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逸听了朱停的话,很是欣慰,感觉没有看错人,这个便宜女婿还真是个不安分的主,但也只有这种不安分的主,才可能在这乱世中取得生存的权利吧。
“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干?”
“人才,我目前手底下人才实在是太少了,尤其是文官,当一个县令,这些人是够用的,但还想往上走,没有好的文官,就是累死我,也治理不好一个郡啊。所以我准备最近出去一趟,结交一下天下名士,顺便开拓一下眼界,看看这世界牛人都在干嘛,都是什么状态。”
“嗯,也好,出去看看,省得在家自己闭门造车,我赞同。你放心去吧,帽儿山我可以替你照看,反正我成天也没什么事。”
朱停听了大喜,最近正在发愁,自己走了,帽儿山谁来坐镇,这下可好,便宜老丈人主动请缨,自己当然乐得同意了。于是假装踌躇半晌,为难的说道:“倒也不是不行,可我帽儿山青山绿水,物产丰富,人民安居乐业,人口素质极高,还有州府级别的大厂,若是我离开时间长了,被你吞了,再把姜儿接回娘家,我岂不是人财两空,白白给他人做了嫁衣。”
甄逸佯怒:“姜儿的嫁衣都是我做的,如今收回,正可谓顺理成章,你那破帽儿山,穷山恶水,满山流民,目不识丁,刁民一身蘑菇牛粪味道,只会如老鼠一般打洞修建河渠,厂子都是我派人督建。还吞,吞个屁,我牙口没那么好。”
“甄大人污蔑政府附属部门,藐视民营企业,无故托大,作为惩罚,就由你负责监管这穷山恶水与刁民一段时间吧。”
二人也不好好说话,算是把这件事定下来了。
朱停回到帽儿山,将要出行的事情告知众人,关羽张飞也想同去,被朱停阻止。张飞身为县丞,总理一县事物,万万不能离开,关羽负责涿县和帽儿山的安全,也是绝对不能走的。朱停带着甄姜,令甄姜女扮男装,和自己一同前往,五女留下,程程,大双小双继续在华佗的医院帮助华佗。小红,小绿则留在帽儿山,协助甄逸管理帽儿山。
小红小绿倒还好,程程,大双小双哭得梨花带雨,非要和朱停一起去,朱停好一番安抚,才作罢。于是朱停和甄姜整理装备,扮做两个年轻学子出游状,一路向南,奔向那中原腹地而去。
甄姜身着青色长衫,带冠,骑栗色高头大马,与朱停并肩而行,倒是比朱停还帅气,一路经过村庄,遇到村里大姑娘小媳妇老娘们,见到二人都目不转睛,有大胆的姑娘,直接用眼神勾搭二人,甄姜少年心性,也对大胆姑娘眉目传情,弄得大胆姑娘脸色绯红,不能自己,看得朱停连连摇头,催促甄姜赶路要紧,切莫卖弄帅气,小心哪天被老娘们连毛带骨给吞了。甄姜头一次独自出远门,还是女扮男装,自然事事好奇,朱停也不怪她,心道:“也就新鲜几天,过几天就没这份心情了。”
果不其然,还没到两天,二人在官道骑行,突遇大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大树都没有,两人被浇成了落汤鸡,一个时辰后,才遇到一个破庙,二人也不嫌弃,直接将马骑入破庙。庙倒是不小,只是已经破败,没有僧侣,也没有其他人,想必也是受了黄巾军的荼毒,僧侣都逃难去了。朱停将马匹拴好,拿出火折子,捡了些树枝干草,点起一堆篝火,二人将湿透的衣物脱下,换上干净的衣服,烤火取暖。朱停拿出一个小锅,放入清水,又往锅里放了几块牛肉干,做了一锅牛肉汤,就着锅盔,两人吃了起来。
按理说甄姜大家闺秀,容貌动人,应该爱吃一些精致的东西,比如糕点啊,海鲜啊,甜品啊一类的,可甄姜一看见大肉就挪不开步子,肉是越大越好,朱停曾经给他做过一个肉丝拌苦苣,被甄姜无情鄙视,说帽儿山虽然不算富裕,但夫人就只能吃肉丝,底下平民恐怕就得嚼草丝了。害得朱停再也不敢做肉丝了,只要是肉菜,肉块最少一两重一块,甄姜这才满意。
如今二人随身带的牛肉干都是四两一块的大家伙,煮熟了足有小半斤,甄姜早在肉一下锅,眼睛就一直在锅里,和朱停交谈也是心不在焉,应付了事,让朱停很是无奈,直到朱停拿出了酒囊,喝了一口骚蹄子,打了一个酒嗝。甄姜眼睛在锅里,鼻子却闻到了酒的味道,于是眼睛从锅里收回,看着朱停,把手一伸,说道:“让我也喝一口。”
于是朱停只好将酒囊给甄姜递过去,甄姜打开酒囊,对着嘴,咚咚咚咚,这一大口,下去足有四两酒,五十多度的四两酒啊,看得朱停眼角跳动,心说也就帽儿山和甄府能养得起,成本也太高了吧。甄姜一抹嘴,也打了一个酒嗝,闻着倒是很香,有肉香也有酒香。
朱停也吃肉,喝两口汤,吃了几口锅盔。又看了看甄姜,又嗅了嗅鼻子,喝了两口汤,吃了几口锅盔。甄姜不解,皱眉,问道:“吃就吃,一边看我,一边吃,咋回事?”
朱停大言不惭:”秀色可餐,自然要一边看一边吃。”言罢,眼睛滴流乱转,往那不该看的地方不住盯瞧,肆无忌惮,一副猪哥嘴脸。
甄姜看到爱郎对自己的身子感兴趣,既羞涩又自豪,反正旁边无人,不自觉的挺起胸膛,眼睛漂着朱停,大腿分开,自顾自的喝汤。
朱停看到爱妻如此,老怀甚慰,破庙当中,就想提枪上马。
正在此时,二人听见庙外有动静,不由得对视一眼,屏住呼吸。
有马嘶声音,人的脚步声,低声咒骂声,声音逐渐逼近。朱停站起身来,来到破庙门口,看到五六个汉子骑着几匹马,带着一个年轻人,来到庙门前,看到朱停,一愣,几人眼神交流,身体僵直,为首的汉子倒是镇静,神色不动,对朱停说道:“这位兄弟,雨大风大,四海为家。”(黑话,意思是都是道上混的)
朱停夺舍的原主子也是在黑道混过的,不禁脱口而出:“蘑菇,你哪路,什么价?”(什么人,到哪里去)
“哈,想啥来啥,想吃奶来了妈妈,想娘家人,孩子他舅舅来了”(找同行)
“野鸡闷头钻,过不了天门山。”(你不是正主,我不和你说)
“地上有的是米,哎呀,有根底。”(老子是正牌的,老牌的)
“好吧嗒。”(内行,是把老手)
“天下大耷拉。”(不吹牛,犯过大事,见过大世面)
朱停一摆手,算是认可这几个人,一行人进入到破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