完成我的任务了”
令安城云家
趁着唐朝一个人在卧室整理东西,云念想拍了拍白净的脸颊,揉了揉眼睛
这个时间点,云城早就进公司,而云牧也自然有他的工作,家里也就剩唐朝和云念想。唐朝本想早早的就去喊云加洲起床,但听云念想说她还在睡觉,也就没去打扰,一个人在卧室整理些杂物。
唐朝时不时的叹声气,十三年未见,当年云加洲不过刚满5岁,能记得他们就很好了,她现在只想弥补这份迟到了的母爱。
“妈妈”云念想轻声喊了喊,她的眼眶红红的,那张本就白净的脸变得苍白,“妈妈,我……既然姐姐回来了,我就该走了。”
唐朝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云念想毫无征兆掉下的泪,她的心就好像被针扎了下,十三年一直都是云念想陪在她身边,她也早就当她是自己的女儿。
“说的什么话啊”唐朝搂住云念想,“云儿她啊,才回来,我们可能会冷落到你,妈在这里跟你道声歉。你也不要多想,你一直都是云家的女儿”
云念想嗯了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唇一笑,她就知道唐朝会留下她,而她也不必担心被赶出去。
另一边,云牧站着门后大半天,他一直在想措辞,怎么问,才能将云加洲的伤害降到最低。
云加洲看着门的方向,九分钟了,云牧站在门外九分钟了,她一秒一秒的数着,完全忽略掉响起好一会儿的敲门声。
53秒,54秒,55秒,56秒,57秒,58秒,59秒?十分钟,完美。
数完十分钟,她慢吞吞的打开了门,看着门外的云牧,很直白的用眼神传递“有事吗?”
云牧尴尬的收回半空中的手,若无其事的将酸奶递给她,战术一咳,“云儿,哥哥有些事情想问你”
云加洲点点头,示意他问。
云牧看着云加洲头顶的发圈,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撕开吸管包装,突然很心疼她,也不知道妹妹她这么过来的。
“你能告诉哥哥,这十三年你都在哪儿吗?又记得那些人,做过什么事?”云牧尽量放缓了语气,直视着云加洲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可以骗哥哥哦”
云加洲啜了口酸奶,直视着云牧的双眼,细细思考了下,回答:“对不起哥哥,我忘了”
云牧皱了皱眉头,正要说些什么,手机铃响了起来,他朝着云加洲点点头,转身接起电话,而云加洲反手关上了门。
“二队,亭瞳城这边出事了,速来”
云牧压低了声音
“G5那边吗?仇苑有消息了?”
“不是……有个G5的人死在这儿了”
云加洲无声的笑了笑,她听觉视觉异于常人,所以云牧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仇苑这个人,局中局里的一枚棋子,为什么她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仇苑还是个有点意思的神棍,他本来应该自由潇洒的活着,不过很不幸的是他被G5盯上了。
云加洲将手中的酸奶盒轻轻一抛,哐当一声掉进了垃圾桶,完美。
电脑闪烁着黑白相间的光影,将没有开灯和窗帘的房间分割,数据一行一行的显示出来,云加洲拉开椅子,微风拂面的坐下,下一秒,屏幕突然变成了蓝色,跳跃出的代码不再是她所熟悉的。
云加洲嗤笑一声,嗒嗒嗒的声音便此起彼伏的在房间里响起来。
亭瞳城的某个地方
“老大老大,有人攻击我们的防火墙,对手有两把刷子,快来帮我啊。”肉肉的手飞快的再键盘上飞舞,裴迩咬了咬牙关,对于裴译的冷眼旁观感到深深的心痛,“哥,我真的打不过对方啊,难道你想……”
“先生已经知道了,他还说,让她入侵”薄译将白开水放在裴迩的手边,“你也没问我不是。”
听见这话,裴迩松懈了下来,撇了撇嘴,看着即将被攻破的防火线再一次感到深深的痛心:“先生他干嘛啊,这个里面不是有很重要的文件吗?”
裴译曲着手指敲了敲裴迩的头:“先生的事,我们不能妄加猜测。”
薄舟渡坐在办公室,看着被攻破的电脑,摘下了金边眼镜,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闪着细细的光,没来由的,他忽然想到了昨天在酒吧遇到的那个女孩儿。
旁边有一份资料,上面详细的介绍了云加洲这个人,五岁失踪,前些天才被找到,他看着资料右上角的照片,莫名觉得眼熟。
薄舟渡撕下照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这张照片放进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