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母是个开明人,也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女人,是家族的精神领袖和实质的掌舵人,在听了田豫的诉说后,又和朱停交谈了一番,就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待自己说服族人后,陆续转移产业,全族搬到涿县,全力支持朱停,同时保全自己。
朱停令田豫在家养伤,自己给甄逸修书一封,待田豫伤养好后,不必去寻自己,直接带着书信,去找甄逸。和甄逸一同管理帽儿山。田豫不从,执意要与朱停一起南下,朱停好言相劝良久,方才勉强同意。
朱停和甄姜于是离开田家,继续南下之路。
甄姜经过破庙事件,再也不敢孟浪,到处给大姑娘,小媳妇,老娘们抛媚眼,耍帅了。一路之上规矩得很,甚至通过简单的易容,把自己弄得难看些,不但把自己弄得难看些,还逼着朱停也把自己弄得难看些,省的只有自己难看,朱停却不难看,到处沾花惹草。
朱停唯有苦笑,一路之上,自己从未沾花惹草,不由得有些无奈,对甄姜说道:“甄公子,我这一路之上从未沾花惹草,除了必要的交涉,甚至未曾与其他女子说过什么话,而且我的形象比公子差太多了,公子即便易容,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在下是万万及不上的,何须再易容?”
甄姜噘嘴道:“就怕你交射,你还敢交射,只许和本公子交射,和别人交射,本公子阉了你。”
朱停心说:“完了,这小蹄子学坏了。”执拗不过甄姜,只好简单易容一下,变丑了一些。
甄姜满意的看着朱停易容之后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嗯,确实比本公子差一些,勉强跟着本公子吧,中原可是很繁华的,要把握住自己喔,咯咯咯咯。”
二人一路向南,几日后,来到无极县,也就是甄姜的娘家。朱停问甄姜:“回去看看吗?”
甄姜点点头。于是二人来到甄府,二人变回了之前的打扮和容颜。张氏看到大女儿回娘家,很是开心,摆下酒宴,给女儿女婿接风。
席间张氏的二女儿甄脱也来作陪。甄脱和甄姜长得很像,今年十四岁,正是豆蔻年华,已经发育得很好,虽然胸部和屁股没有大姐那么丰满,但也具备相当规模,听说也喜好武艺,席间吵吵着要和姐姐姐夫一起去南下,张氏不依,对甄脱说道:“傻丫头,净胡闹,你姐姐和姐夫是要去中原干正事,你去干什么,净添乱。”甄脱不依,求姐姐帮忙,甄姜平日和甄脱最好,看到甄脱铁了心要和自己和朱停一起去南下中原,不禁也心软了,求张氏让甄脱同去。朱停和张氏对望一眼,朱停微微摇摇头,张氏心中大定,一口咬定就是不行,甄脱也没办法,只好在那里吃闷菜,喝闷酒。自从朱停娶了甄姜,透瓶香每月必定送来一车,甄府透瓶香管够,家中各位成员,一个个酒量见长,即便是女眷,喝个半斤也没问题。
甄脱和甄姜一样,自幼习武,打熬身体,比一般女子身体好上不少,尤其善使用暗器飞镖,又和姐姐偷偷学了些泰来枪法,武艺很是不凡,可谓巾帼不让须眉,如今却英雄无用武之地,精力不得发泄,很是郁闷。
众人看她孩子心性,也不太在意,只是喝酒吃菜。席间张氏问朱停:“泰来此次前去中原招募人才,可有目标?”
朱停答道:“自是有的。颍川,汝南之地,物产丰富,人民富足,好诗书,懂实物,大儒很多都出于此,书院林立,学子众多,肯定有很多人才想建功立业,也定会有能为我所用之辈。”
张氏点点头,说道:“去年年初,我也去过颍川,确是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学子众多,我甄家在那里也有些产业,我一会儿修书一封,送到颍川,到时候如有需要帮忙,泰来就去颍川找甄家商会驻颍川办事处的甄功管事即可。”
朱停连忙举杯道谢,心说:“娘家只要讲道理,强势一下也不要紧嘛。”
甄脱正喝着闷酒,嘴撅得能挂起个油瓶,听说朱停要去颍川汝南,母亲也要帮忙,顿时来了精神。对张氏说道:“母亲,上次我们去荀家,荀家荀爽的女儿荀采和女儿交好,还结拜成姐妹,此次姐夫去颍川,荀家是颍川第一世家,人才众多,姐夫定是要会会那荀家的,如果有女儿在,荀家看在大小姐荀采的面子上,定不会为难姐夫的,这也算为姐夫出力了,可不是瞎胡闹喔。而且父亲帮姐夫照看帽儿山,姐姐帮姐夫招揽人才,母亲也帮姐夫找人出力,我有此关系,却不能帮助姐夫,阿脱好伤心啊。”
言罢,假装哭泣,哭泣中,还用眼睛飘着母亲,看母亲是否心疼,众人看了不禁莞尔。张氏也唯有苦笑,连道:“这孩子,宁脾气像头牛。”却还是不肯甄脱和朱停前往。
第二日,朱停和甄姜启程,众人送行到门口,却不见甄脱,众人知她气恼自己没能一同南下,也不在意。朱停和甄姜快要出城时,被甄家下人叫住,告诉朱停,甄家二小姐甄脱不见了,哪里也找不到,二人大惊,连忙回到甄府,见到张氏。张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看甄脱没有和二人在一起,更是焦急,忧心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她一个小姑娘,到处乱跑,要是被坏人掳了去,我如何和老爷交代啊。”言罢,眼眶有些湿润,对二人说:”这个不省心的丫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她和你俩去颍川那个破地方去吃闭门羹呢。”
张氏是真着急了,说话也没个遮拦,尖酸刻薄本性尽显。朱停也不在乎老丈母娘的刻薄话,老丈母娘的话就是圣旨,不,比圣旨都有用,于是朱停和甄姜准备在城内一同寻找甄脱。
就在这当口,一个声音从高处传来,“母亲,这可是你说的,答应我和姐姐姐夫一起去颍川,不许反悔。”
众人一抬头,看见一条绳子从房顶落下,甄脱如猴子一般,顺着绳子来到地上,一脸得意和不好意思加上微微的惶恐。张氏上去就要打,甄脱连忙躲到甄姜身后,甄姜拦住张氏,张氏脾气上来了,连甄姜一起打,这下可热闹了,下人也不敢管,朱停在旁边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尴尬到了极点。
张氏追着求饶的二女半天,也有些累了,亚洲蹲喘气,朱停看差不多了,对张氏说道:“夫人息怒,甄脱年少,不懂事情,惹您生气了,以后让她姐姐多多管教她,让她淑女些,也就是了,您不要太过在意,小心气坏了身子。老爷不在家,甄府上上下下可都是靠您打理,您要是病倒了,甄家可怎么办啊。”
张氏喘着气,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你,自己的破帽儿山没人打理,让甄逸去顶缸,他倒是快活了,把我扔在家里,还得照顾生意,还得照顾甄脱这个小兔崽子,老娘容易吗?咋都这么不省心呢。”言罢,呜呜哭起来。
朱停更尴尬了,自己管理人手不够,让岳父去帮忙,岳母不高兴了,埋怨自己,也只得忍着,连忙赔笑道:“那是,还是我没本事,您息怒。我最近已经派人去协助老爷管理帽儿山,用不了多长时间,老爷就能回来了。”
张氏哭了半晌,感觉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对朱停说道:“也不能都怪你,你在事业的上升期,人数不够也很正常,他得病这些日子也憋坏了,让他替你管管事情也好。”
朱停看到张氏已经恢复理智,松了一口气。甄脱也看出来母亲气消了,连忙向母亲道歉,卖萌撒娇,不在话下。
张氏有些无奈的看着甄脱,“你啊,性子太野,也不知道随谁,就让你和姐姐姐夫一起去长长见识,经经风雨吧。”
甄脱得偿所愿,跳了起来,抱着张氏,欢快异常。张氏又碎碎叨叨的嘱咐了半天,三人易容骑马,离开甄府。
三位学子,骑马出游,不亦乐乎。甄脱问这问那,看什么都好奇,活脱脱就是前些日子的甄姜翻版,朱停甄姜也不管她,早晚有她消停的时候。
行了两天路,甄姜来大姨妈了,血染马鞍,虽然不痛,但是还是有些不舒服,朱停于是决定休息一天,来到附近县城,住在客栈里。朱停买来红糖和姜,做成红糖姜水,给甄姜服下,还给甄姜加了一层被,避免她着凉。甄脱在旁边瞪大眼睛观看全程,对甄姜说道:“姐姐,姐夫对你真好,还会做红糖姜水,红糖姜水管用吗?”
甄姜对甄脱说道:“小丫头,啥都敢说,啥都敢问,你喝喝不就知道了?”
“我又没来事,姐夫也不是给我做的,不喝。”
“谁说非得来事才能喝,味道有些刺鼻,但很暖身子的,你也尝尝吧。”
“嗯,等姐夫出去了,我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