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922500000011

第11章

柯丹说:“他人不恶,就是性子恶。怕他球!平时他不是闷声闷气,就是恶声恶气。”她们在高处挖了个长形坑,类似城里的浴盆。坑里垫上雨衣,黑胶皮一面朝上,然后到半尺深的沟里舀水。水用只大铁桶拎来倒进坑里,因垫了胶皮雨衣便漏不掉。两小时后,坑里的水就热起来。草地八月的太阳毒极了,黑雨衣有效地吸收了太阳的热能,女子牧马班的姑娘在无风的晴天,常用这法子洗澡。

于是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个赤裸的女性身体亮给了草原。小点儿问:“来人咋办?”

“来人先把脸捂上,其他地方反正哪个女人都长得一样。”柯丹说。

她粗糙的、带毛刺般的手掌在小点儿奶脂样的皮肤上滑过。从背后看,这姑娘完全是个孩子,窄窄的肩,一串清晰的脊椎骨。而看她前胸,却已是个圆熟的小妇人,胸脯饱满得连哺过乳的柯丹也为之惊叹。

柯丹刹那间意识到她如此完美的发育不会毫无缘故。她陡然问起她有没有男女方面的经历。小点儿尖叫一声:“我才十六啊!”班长笑起来,在她臀部轻轻拧了一把。这个狎昵的动作使小点儿明白,她与班长的关系已升了级,双方开始往隐秘的领域探首涉足。交换秘密是人与人沟通的捷径,这点小点儿懂。当柯丹摆出一副要长谈深谈的架势,阳光一下变了色。“要糟!”柯丹一把将小点儿抱出水坑,神色严峻地朝远处天空望。

两人湿着身子就套衣服,顾不得眉毛头发里叮了无数草地蚊蚋。变天前这些小东西特别活跃歹毒。紫红发黑的云一嘟噜一嘟噜涌上来,又往下垂着。

看过各种标本的小点儿觉得,这云活像葡萄胎。

来换班的老杜和毛娅看着五光十色的天兴奋极了。毛娅嚷道:“啊呀,这个天好像春熙路!”她们帮柯丹及小点儿拢马群,将马的走势掉向上坡。这样即使下雨或下冰雹,向着上坡的马群是跑不快的。

柯丹沉默地打量那些包藏祸心的云块。

天完全黑掉了,马群和人在黑色云瘴里忍气吞声地等待。只见一颗鬼蓝鬼蓝的光球,圆溜溜地在马脊背上嗖嗖地滚。眼看它迎着人滚来,根本不知往哪里躲闪。老杜闷声闷气“嗷”了一下,那火球钻进她的雨衣,又从领口出来,之后,在不远处“啪”的一声炸响。

老杜直僵僵地栽下去。柯丹跑过来在她身上又打又拍,雨衣发出一股胶皮烧熔的臭味。蓝色球电消失后,大雨落下了。老杜睁开眼,对自己没死感到喜出望外。她伸伸胳膊腿,面带死色却嘎嘎地笑起来,笑得其他三个人毛骨悚然。

沈红霞所不解的正在于此。她离去的一瞬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又添了几匹马驹,老杜险些让雷打死,还有那些金色晃眼的花,它们开了。它们会在一夜间理直气壮地长高并开出那么拥挤的花来吗?新来的女孩,她叫小点儿,站在花前对她说:“你走了七天七夜,后来大家一讲起你就流泪。”她看看她那双不同颜色的眼睛,突然感到这张俏丽的脸很眼熟。

沈红霞与集体失去联系的第五天,柯丹带上小点儿去场部汇报这事。场部新盖了办公室,走廊长长的。柯丹熟门熟路去找保卫科了。小点儿在长长的走廊尽头看见一个军人的身影朝她走来。走廊昏暗,那高个军人模糊地擦着她的肩膀走过去。她不由自主地掉转身,听那马靴有板有眼地响,直响到太阳下。她不知怎么就跟了出去,见那军人在解马。他风度翩翩,军帽压得挺低,属于那种极会用军服修饰自己的男人。他一下就看见了她,她的目光不躲,然后是他躲了。她知道,如此冷峻的男性能凝视她那么久,已是十分破例了。他上马时长长的腿显得那样年轻。她无从知道这个一闪而逝的军人是谁。然后她去了那里。

那个有人沉睡有人偷情的屋。她和他无声无息地发生着争执,然后他抱她吻她。每回他们都要争执与和解,这是必然的,一切的悬殊使他们只有用这一种方式来维持情感之间的猛然。她想起那个年轻军人。她无望地闭上眼。

她对着墙上的镜子理头发时说:“我不得再来了。”她对自己这种银灰的脸色感到费解和害怕。

几年前,这样一个少女的形象就出现了。她的模样在那时就定了形。一些怵目惊心的征候已在这副容颜上生根。与那些身心纯洁的少女相比,有人倒宁可爱她不干不净的美。

我翻开我早年的人物笔记,上面有如上记述。

我的意思不是说她过早地显了老相,反之,她少女气息咄咄逼人。我说的是阅历。阅历先于岁月在她的容貌内部刻下道道老人般的皱纹。一个与人合伙欠下条人命的少女总有些不凡之处。经过逃亡、叛卖、流浪,她刚在街头露面,就被人盯上了。

其实满街的人都在盯她。她穿一件很窄小的浅花小褂,紧绷绷的足使她原形毕露。下面是条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宽大裤腿的长裤。这身胡乱搭配的衣着显得别出心裁。齐腰长发沉甸甸地垂在脑后,这使她看去像个热带丛林的女郎。她在处处刷满红油漆挂着红布标的街道上走着,整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挑不出第二个与她相同装束的女子。她既落伍又超群。

盯她的男人很快反过来被她盯了。她就这样恬不知耻,谁盯她她便盯谁。她盯着那个已不能称作小伙子的男人走来。他脸黑瘦但清秀。她就这样走入他的视野,走进他索然无味的清白人生。似乎是在长途汽车站,满地是残废的乞丐。

不知谁先开口,反正她和他已谈起来。男人问她叫什么名字,她笑着说,你管呢。又问她家住哪儿,她仍说,你管呢。男人眼看没什么道理再与她纠葛下去,少女却忽然问他:“你身上带粮票没有?”男人心里已出现预感:快离开她,她不是个好东西。但他却领她下了馆子。在黑窟窿似的饭馆里,问她:“你多大了?”

“十六啊。你呢?”少女眨巴着两只不同颜色的美丽的眼睛,“你没有三十岁吧?”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于是她明白他比她恭维的猜测还大,还老。一个小老头子。落满苍蝇的桌上摆满黑糊糊的碟子。少女吃得尽量矜持,尽量不紧不慢,但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快没了踪影。走出饭馆时,她身上那件小花褂更绷得迷人。街灯照着她骤然圆润的脸蛋,他从来没见过哪种补品比这顿肮脏的饭更滋补人。而就在同时,他看出她眼里那种无归宿的迷乱。这是只野雀,谁逮着谁拔毛。他痛苦地想。但他已爱上了这个迷人的少女,不管她多么不明不白地出现,不管她来自怎样暧昧不清的背景。这就注定他要被她榨干。

他早就知道她有时睡汽车站、火车站。他甚至还远坐在那里,整夜守护过她,把她千姿百态的睡相都欣赏个遍。直到这时他还没碰过她,就是说,他心地单纯绝不需她拿出唯一的本钱从他这里换饭吃。有天少女逗他说:“人家别以为我俩谈恋爱哟。”

“我太老了。”他答道。

少女对男人是在这一刹那爱了起来。但她的爱毫无纯真可言,只是突然感到自己有了个可靠的去处。她远不如他来得痴,一无所图。无所图要个男人干什么。她甚至根据他花钱的魄力暗算过他的工资。她指望他养活,指望借他的手斩断她乱糟糟的小半生。她会对他坦白一切真情,但要等他想变卦也来不及的时候。在这时,她还得像处女一样羞答答的,尽力藏起情场老手的锋芒。

男人感到她的抵触。他险些被哄住,相信她从未被人染指。幸亏那些难以察觉的细小征候显露她的老练,眉宇间耽于享乐的信号不断警告他。他心里越来越清楚:她不仅贫贱而且卑劣。她的魔力也正在于此,就是你越发觉她的瑕疵,便越舍她不下。正是她不清不白的历史,她自作自受的苦难,使她与同龄的纯洁少女相比,反显出了奇异的价值。透过她,再去看那些一汪清水似的女孩,全都寡淡无味。

一个上了点岁数的男性,便不再需要那类浅显的情感课本。对于这个少女,他仿佛偶得一本内容晦涩的书,越是难懂,越是读着吃力,便越能引他入胜。他爱她,将她的伤痕她的糟粕一同拿来,加以保护。他却不忍占有她,因为他认为少女乌七八糟的履历不能再加进自己的罪恶了……

有天男人对少女说:“你不能再荡来荡去了。我给你找到一处房子,先住了,再正经谋条生路。”少女马上答应,既然他已大致摸清她的底细,还有什么好窘的。男人写下地址给她。

她按约定时间,揣了地址去了。她发现自己在这条陌生的小巷里如老马识途,根本不用拿出那地址核对。小巷盘根错节,犹如迷宫,而她没有拐错一个弯,对此她奇怪极了。她鬼使神差仿佛被某种神秘因素暗中操纵,在一个院门前停下,一看,正是她要找的那个号码。

少女惊疑得半天不敢动一动。尤其那老朽的木门发出板胡般的凄婉音色,她人生的最初意识顿然复苏。男人引她往院里走,屋子陈旧得接近倾塌。它老得早变了形,但也别想逃过她的眼睛。

男人礼貌周到,介绍这房子的老主人已去世,后代们都已搬迁。现在房子漏雨,但他已将满屋子的潮虫都清理出去了,住是将就能住的。少女一双眼枉然大睁,却像听不懂他的话。这时他发现她根本不需要他带路。熟门熟路地穿过院子,绕过早已夷平的花坛旧基,又绕过多年前就没了影的女儿墙,径自进了客堂。

她站在发着霉臭的堂屋里,他试着推推她,少女突然号叫:“你滚开。”然后她跑出屋子,又在那些已不存在的旧物间绕行一遍,跑了。她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巷疯跑。他追上她,问她究竟。

少女说:“你就当我死了。”

男人说:“我是真心诚意爱你。”

少女说:“一把年纪了,少讲这种臊皮话。”

男人说:“你就这样翻脸无情?”

少女说:“老子翻晚了。”

男人说:“我看错了你。”

少女说:“没看错。你早就看出我是个狐狸精!”

男人说:“不管你是什么,我都爱你。”

少女说:“爱你妈去吧。”

男人说:“我们再好生谈谈。”

少女说:“我不会跟你睡觉。”

男人说:“我本来也不想那样。”

少女说:“那你想跟我干什么?你趁早回你那个沓沓,跟你老婆白头偕老去。就当我死了,这么大个社会,死个把烂货当什么紧。趁早吧,趁你这外地佬还不晓得我名声多大多臭。趁你还不晓得我的真名字,我告诉你的名字是胡诌的。”

少女口若悬河的一番话使男人对她倍加珍视。一个人能将自己批判得如此体无完肤,别人反倒感到无以复加。彻底的批判使她无懈可击。她的坦诚像她的谎言一样使他吃惊,甚至钦佩。当少女跑上大街时,他仍是追。

少女脱口便喊:“挡住他!流氓追我……”

等她回头时,他已被一群人擒住。她亲眼看着许多无冤无仇的老拳擂鼓一样在他身上捶得咚咚响。经过文斗武斗,人们揍人都揍得十分得法。

少女叫来两名荷枪实弹的兵,城市处于军管,到处都有兵走动。他们把七窍流血的他从地上抬起来,弄走了。

五天后,少女等到了他。他提前解除拘留,在弯曲的巷子里遇见她觍着脸对他说:“我要伺候你养伤。”他说:“你就为了伺候我才打伤我?”少女跟着他往院里进,他回身推住门:“你还想吃馆子?你等我这些天,想再榨我的油?”少女腿一软,跪在门槛上。

男人拔了门闩,报仇一样将她拖进门来。许久许久,等他复仇之后,少女抱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心想:这下它彻底成了破烂。她问他:“以后我俩什么关系?”他说:“什么关系都一笔勾销。”她冷笑了:“只怕勾销不掉。”

男人狐疑地看着她,不知她又在设什么圈套。这些天她让他领教了人世间的一切花招。

少女说:“你是我的亲姑父啊。我就是在这屋里出生的。”

沈红霞见新来的姑娘手拿一枝多头葵花。她对她说:“你走了七天七夜,指导员恐怕把整块草地都找遍了。”这时,沈红霞见帐篷里插了一大蓬花。她微笑着说:“唔,咱们有花哩。”于是人们立刻明白,她反感插花这做法。她想,一瞬间发生的变化太多了,已有人不安心待在这里:毛娅到场部宣传队去演李铁梅,结果想演的人太多,排长队,她本来很有希望,跑去上了趟厕所回来就错过了机会。

去察看马情时,沈红霞在马群里一声不响地走,小点儿在她身后一声不响地跟着。许多母马腹下都有了马驹,她对马驹如此高的成活率感到满意。这是个不错的兽医,她想对这位新来的姑娘表示一下感激,回转身,现在她俩很近地面对面站着了。沈红霞大吃一惊:她真的很面熟啊。

你想搞清沈红霞在脱离集体的七天七夜究竟干了些什么?是的,你记性好,她去寻马。

前面已经讲过那七天七夜在她意识中仅是一瞬,就不妨依了她,算它是一瞬。红马驮着她和她沉重的责任心沿河岸一直向上游去。她听见越来越荒凉的草地上有人在唱歌。歌声细细沙沙,宛若虫鸣。再听,这古老的曲调她是熟悉的:三月里来三月三,

红军探子到江边……

同时,前方略呈弧度的地平线上走着个人。沈红霞下马,将信将疑地朝她走去。对方也认出她,站下了,褴褛的衣衫在风里横飘。女红军用手撩撩头发,这个从前时代的女性也有爱美的本能。她刚在一个生绿苔的马蹄坑里吮了水。沈红霞每次见她,她总是在饮水。三十多年没止住的血使她无时无刻不焦渴。

女红军有时是一个人,有时身边还有个女伴。在一个下雪的早晨,沈红霞曾见她俩并肩出现在一大群马的另一端。那女伴穿条蓝裙子,裙摆沾满湿乎乎的污泥。两人一看就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虽然一样年轻。但她俩似乎很谈得来,一面似乎还在对沈红霞指指点点。当沈红霞艰难地吆着一大群马渐渐离开她们时,她们仿佛对她笑了。

同类推荐
  • 科幻世界(2020年3月)

    科幻世界(2020年3月)

    本期看点:《爱因斯坦的诅咒(上)》:32亿人知道了末日就要到来的消息。《猎人》:猎人还是猎物,在塑料云的遮蔽下,谁也无法看清。《百年光明》:我一直在想象我的死亡,当我在这远离太阳的黑夜,孤独地慢慢死去时,我一定会回想起光子带着我第一次看到阳光的那个黄昏。《影像志:味之城,或城之味》:住在一个城市,即是品味所有植根于此的记忆,也是拥抱所有生活在此的人。《来自天上的人》:今天是先知举行葬礼的日子,我们要用萨尔斯人最隆重的礼节对待这位来自天上的人,愿底斯神宽慰他的灵魂。
  • 若你离去,谁许我余生幸福

    若你离去,谁许我余生幸福

    单小单,她是都市中一名普普通通的小白领,每日朝九晚五的平凡生活;她也是大都市中众多“单女”中的一员。她如同众多小女生一样,相信爱,相信永久,却被爱情所伤最终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单女”一族。真应了物以类聚那句话,她的三个铁瓷女友,也同样都是“单女”……
  • 抢走我名字的人

    抢走我名字的人

    本书是一个双胞胎姐妹成长与告别的故事,讲述了姐姐海伦自视甚高,妹妹艾丽看似软弱,却更有心机,善于隐藏自我,两人在一次交换身份游戏后,命运发生扭转。姐姐遭母亲遗弃,从此开始了坎坷的求生和艺术之路,妹妹却一帆风顺,成为电视和社交界的红人,直到有一天遭遇车祸。每个人被迫开始承受命运的惩罚。
  • 刺客信条(全集)

    刺客信条(全集)

    一个被家族判处死刑,拥有斯巴达血统的雇佣兵——卡珊德拉,启了一段从被家族抛弃之人到传奇英雄的史诗旅程。起初,她只是一个一文不名的斯巴达人,为了洗刷耻辱,找到真相,她身经百战,历经艰难险阻,并逐步揭其神秘血统背后的真相。全集共13册,收录刺客信条:启示录、刺客信条:遗弃、刺客信条:兄弟会、刺客信条:秘密圣战、刺客信条:大革命、刺客信条:黑旗、刺客信条:文艺复兴、刺客信条:底层世界、刺客信条、刺客信条:异端、刺客信条:起源·沙漠誓言、刺客信条:大明风云、刺客信条:奥德赛。
  • 珍珠

    珍珠

    阿舍,女,原名杨咏,维吾尔族,1971年生,新疆尉犁人,西北第二民族学院毕业。银川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长篇历史小说《乌孙》。散文《小席走了》获2004年第五届“PSI—新语丝”网络文学一等奖;散文《山鬼》获2011年《民族文学》年度奖。
热门推荐
  • The Red Seal

    The Red Seal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无良小媒婆

    无良小媒婆

    牙尖嘴利的梁小小身材干瘪、一马平川,在这个胸部屁股是一切的社会,愁嫁啊!哼!这又算什么!她要做最一流的媒婆,让所有女子不管高矮胖瘦都嫁得如意郎君!诶,第一公子,您要娶我?
  • 龙女霸夫

    龙女霸夫

    世人眼中,她是痴傻成狂的弱智女!俗话说得好,傻人有傻福!闯荡四国,寻宝藏,遇美男,她是一样不落!可为啥这个男人自从遇到自己就不走了?还大言不惭要把整个天下弄到手给她玩?买噶,难道她遇到个比她更傻的?
  • 嘲天传

    嘲天传

    这盖在头上的天,是庇护还是束缚?无知的人自以为是,智慧的人类会逐渐的认识到自己的短视。易鱼一直认同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要争。在饥饿中争一口饭,在人微言轻下争一个安身立命。在天地间争自由!普通凡人也没有遥远的理想,还带着多余的任性和固执。所有人都是从被时间世事命运左右开始,但总有人会开始抗争,逆流而上。若鱼不死,终归要逆流。若易鱼不死,终归要嘲笑天低。
  • 大天主

    大天主

    一个当世混混在机缘巧合之下,穿越在一个傻子身上,从此踏上一条轰杀各种天才的逆袭之路。在他面前任何天才都不能嚣张,也为没人比他更加嚣张。哼……天才?
  • 封魔小圣尊

    封魔小圣尊

    懵懂的少年迷路了,在一个叫“异灵洞”的地方被黑衣人逼释放了魔物,人称“邪神”。这位少年勇敢地担当起了封魔的险恶旅途,还认识了神秘的小麒麟成为了少年的主人,就因为认识了小麒麟才让他的人生走地更长、更好。这位少年会有怎样的经历?会认识什么朋友?在生死关头会怎样选择……
  • 母亲·在医院中

    母亲·在医院中

    本书是作家丁玲的小说精选本。主要收录了《母亲》、《在医院中》等作品。
  • 仙武真龙

    仙武真龙

    仙武大陆,万族林立,武者为尊。强者可弹指破天受亿万生灵膜拜,弱智为蝼蚁任人践踏驱使。少年周铭,天纵奇才,觉醒九品武魂,成为青龙镇最年轻的天才。竟被其红颜嫉恨,破其丹田,抽其武魂,沦为废人!却意外得到太古真龙传承,觉醒神级武魂,从此逆天崛起,成就真龙天尊!
  • 重生不做贤良妇

    重生不做贤良妇

    作为一个宅斗胜利者,柳檀云心中也有难解的苦闷。外人看来她是未出嫁时父宠母爱,她自己看来是委曲求全、刻意奉承。外人看来她是温柔大度贤良端庄,她自己看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夹着尾巴做人。外人看来她出嫁后是举案齐眉,她自己明白那是同床异梦。再活一世,究竟是要按着上辈子的路子“轻松”地活一辈子,还是要按着心意活出新生。情节虚构,切勿模仿
  • 商家五女系列之追爱成双

    商家五女系列之追爱成双

    她,是商家的长女,身中合欢散,失身于一个陌生人。他,是隐国的翼王爷,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颗心只停留在她的身上,这个女人居然要选夫婿?我翼王的东西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要的吗?从此他踏上了漫漫的追爱路!